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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完成后,林青离开了都司正堂。 正堂外,阳光洒在青石板上,泛起一层淡淡光晕, 可众人却觉得那光都带着几分凛冽,仿佛被林青身上的威严所浸染。 林青回到衙房, 衙房布置简单,一张书案、几把椅子, 墙上挂着一幅简易的边防图。 他刚在书案后坐下, 正欲整理方才商议的战事要点,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靖国公,种老侯爷来了。”门外侍卫高声禀报。 “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种应安步伐缓慢地走进衙房, 他身形虽然魁梧,但却干瘦, 整个透露着一股萧瑟,像是快要落山的泰山。 种应安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靖国公,昨日城中之事,在下略有耳闻, 今日特来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竟让靖国公如此大动干戈, 而且那独孤忍...” 林青缓缓说道: “平西侯,此事说来话长。” 接着,林青将东北发生之事详细地与种应安说了一番, 种应安闻言,面露震惊,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 久久没有说话,整个像是又苍老了十岁。 “朝廷危矣,天下危矣...” 过了许久,只有一声悠悠的苍凉传来... 种应安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眼中也露出疲惫, 他看向林青:“靖国公,如今局势已经明朗,您还要去东北吗” 林青看着种应安,目光坚定地说道: “正因如此,我无论如何都要前往东北, 不仅仅是去看看那战场,更是坚定心中念想... 若是心中的坚持都没了,那这局势也就无法挽回了。” 种应安看着林青那坚定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至少他目前,已经没有了这一份心气。 “靖国公心怀天下,大义凛然,老夫佩服。 只是,此去东北,还需多加小心。 赤林城,老夫定会全力守护。” “有您这句话,我便放心了,赤林城至关重要,千万不能失...” “什么时候走”种应安问道。 林青指了指不远处的包裹,“现在我心不静,文书方略也看不了,就现在吧...” 说罢,林青开始收拾行囊, 他将一些必要的衣物、地图放入包袱中,又仔细检查了长刀等武器, 种应安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靖国公,这把匕首您带上。” 种应安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递给林青, “这是老夫当年征战时所用,虽不是什么稀世珍宝, 但极为锋利,我在西南战场上,时常用这匕首提醒自己,不能失了锐气... 现在,我已经老了,没了锐气,种鄂又是一个不争气的,这天下大任交给他...他担不起来, 思来想去,也只有靖国公您了...” 林青接过匕首,感受到那沉甸甸的情谊, “平西侯,多谢厚礼,我定会妥善保管,不忘心中锐利...” 一切准备就绪后, 林青背起包袱,拿起长刀,大步走向衙房门口。 种应安跟在林青身后,一直将他送到衙房外,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赤林城笼罩在一片暮色之中, 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寂静。 林青停下脚步,转身对种应安说道: “平西侯,就送到此处吧,我出发了,您回去吧。” 种应安看着林青,眼中满是担忧: “靖国公,一路小心,若有任何危险, 一定要及时撤离,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这天下苍生,还等着您去拯救呢。” 林青微微一笑,说道: “放心吧,平西侯,我林青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您且回去,等我好消息便是。” 说罢,林青转身大步离去, 他的身影在暮色中渐渐模糊。 种应安站在原地,久久地望着林青离去的方向, 心中默默祈祷着:“平安归来...” ...... 林青迈出赤林城门的那一刻, 凛冽的晚风割过脸颊,他却浑然不觉。 他将长刀横在腰后, 双手稳稳扣住包袱带子,双膝微曲,足尖发力, 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城外草原。 暮色中的草原像一片被墨色浸染的绸缎, 远处天际线处残阳如血,将云层烧得通红。 林青的呼吸在胸腔里炸开, 每一步踏下,草叶便被劲风压倒,又在身后弹起,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他刻意收敛了内息,仅凭肉身筋骨的爆发力狂奔, 百步之后,林青已进入忘我之境。 风声在耳畔呼啸成雷鸣,双足交替踏地的节奏与心跳逐渐同步,喉间泛起铁锈味。 他想起书中所言: “真正的武人,要能在生死关头听见自己骨头发出的脆响!” 此刻,他分明听见右肩胛骨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却反而咧开嘴笑了, 这具身体,果然还藏着未被压榨干净的潜能。 第三里路时,草原开始起伏。 林青借着下坡的冲势猛然提速,膝盖几乎要撞到胸口, 足尖点地的刹那,小腿肌肉如钢索般绞紧, 竟在草地上犁出两道半尺深的沟壑。 从赤林到龙翔关的直线距离是七百三十里, 而此刻他奔行的轨迹,正像一把尖刀插向那里... “不够快...” 林青喉咙里滚出低吼,双眼因充血变得赤红。 他突然松开右手包袱带, 任由干粮和水囊滚落草丛,左手却将长刀抽出半寸。 刀鞘与刀柄摩擦的嗡鸣声让他瞳孔骤缩, 体内气力如星火燎原般窜向四肢百骸。 这是他从未尝试过的方法,以气力催动筋骨, 本该在调息打坐时徐徐图之,此刻却如烈火烹油。 第五里路,草原上出现了第一块岩石。 林青没有丝毫减速,足尖在凸起的岩面上重重一踏,借着反震之力腾空而起。 夜风灌满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中, 他看见下方草浪如绿色海洋,而自己正以鹰隼俯冲的姿态掠过。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每根手指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那是过度压榨身体带来的反应... “再来!” 他舌尖咬破,血腥味在口腔炸开。 落地时故意选在斜坡,借着翻滚卸力的瞬间,右手长刀终于出鞘三寸。 寒光乍现的刹那,周身气流仿佛被利刃劈开,他在翻滚中生生改变了奔跑方向。 这种只凭借肉体的感觉让他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