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参观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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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陌嘴上没答应，但是这次难得没跟她犟，在公司的拐角处把她放了下来，千惠等他的车走了一会儿后，才悠悠的往公司走去。
“嗨！千慧！我居然遇到你了耶！这是我们进公司后早上第一次在楼下遇到！你今天怎么这么迟啊”
刚到公司楼下就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所以千慧进公司大门，还在垃圾桶那边丢豆浆杯的楚楚眼尖看到了还在楼下晃悠的千慧惊奇的不得了。
“我在家吃的早餐，平时都在地铁上吃。”
加上今天坐他的车路上有点塞车，所以现在都八点十五分了她还在楼下，往常都是在楼上了。
“难怪，走吧，我们上去吧。”
现在这个时间点电梯还是有好些人的，不过幸好不是很挤。
电梯到了十楼，楚楚小声的问:
“千慧，昨天你出去见客户了，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哎呀，就是有没有紧张，有没有来很帅的客户”
“带头来的是他们公司的副总裁，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姐。听说今年刚上任，所以现在代公司来寻找合作厂家。紧张倒是有点。”
“那你面对花印植护公司的副总裁翻译时不怯场啊”
“想到有经理在就不怕了。”
“也是噢，你说我们经理一看就不像是一个小小翻译部的经理。你看他一身气势，往会议室那么一站，我觉得比我们的老总都厉害，很有霸道总裁的范，你觉得吗”
千慧点了点头，他偶尔无意间露出的睥睨天下的眼神确实是这样的感觉。
完美日化的老总是一个知天命年纪的中老年男人，她就见过一次，一脸严肃样感觉也没往他气势上加分。
“没准是哪家上市公司的某个大股东的儿子，来这里体验生活”千慧开着玩笑说，青春偶像八点档都是那么演的。
“你这么一说也说的通。”楚楚认真想了想，真的感觉这个可能性很大。
她就这么一说楚楚也当真了，千慧摇摇头，笑道，“好了，我先去煮咖啡了。”现在这个时间段刚刚够时间煮一杯咖啡。
刷卡进了部门，千慧直接去了茶水间，按平时一样煮了咖啡送到经理办公室，里面顾陌正在打电话和副总经理报告昨天的情况。
千慧小声的敲了门才打开走进去。
顾陌正在窗边打电话。把咖啡放下准备走，顾陌却比了比个让她留下的手势。
过了一会儿，顾陌挂了电话，看了她的鞋一眼，“你怎么穿高跟鞋”
“嗯”他为什么每次都注意她的鞋子而且她的鞋都是低跟的，也不是很高吧
“今天要和浅田美柰子参观生产线，等会要穿防尘服，你这双鞋是穿不了的。”
“啊那，那我去借一双。”她以为没她的事了，而且，“为什么早上不提醒我”
“这是刚刚副总的决定。我这里有一双，新的，应该合适你穿。”顾陌从办公桌底下拿出一个纯白色硬材质的鞋盒递给千慧。
“……”女鞋难道他真的骗浅田美柰子了不过他也好像说现在没有而已。
千慧摆摆手，“要不我回去找我朋友借换一下鞋子都行啊。”
“你确定我们部门的女职员有穿平底鞋或是运动鞋”
千慧:“……”
还真没有，部门或是说整个公司的女职员大概都找不出一个穿的高跟鞋是比她三五厘米还要低跟的。
千慧还是接过他递来的鞋盒，不好意思笑笑，“那等我以后再买回来还给你吧。”
“不必。”本来就是给她的。
“唉那……”
“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九点之前我们要去楼下，直接过去生产部门。”
“马上！”
千慧不好耽搁，抱着鞋子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打开鞋盒，是一双浅口的无跟鞋，款式简单但看着却很高端，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的，想看看它什么价位也不成了。
“你这鞋子哪买的，这么漂亮”苏宁见她在换这双浅口鞋，又好奇的问:
“你换鞋子干嘛现在不是上班了吗试鞋子”
“不是，我要和经理去带着客户参观生产线。”
“我感觉你升职后更忙。”苏宁帮她叹了口气。
“呼，深有感触。”换了鞋，千慧吐了一口气，
“但愿这段时间过后会轻松一点吧，毕竟也算是升职了是吧我先走了。”
等会顾经理见她久又催她了。
浅田美柰子还是带着她的团队过来，这些跟过来的主要是他们公司重点培训的骨干。
而他们这次来，一来是为了学习，二来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和日化合作。
而近年来，无完美日化一直想把公司扩大到海外，所以对跟它差不多平起平坐的花印植护，尤其是跨国的合作尤为重视。
这次带队参观的是副总经理田化森，本来说如果翻译部有派出一位翻译就够了，但是由于顾陌顾经理也是新来的，所以也一并去参观公司了。
整个生产部位于离公司有半个小时距离的一片生产区域里，没有市区的繁华，这里的楼的格局和办公大楼完全不一样，楼最高就五层，窗小数量多。
完美日化是研究、生产、包装、出口集于一体的公司，生产的产品也是更新换代的新品。
这片生产区域的带头人带着他们一众一开始看的是生产线的乳化车间。这个车间在一栋楼的一二三楼，一层楼整个空间都是生产流水线。
入耳的是轰轰响的机器声，穿着防尘衣的工人和机器配合，按配方单核实原料数量和重量，然后是严格配料，再到机器乳化。
乳化这个环节要求设备比较多，设备工具消毒和运行状况要时常有师傅检查、抽真空泵、搅拌器搅拌、温度仪等。
虽然千慧自个也不太懂这些机器东西，但她只管翻译。
一行人来时，车间主管在滔滔不绝的解释一些机器设备工作，生产线每日的生产特点及突出的工人。
车间里每个人都在职位上勤勤恳恳的工作，但是工作，哪里有不偷奸耍懒的
不过他早就接到通知，让自个的人打起十二分精神给领导一个好印象，没准会给他们加个一个半个这样的工时。
当然也是为了他自己，所以这次副总带着国外的客户来，他使劲的把他们车间的东西一股脑的说出来，企图得到赏识。
副总也如愿的赞扬了他的业绩，他们走时主管还目光含情目送了他们好远。
然后上了五楼的罐装车间，这里是乳化车间领料。先设备工具消毒后进行产品装瓶，到这里，化妆品基本已经生成了，再需要经过包装车间和检验部门就可以出厂了。
检验部门的人通常会拿出一些样品去检测，看看什么成分可能达标，超标；合格的产品直接包装。
生产产品的车间除了辅助车间差不多也算是看完了，这里也是千慧第一次来，偌大的生产车间和数百名穿着防尘服的工人在工作，性质根本一点都不像他们办公楼的。
办公楼有十几个部门，像他们翻译部的就负责国外订单跟踪和交涉还有翻译。公关部则是谈合同拿订单，还有产品开发部门，而这些部门的人加起来都没有一个流水线的工人多。
末了，副总就直接带着浅田美柰子一众人去了休息室。休息室在办公大楼的十五层，这是一层楼都是接待处。茶水，服务周到。
“不知道美柰子小姐对我们公司的态度什么看法”
田化森用中文问对面的浅田美柰子，坐在沙发后面的沙发上的江川惠里，将他的话翻译给了浅田美柰子。
“贵公司将设计生产出口集为一体，而且产品开发还具潜力，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合作公司。”
浅田美柰子顿了顿，微笑道:“只是，我们对于贵公司提出的分成，还有待商议。”
“你想怎么分呢”田化森喝了口茶，换了条腿继续翘着二郎腿。如一条老狐狸的对着浅田美柰子笑着。
千慧坐在他的侧后方，依旧可以看到田化森老脸上的狡猾。
“至少能少1个百分点，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的。”浅田美柰子比比手指。
“浅田小姐觉得我们公司不好还是说你认为它的利润不可观”
“不，悄悄相反，完美日化很有潜力。”不然他们公司就不会千里迢迢来这里寻找合作。
“那你说的百分点就明显不可能，你觉得呢”
“但是我们只是originaldesignmanufacturer合作，你们提的分成太高，怕是我们的合作……”
“这样吧，我们可以让0.3%。”
“……”美柰子不是很满意的摇摇头，跟她预期的差太多了。
一时间，上当都双方都各不相让，各自处在自己的思考中，怎么才能对自己更有利。
“根据花印植护公司的现状，是处在瓶颈期，你们现在需要的是更有潜力的公司，而不是在这里讨价还价，而且，我们公司提出的分成只是我们公司产品的价值。”
说话的是从一进门就没插话的顾陌，一口纯正的日语腔调，漫不经心的揭露对方的秘密，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出口直击心头，不只是浅田美柰子那边惊讶，连千慧都惊掉了下巴，他不是不会日语吗现在算什么事
不过，他好像也没说过他不会……
“……顾经理怎么知道我们公司遇到了瓶颈”连这个差不多算是公司机密的都知道，难怪他们刚刚一谈判就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过她真的是想错田化森的胸有成竹了，田化森就是一个老古板，一来认为年轻的女娃娃根本就没有跟他谈判的能力，二来他不怎么想和他们合作，不过是迫于老总裁的决定。
“一展颜，亮颜曾想和花印植护合作，这些公司和完美日化的规模差不多，要的利润也比日化公司的少。
你们却不找他们，而且找上了完美日化，我们和他们唯一的区别是公司存在时间短，产品更新快。”
千惠:“……”
这到底是破案现场还是谈判现场顾经理一摇身化作侦探家怎么回事
难怪要她整理花印植护近年动态。从这一细节就可以看出那么多，他真的只是经理吗
“贵公司确实厉害。我们各退一步，0.5个百分点。”浅田美柰子自知占不了什么便宜，退了一步。
“既然贵公司诚心合作，我们也让这一步了。”田化森作势沉吟了一下，仿佛买了个人情给对方似的。
浅田美柰子伸手：“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田化森心里乐的自在，这样高利润拿下合作，他说不定可以升职了。毕竟总经理刚刚闹出那档子事。
送走了浅田美柰子，田化森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变成了总经理，乐呵呵的拍了拍顾陌的肩膀，“顾经理不错！为我们公司拿下那么大的合作。还有肩膀挺结实的。”
然后笑呵呵的走了。顾陌偏过头来看了刚刚被拍的肩膀，神情冷峻，一室低气压。
千慧冷得抖了抖身子，不明白她的经理又为什么放低气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