第37章 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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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在网络如此发达的时代，要完全地隐瞒住个人信息，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连明曦自己在逛愉快说的时候，偶尔也曾看到评论：“太阳女王的声音好熟悉啊！似乎是我学妹！”“是你！雨伞弟弟！我高中同学！”“甜姐儿是我邻居，超漂亮的一个妹妹！”“顶我上去！车速200我学长！人很nice！学长加油！”……之类的，往往也不是刻意爆料，但被认识的人隐约听出了声音。
而这时，如果有网友有心去扒，只要点进评论的网友的愉快说，再找到对应的学校和年级……如果信息不够，也可以从共同好友或者互相关注那里入手，总之，个人信息的被曝光，是少不了的了。
可奇怪的是，明曦的掉马似乎只存在于家族群里——且还只是暴露了网络身份。而其他的发现明曦身份的人，也几乎只是私聊她为她加油之类的，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轰动。
不得不说，许多愉的保密工作做得还是挺好的。
……
次日，明曦戴好头套，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进入排练室的时候，霁霖已经在里面了。
他正在桌前，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下午好啊，雨林。”明曦率先打招呼。
“下午好。”霁霖从专注中回神，“明曦，你来看看，昨天和你说过的，我的一些想法。”
明曦接过霁霖手中的白纸，上面的字迹清晰有力。
“倘若生活有几多苦恼，倘若尘俗都算太荒谬……”
“即使有日大雨让你折腰……”
“这段写的是男主叶寒霰的心理，”霁霖解释，“我们分别演绎男主和女主。就像我们之前的想法一样，我弹钢琴，你弹吉他。”
明曦大致阅读了一遍，发现他的歌词和自己昨日写下的曲子居然大致贴合。
昨日她在回去后，其他的什么都没做，只是埋头作曲。时而敲击电脑，时而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终于在半夜时分，大致完成了这首曲子的创作。
明曦也将做下记录的本子拿出来：“你看看。”
霁霖仔细看了：“咦，主歌部分还正巧差不多对得上这些词……只是，现在我们副歌部分暂时还没有歌词。”
明曦凑近他，手指了指：“往后翻。”
“副歌部分的歌词！明曦，你昨天也太肝了吧。”霁霖道，“哇，那我们前期的工作已经完成了80％了。”
“是啊，所以今天主要靠你了！”
不说还好，一说明曦就开始犯困了，适时地打了个呵欠。
“犯困了问题不大，不过，你别一会儿又困到睡着了啊。”霁霖开玩笑道。
“睡着啊问题不大，不过，你别一会儿又以为我怎么了啊。”明曦适时回道。
“……”
“好吧，”霁霖侧过身，伸手指了指一边的肩膀，道：“只好随时借你靠。”
明曦可不吃这一套，拇指和食指捏合，弹了一下他的肩膀。
昨天小小的别扭气氛也算在这段小插曲中揭过了。
霁霖又看着明曦的谱子，点点头：“我们还真是一日千里啊，明明昨天还只是有想法来的。”
“算是开了个好头。”明曦伸出手。
霁霖心领神会，和她击了个掌。
“加油加油。”
“不过我昨天有思路，还得多亏车速200。”
“啊怎么回事”霁霖不明所以。
季诺在颜宝把她拖走前就离开了，并不知道还有后面巧合相认的那一出，因此霁霖也不知道。
“就是我昨天在甜品店和一个男生合作表演来着……”
“这个我室友和我说了，还调侃了我好一阵。”
调侃自然是调侃霁霖太宅了，肯定了一番自己到处寻觅美食的合理性，还说霁霖总是宅着，搭档都要和人家跑了，毕竟明曦和人家才刚认识，配合就这么天衣无缝。
至于这个调侃有没有效果呢，霁霖多多少少还有有些吃味的。明曦是他一直以来的搭档，她的优秀，他从来都是持肯定态度。他的宝贝搭档哪，万一真有一天跟别人跑了，他找谁哭去。
“对啊，就是这个男生，你猜他是谁他居然是车速200！”
“啊好巧……”
“是啊。没想到车速200小提琴拉得那么好，然后我和他不知不觉中就合作了一组曲子，后来我们把它命名为《繁花落尽》……嗯，我的灵感也是那时候冒出来的。”明曦向霁霖描述着，“对了，你知道吗，车速200的真名叫明耀，名字也有一个‘日月明’……”
“咳，”霁霖轻咳一声，“时间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开始吧。”
“……啊哦。”
“咳……对了，明曦，你上次提议我用g语来唱，所以这次我写的词用的是g语。”
“我注意到啦，不错不错。喏，我写的谱子你拿去，看着改改谱子或者词。”
“好。你呢”
“我去弹弹钢琴。我在想，我的部分用钢琴伴奏，由你来弹，然后你的部分，我来弹吉他。”
“这个主意不错。”
“嘿嘿。我也觉得。多有创造性啊，多有配合感啊！”明曦顺带自夸一句。
霁霖笑着捏了捏她的皇冠。
“对了，雨林，钢琴的部分，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么突然问我，我也……”
“要不来边弹边想”
“好啊。”
两人一同在琴凳上坐下，四只手一齐落在黑白琴键之上。
由霁霖率先弹奏，一曲《金蛇狂舞》灵动而欢快地跃出。
“好喜庆啊！”
明曦笑着和他完成这一曲子。没有差错，却也无甚收获。
“再来再来！”
《小星星》。
从第一小节霁霖的简单弹奏，到第二小节加入和弦，再到第三小节明曦加入复调，以及开始即兴变奏。
霁霖：“……”
霁霖的动作一顿，随即变为他跟着明曦的旋律而走。
兴之所至，信马由缰，肆意徜徉，是明曦弹奏出的旋律为霁霖带来的强烈感受。
在完成了两个小节之后，明曦停下，问道：“可以加进去吗你觉得”
“我觉得很合适，作为前奏。”
“好。雨林，继续！”
依旧是霁霖率先弹奏，明曦随后配合。
“哟，舒伯特这曲子倒是很有意思。”前几个音符一出来，明曦立刻会心一笑，马上跟上，“四手联弹啊，好久没有过了。”
《军队进行曲》，一曲结束，虽说也无甚收获，但着实为二人的默契程度添了把火。
“雨林，你这可是为难我啊，我好久没练这首曲子了。”
“可是我完全没有看出来啊。”
“那你这话我可就爱听了啊。”
“哈哈哈……”
“来来来，我还能战！”
“来咯。”
《d大调双钢琴鸣奏曲》。
“……”明曦嘟囔，“你犯规，你得再变一架钢琴给我。”
没有多一架钢琴，明曦就在霁霖的弹奏中增添和弦。弹着弹着，明曦突然一拍大腿。
“雨林你继续，别断！”
明曦迅速地跑开，抱起了吉他，坐到边上的凳子上。
将另一架钢琴的部分用吉他的表达，刚开始明曦怎么弹怎么觉得怪异，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打通了她的奇经八脉，她开始根据吉他的音色特点开始调整旋律和和弦……
对，她又开始变奏了。
明曦的变奏，虽说肆意，却不随意，她在把旋律往昨日创作的曲子那里带。渐渐地，霁霖开始减弱钢琴的存在感，放任明曦来主导这场尝试。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这一尝试成功，增加到原曲中去，那么，它将更加完整，更加丰富，更加饱满。
霁霖游走于琴键的手指微动。此刻的他，实在形容不出内心突然涌起的感觉，有些惊叹，有些骄傲，有些欣赏，有些喜悦，甚至还冒出了一些自我怀疑。
这个明曦，真的给了他太多的出乎意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