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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狂风掀起，时欢欢几乎睁不开眼。
耳畔，全是直升机轰隆隆的嗡鸣声，呼啸的风声。
“唔！唔唔！……”几声轻不可闻的呜咽声，也就这么完全掩盖在风声中。
“你就不想知道唐一碗现在怎么样了吗”踏上直升机前的一刻，时欢欢终于忍不住又问一句。
“……她死了吗”莫哲似是顿了一下，一手护着她，一手推着她进舱门，似乎还笑了声，“没有对吧，你这人外冷心热，她怎么说也对你有恩，哪怕莫昀不让她活，你也不会让她死，不是吗”
直到机舱舱门关上，直升机缓缓起飞，时欢欢都没有再说话。
这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先是唐一碗，后是莫哲。
虽然莫哲来的比想象中的更早些，可若没有那颗红外线引爆炸弹，莫哲此刻就是佣兵团的阶下囚。
可就在这时——
砰！
一声枪响，饶是机舱内，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想而知，真实的火力有多凶猛！
时欢欢几乎是下意识地趴到窗前。
直升机还没有飞多高，从窗内俯视下去，还能清晰地辨认出露台上的人。
只见本该被人压在暗处的唐一碗，不知何时冲了出来，用身体挡住狙击手的枪膛。
那名狙击手试图把枪拔出来，再之后，林凡和齐越带领众人将狙击手拿下，神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而被人遗忘在一旁的唐一碗，就那么倒在血泊里，仰着头，看着直升机遥遥升起的方向，静止不动……
啪嗒。
一颗眼泪顺着脸颊，落在窗前。
直升机很快飞入云层，已经完全看不到露台，可时欢欢仍旧一动不动。
“别看了。”身后，莫哲的嗓音也有些低沉，倒是莫名少了平日里的邪气。
“她死了。”时欢欢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小声地呢喃，“为了不让那把狙击枪打落直升机，她用身体挡了那一枪。”
半晌沉默。
她听到莫哲用沙哑的声音嗤了声，“死就死了，反正每个人早晚都得死。”
时欢欢没有说话，也没再盯着窗外看。
眼睛突然就干涩得睁不开。
她闭着眼睛，往后靠，安静得就像个哑巴。
都说爱上一个人，就等于给了对方伤害自己的权利。
唐一碗如此，为了爱莫哲，放弃了自己的良心，尊严，道义，一心只想着当好他们父子手中的一枚好棋子，到头来，连命都没了，也只换来一句死就死了。
一种极其强烈的悲伤，从心底蔓延开来。
可能是兔死狐悲的悲哀感，也可能是潜意识里在感同身受，时欢欢只觉得心脏跟抽搐着一下下地疼。
莫哲也不打扰她，偶尔说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大多时候都是沉默。
或许，对于唐一碗的死，多多少少还是给了他一点震撼。
轰隆隆——
一阵猝不及防的巨响，打破舱内的死寂。
“怎么回事！”耳畔，传来莫哲的低喝。
时欢欢猛地睁开眼睛，就见一股窗外乌云汹涌，前方同样漆黑一片，而驾驶直升机的人正神色凝重得用力掰正指挥杆，神色凝重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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