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技法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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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几乎是所有学员此刻内心的想法。
但是那些学员刚刚完全没注意到，坐在最后一排的凌沐之前是趴在桌上的。坐在凌沐两旁的学员，除了莫离雪以外早已习以为常，在仔细聆听老师的讲课下，恰好忽略掉当时在睡觉的凌沐。
“不对，凌沐这家伙铁定是碰到什么狗运气，之前在哪里偷偷练过。”当然，一直坚持凌沐是个废材，彻彻底底的废材，那就是伤势痊愈的夏千。出于某些原因，夏剑今天没来学堂。
“别高兴的太早。”夏高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再次从怀里小袋拿出一张冥符，“除了符咒，我刚刚可是还教了一种低阶冥符的图案画法。你要是画不出来，就代表你没有认真听我的课，加上你刚刚出言顶撞师长，我大可向学堂提出开除你的决定，并会在择日执行。”
即使夏高掩饰很好，但还是被凌沐捕捉到那个眼神，心里揣测肯定是夏高特意为难，可惜身为学员的凌沐，就算当场戳穿夏高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谁知道夏高会不会接二连三找借口发难？要么还有下回？
尤其是后半句话，夏高暴露的意图，凌沐很是在意。
“开除？”凌沐眉头轻皱，他还想借着学堂获得进入学府修行的资格，要是被开除可就打乱了他的计划。
如果凌沐不打算戳穿夏高，理论上就凭这样的理由，绝不至于让学堂开除凌沐，毕竟没有让学员在第一堂符师知识课里，正确画符的道理。方才凌沐顺着夏高的意思画出符咒图案，不过是想打对方脸而已，谁叫夏高触动了这副身体原主人残留下的痛处。
担心就担心夏高身为老师，背后还有夏家支持，借题发挥的可能性非常大。即便这次不行，还会有下一次的无中生有，凌沐看得出他就是这种记仇的小人，难保凌沐次次都能化解。而距离宗门招徒还有一周时间，凌沐必须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很快，凌沐就想到应对策略。
不要忘记，凌沐的师父本身就是一位高阶的符师，完全可以再次顺着夏高意思来个回整。
“我看不用让那小子画，估计他都不认识老师你手中的是什么冥符吧！哈哈！”
一声嘲讽恰逢在这短暂的沉默中响起，声音来源于众学员当中，听声音就知道不是夏千还能是谁？
话说他伤好的倒是挺快，就是不怎么长记性，凌沐心道。
“我不识得这个冥符？”凌沐回以一个不屑，又阳光灿烂般的笑容，“不过区区一阶火符，我有什么不认识的？开玩笑吧？”
“嗯？”夏高一惊：“你竟然知道！”
刚刚还叫得特别大声的夏千，此刻怏怏闭上嘴，着实像是被凌沐打了一个大嘴巴子。
夏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正色道：“那你就赶紧画吧！”
凌沐没有着急动手，而是问向夏高：“老师，可否借一张没有用过的符纸一用？”
一般符师身上都会留有没有用过的空白符纸，凌沐联想到这一点后，符纸将会在接下来的时刻扮演重要的角色。
“干什么？”夏高条件反射摸了摸胸口，看来是被凌沐问对了。
“老师，我不过就是想要检验的严格公正嘛。”凌沐一副正气凛然说道：“刚才我虽画出一阶符咒的两种图案，但因为我个人原因，符咒图案只有形似，却不能加以确认，实践真伪，就算老师您认同也只是口说无凭。谁晓得我是不是运气好，实际上画出存有缺陷的符咒呢？”
“嗯。”夏高边听边点头，凌沐这些话好像是在抹黑他自己吧！
但是等夏高知过味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凌沐还向他借空白符纸。
果然，凌沐继续说道：“所以我想借老师的符纸，检验我是否真的能够画出一阶火符。”
“可是，符纸很珍贵的。”夏高有些犹豫，在他眼里给凌沐试验，那简直就是在浪费他一张空白符纸。一阶火符岂是那么好画的？
那岂不是符师满街飞了？
哪怕仅仅是一阶空白符纸，夏高一向都是如若珍宝，这就是他犹豫的原因。
好像是急于证明自己，凌沐竟然拿他会被开除的事劝说夏高，“老师！您不是很想秉公执法，要将我开除学堂么？只要我验证失败，就算学堂不开除我，我也就此不再来学堂上课。不，是发誓再也不踏进新月学堂半步！”
“这个。”凌沐的保证和“蛊惑”，让夏高蠢蠢意动。
思量好一会儿后，夏高终于掏出一张空白的黄色符纸递给凌沐，“给你。马上给我验证！”
“好的！”凌沐咧开嘴应了一声，随后开始将空白符纸摁到讲桌上。
提起丹田中的灵能，将其调至手掌，然后凌沐凝出食指开始在符纸上有模有样地画起来。
一连五十多笔，一气呵成，中间丝毫没有间断过，底下看不清楚状况的学员，甚至都在认为凌沐是不是压根在乱涂乱画，毕竟冥符和符咒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再说老师就没教过画冥符呀！
不过迫于夏高的威严，以及对凌沐的厌恶，没有人出言点破，相反，许多人都乐意见到凌沐被玩弄。
与学员想法不同的是夏高，他盯着凌沐的手上动作，脸上渐渐露出震惊的神色。凌沐手底下的符纸竟然已经有了火符的大致模样，而且他分明感受到符纸上传来的灵能气息，中间还没有出现任何灵能错乱，导致前功尽弃的画面，这就意味着要是没有意外，凌沐将要完成一张一阶冥符！
“不可思议！”夏高在这一刻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不管夏高怎么个想法，凌沐手下已经完成一百多笔，他终于收回食指，转为捏着画好的冥符提到面前。
一股灵能在凌沐特意的牵引下，注入已经完成的冥符内部。
“哎呀！我技法不精，导致制作成的火符不稳定啊！”突然凌沐惊恐的大叫一声，随之他将“火符”抛向夏高，自己则在当下转身几步跨出学室。
技法不精？
不稳定？
夏高觉得凌沐制作过程很娴熟和正确啊，甚至有几笔深奥处连夏高都没弄懂，但是他却能感受到那几笔大大提升“火符”中蕴含的威力。
还有就是不稳定，以夏高长久以来的符师经验判断，那张冥符分明已经完成，根本不像是制作最后出现错误而造成的不稳定，他完全没理解凌沐干嘛这么“自谦”！
可是还没等夏高探究出凌沐意欲何为，他就见到凌沐将符咒向他抛来，凌沐则拔腿就往外跑。
一股出于灵师本能的危机感，让夏高感到不妙，但是夏高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应对，那张尚在半空中的“火符”瞬间绽放出刺眼红光。强烈的红光淹没夏高的视野，随后一声炸响，和一阵学员们惊恐慌乱声，夏高感觉浑身上下陷入火烧、撞击的剧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