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自由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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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拨弄着窗帘。
风从微微开启的窗户吹进来，窗帘翻飞而起，露出窗外染成红色的卷积云。
这样的景色重复两、三次后，赵恶停下翻开书本的手。
不断从视线边缘晃过的细微动静很碍眼，让他频频分心，根本无法专心阅读。
相较之下，坐在长桌的另一端、和他处于对角线上的少女——周雪，则是从刚才到现在都一动也不动。
这个状况已经持续有十分钟了，似乎谁也没有率先开口的意思。
周雪的视线落在手上的书籍，静静地扫过一行又一行文字。
或许是因为她背对着窗户，看不到窗帘，才有办法那么专心。
“早知道的话，我也应该坐去对面……但现在座位基本固定了，随意更换只会让人感到坐立不安......”赵恶心里如此想着。
平常他总是坐在远离窗户、晒不到阳光的地方，周雪则偏好背向和煦阳光的位置，然而现在进入初秋，日照时间逐渐缩短，斜阳跟着黯淡下来。
但现在不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赵恶终究还是开口，打破了沉寂。
“还是说说之前白天的事情吧。”
“什么事情”周雪闻声，终于抬起头，看着赵恶问道。
“关于你的状态。”赵恶回道。
“我有什么不对劲吗”周雪显然没有忘记赵恶白天对她说的话，蹙眉思忖道：“我感觉自己和以前还是一样的。”
“不，这很不对。”赵恶很是认真地回道：“你刚才这句话地风格就不像是之前的你说的那样。”
“之前的风格”周雪有些疑惑。
“我也解释不清，但你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对劲，有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又有一种紧绷着弦的感觉......”赵恶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说又说不明白，那按你说的，我该怎么解决问题呢”周雪脸上隐隐露出不耐烦的意思，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这或许是你的压力太大了，按照一些普通的解压方法尝试一下，或许有些作用吧。”赵恶想了下回答道。
“呵，你也不知道，那你说的可信吗你自己难道没尝试过”周雪盯着赵恶，缓缓说道：“又或者说，你自己身上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赵恶为之一愣。
对啊，为什么自己没有感觉到自己出现过这种情况。
按理来说，自己一开始感受到的压力应该比周雪还要大才对。
难不成......
这时，窗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赵恶立马惊得站了起来，急忙跑到窗边，往窗外看去。
“怎么了”周雪被赵恶突然的举动吓到了，立马绷紧了身子，一边询问赵恶，一边顺着赵恶的视线往窗外看去。
“没什么......”赵恶僵硬地笑着回复，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刚坐到座位上的他，立马又看到一个人影从窗外划过。
是赵善，这家伙在跳楼。
准确来说，是在做一种自由落体的安全运动。
因为之前被吓到了的赵恶根本就没有看到赵善的尸体，反而在刚才又看到了赵善在窗外一闪而过时，对他露出的调皮笑容。
“妈的，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学生跳楼了呢”靠在椅背上的赵恶心里忍不住骂娘，“真以为你是因为压力山大而想要轻生的学生啊”
突然，脑中灵光一现，赵恶似乎有些明白之前的问题了。
暑假已经结束，九月来临。
白天时，夏日的气息仍显浓烈，不过像现在到了傍晚，会不经意地吹起阵阵凉风。
这时，有人一把拉开了社团教室的门，紧接着窗外一阵强烈的风吹了进来，窗户喀哒喀哒地发出颤动。
“你们......哇！风好大！”突然闯入的孙莹莹，招呼还没有打完，就被迎面吹来的门击中，睁不开眼睛。
“嘭！”孙莹莹一个转身，将门猛地拉上，室内又重新恢复宁静。
“哈喽！小雪！嗨！自闭男！”孙莹莹重新举手，用充满元气的声音打招呼道。
周雪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又将视线投回书本上。
赵恶也是有气无力地回了声好，接着低头看书。
孙莹莹对此也是见怪不怪，找到自己的座位，把玩着被她装饰得花里胡哨的手机。
不过，这时候，外面的天上已经笼罩着一层厚厚地乌云，看起来阴沉无比，而且风也越来越大了。
不光窗帘被风吹起，而且还一直有完没完地啪沙啪沙地玩弄着赵恶看到一半的书页。
就在赵恶的耐心快被不断飞起的窗帘和被影响到的书页磨光时，他忍不住咂了一下舌瞪向窗户，准备起身将窗户彻底关闭。
在他的视线一隅突然出现了一条裙子，如同那窗帘般轻飘飘地任风逗弄。
那条裙子的主人，亦即孙莹莹，从距离座位一张半椅子的隔壁座位站起，“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她的裙摆随之摇曳地也十分大胆，让赵恶不禁怀疑里面是不是藏有神奇宝贝，差点产生上前把她收伏的冲动。
“呼……我拉链里的神奇宝贝也差点兴奋起来……”赵恶脑子里突然想道。
“风越来越大了呢。”
孙莹莹开口说道，但是没有人应声，唯有窗户喀哒喀哒地继续震动。
但她毫不气馁，继续说下去。
“听说有台风要来喔。”
既然她开了第二次口，赵恶和周雪也不能再装傻下去，因而从书中抬起头。
孙莹莹见状，稍微松一口气。
果然，天气才是聊天的最合适的话题。
“之前放假的时候，明明都是好天气。”孙莹莹脸上忍不住露出担忧的神色。
“是吗我怎么记得每天都是阴天。”
赵恶对此抱持怀疑的态度，同时搜寻起自己的记忆，但实在不记得哪天太阳特别灿烂。
虽然外出的那几天，的确是艳阳高照没错啦……
“那是因为你大白天都不出门，才不知道吧”孙莹莹趁机嘲笑了赵恶一下。
赵恶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对，你说的没错，我大白天都不出门的，一般晚上出门的。赵恶想到自己上了半个月的夜班，孙莹莹确实没有说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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