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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牛二回来她就把这事说了，牛二皱了下眉，有些不耐烦“他们家怎么又借东西”
“不是借，是要。”提起这个陈娇娇就生气，这会儿菜贵，一颗大白菜在集市也要卖五个铜板，她怎么好意思三番四次张嘴的
“别管。”牛二洗了把手开始吃饭。
青瓜焖饭，野菜鸡蛋汤。
冬天喝汤肚子里很暖和，她煮的不多，牛二一碗，她半碗。
上次炼的油渣还剩许多，她每次炒菜或者焖青瓜饭的时候都会放一些，焖软的油渣吃起来肥肉味比较重，也香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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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晴了许久的天再次阴了，一大早风吹的呼啦啦的响，院门咯吱咯吱的摇晃。
陈娇娇把起夜盆倒了，进屋洗漱的时候就见牛二已经醒了。
他看起来有些没睡醒，一只眼半眯着，问“外面下雪了”
“还没下，刮大风呢。”
他“嗯”了一声又睡了，柴房里这会儿只剩一些留着自家烧的柴火，院子里的那堆还没劈完，再拉去镇子里卖也要些日子。
陈娇娇煮了个野菜粥照常又焖了个青瓜。
牛二看着还没有要起的意思，她又去把鸡兔喂了，从茅房出来时才见牛二从门里出来，嘴里咬着布条，两只手在弄头发。
她有些好笑“桌子上有梳子你怎么不用”
“懒了。”牛二把头发扎了，问“鸡兔喂了吗”
“喂过了，吃饭吧。”
之前蒸的馒头牛二路上吃完了，这会儿只能吃粥配菜。
外面风一直吹着，好在门上有帘子，灶前的火还没灭，坐着也不冷。
今天不用出去，牛二吃着也慢，陈娇娇喝了两口粥就问他“我们还上山吗”
“不去了。”他摇摇头“把院子里这些劈了，抽空送了就行。”
吃饭间外头已经飘起了雪，转眼间就在地上落了一层。
吃过饭后牛二就去收拾院子里的木柴了，陈娇娇进偏房里挖了四碗谷子面，两碗豆面。
把谷子面和豆面搅拌均匀再用刚烧开的水烫一下揉成面团。
把面团揉到表面光滑，再切成小块揉成巴掌大的团放锅上蒸。
她往灶里塞了两根柴，又把案板上剩下的面同样揉成大小相同的面团。
院子里牛二已经劈了不少柴了，她把柴抱着去后院放了，回来时就见地上又有了一堆。
“你别抱了。”牛二停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她，皱着眉提醒“地上滑，你赶紧回屋暖着，这点东西我顺手就做了。”
“那你也别劈了，本来也没剩多少了，以后慢慢劈也不急。”
“我劈完放了，一直放在雪里都打湿了。”
“湿就湿吧，也不差这店里的。”她往厨房走，回过头又喊了他一声“我蒸了馒头，吃完我们去磨面，把豆子也磨半筐，蒸馒头好吃。”
听她这么说牛二只好应了，他把斧头放了，回到厨房时就见馒头已经出锅。
陈娇娇把第二笼放到锅上蒸，抓起一个热乎的掰开。
用开水烫过的面很软和，吃着口感也很有韧劲和细腻，没有用温水蒸的那么粗糙。
她有些意外，当时也就突发奇想一试，谁想会这么好吃，一时间高兴不已，“这样蒸的更好吃。”
“好吃。”牛二一边附和的点头，嘴上吃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烫过的面蒸起来快，牛二吃了三个后就去粮食房里装豆子。
陈娇娇把馒头捡了出来，把厨房打扫了，然后拿着筛子去偏房弄谷子。
把谷子过一遍筛子，又仔细的挑拣了一遍，防止有不干净的尘土和石子这些。
牛二提着豆子出来，见她还在忙，于是说“我先去磨豆子，你忙完了过来看着，我再过来扛谷子。”
“知道了。”她应了一声。
这些谷子原本就是干净的，弄起来也快，大致的再挑一遍就行。
她把弄好的粮袋子扎好，这才起身去了磨面的地方。
牛二已经磨了一会了，，这时候豆子还有些粗，应当是刚磨第二遍。
她接过推杆转了起来，牛二往外走的时候突然问“你带装面的布袋了没有”
“没，你没带”
“没事，我一起拿过来。”说完他就走了。
她们磨面的地方是个被挖出来的土窑，外头下雪里面倒也没事，陈娇娇推着杆子转着，时不时的用手掌长的刷子往石磨的圆孔里把面扫下去。
她这刚转了七八圈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心里刚嘀咕着怎么这么快，扭头就见方小桃母女背着粮食过来。
“婶子也要磨面啊”她问候了一句，还是说“我们还要磨一袋谷子，要不你们下午来吧”
“那你这磨的什么豆子吗”
“是。”她笑着说“磨点豆子蒸馒头吃，可香了。”
方小桃笑了笑，也说“我还没吃过豆面呢。”
“集市有卖豆子的，婶子可以买点种子种一亩，煮粥也香。”
“行。”她笑着应了。
说了的两句话的功夫牛二扛着谷子来了，见了也只是点头问了声好。
他从陈娇娇手里接过推杆又继续转了起来。
陈娇娇见她们等在这实在是冷，于是再次提醒说“这会儿冷的很，婶子还是回去暖和吧。”
方小桃愣愣的点头，背着谷子走了出去很快又走了回来，问“你之前说要买粮，现在还买吗”
“买啊，不过我们只买新粮，婶子怕是要卖旧的吧”
“是。”方小桃点头“前年的谷子吃不完又没地晒，有些发霉了。”
“很多吗”
她点点头“我们也吃不了多少，之前没舍的卖又没地方放，堆在地上潮了。”
“那是挺可惜的。”
“你们要买新粮，我也卖，去年的粮还没吃呢，今年的我们只弄了一半，差不多四五担这样，你们要吗”
陈娇娇看向牛二。
牛二点点头，说“谷子的价在外面铺子里是六七个铜板，你什么价”
“那就六个怎么样”
牛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说“我回头看看谷子吧。”
方小桃应着走了。
陈娇娇有些不解“你是觉得贵了”
“价格合适，但今年的谷子没之前的好，等我看过谷子再打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