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迷雾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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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川翔次的车停在了新宿宋家宅院的门外。
他一开进这个街区就感觉到了暗暗的紧张气氛。也许在一般人来看，这里没什么不同。但是，堀川的车一开进这个街区，就看到了一个个游走在这里街上的人。
他们不同于一般这一带的居民和路过的人，堀川是江湖中人，他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大抵是仁清的人。明朗接到了堀川翔太的威胁，现在，保护小雨的安全是仁清最重要的任务。
堀川翔次下了车，他还未窍门，宋家宅院的门便打开了。
“堀川先生，请进。少爷在客厅等您。”
看来宋家的防备很充分，他们早就知道他来了。
外面戒备森严，客厅里面，明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见堀川进了门，便对手下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退下。
“你真快。”明朗说道。
堀川坐下来，明朗给他斟上了一杯温热的红茶。
“他是我亲哥哥，我也想早点儿见到他。”堀川道。
“你有多久没见过他了”明朗看他说话的样子有些疑惑，这两兄弟之间的关系看来很复杂啊。“他之所以离开家，有别的原因吧”
这个话题让堀川微微低下了头。“这本是我家的家务事，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么简单了。”
明朗无意探究堀川家的家事，那是他们的家族隐私。他不做声，但是看堀川的样子，他似乎想说一说这个话题。
堀川开口了，面色凝重。“大哥从小沉默寡言。他读书的时候成绩很好，但是医生曾经说过，他有人格障碍的问题。”
“人格障碍”其实这个结果并不然明朗太过意外，那个男人极端的所作所为，还有他面对小雨的时候那疯狂病态的眼神，似乎都在表明他是这样一个人。
“边缘性人格障碍，医生说的。”堀川接着说：“表现就是做事极端，反社会......我怕两年前的那件命案就与他这样的人格有关。”
“为什么你们两兄弟相差这么多”明朗不太明白，明明是亲兄弟，为什么他们两人性格却完全不同呢
“我和大哥差两岁，他是在浅草我的家里跟着父母长大的。我是在千叶跟着外婆长大的，我回到家里住都已经是中学以后的事了。所以，我跟大哥关系不是那么亲密。他的性格可能跟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系吧，我妈不在世了，她活着的时候据说比我爸还要心狠手辣。大哥是她一手带大的......”
看来，堀川家还是有很多家族中的隐秘。明朗把心沉下来，说：“事到如今，无论你大哥小时候经历过什么，我的岳父也去世了。他必须对此负责。”
这句话说得十分理性，明朗看得出来，堀川心里接受这个现实还是需要勇气的。他点点头，说：“不管怎样，我们先得见到他。”
两个人开始细细商议引出堀川翔太的计划，他们说得很投入，都没有发现小雨早已站在楼梯口那里了。
“就这样吧……希望我们一次成功。”明朗说到这里，终于看到了倚着楼梯站着的小雨。他又被她惹着急了：“你怎么又不躺着了”
明朗说得是中文，堀川虽然听不懂意思，但是也能看出来他是在责怪小雨。堀川好久都没见过小雨了，他看到小雨脸色发白，嘴唇也不复往日的粉色。“小雨生病了”他问明朗。
小雨缓缓走下楼梯，面带微笑地开口对堀川说：“没生病，就是有了孩子以后身体不是那么方便了。”
明朗站起来赶紧去扶小雨的手臂，搀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小雨穿着冬天比较厚的柔软连衣裙，身子虽没有那么显怀，坐下来的时候手自然地抚在肚子上，已经是一个孕妇的样子了。
明朗显然很不放心，它坐在她身边还在说：“为什么不好好躺着呢”
“听你们说话，听着听着我就特别想下来看看。我比以前好多了，这几步路，没事的。”小雨说着。
小雨跟明朗说话的时候带着小女孩一般的娇柔和乖巧，明朗担心她，可是又对她没办法。看到这一幕，堀川心底还是有一点点酸涩的。
“嘿，我这个客人还在这儿呢……你们小夫妻能不能收敛一下......”
堀川略带调侃的话语让小雨瞬间觉得不好意思了，明朗笑着还击道：“让你见笑了啊！”
三个年轻人都笑了，往日纠缠在一起的三角关系似乎早就慢慢变成了友情。小雨觉得这种奇怪的关系只有堀川能做到，他是一个曾经真心对她的男人，同时又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怎么样你们想要什么时候动手”小雨问到了她最关心的部分。
明朗打趣问道：“你不是听我们聊了吗”
“我又没都听见！”小雨道。
“后天。”堀川说：“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将约他后天见面。”
“在什么地方”小雨问道。
“他熟悉的地方啊。”明朗说。
小雨想了想：“码头”
“对。”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他能约你去码头，最后还能在码头躲过我们这么多人的追击，这说明他对那里十分熟悉。”明朗分析着：“他熟悉那里，所以约他在那里见面，他才最有可能会出来。”
“那是对他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小雨也在思考着。
“是这样的。”堀川接着说：“希望一切能顺利，像我们计划得一样。”
堀川平太，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神经质的，有人格障碍的人。为什么他会选择杀掉宗风这个谜团很快就会解开了。
堀川走的时候，小雨和明朗都能看出他身上笼罩的阴郁。在小雨眼中，他本是个阳光的男孩，看来哥哥的事的确让他很苦恼。
小雨被明朗抱着回到了卧室的床上，尽管她不愿意，但是只要在他眼里之下，他就看不得她下床。
“宝贝，我要去趟一番街。”明朗给她盖好被子：“你乖乖在家，我大概晚饭之前能回来。如果我回不来，就让小春来给你做饭。”
“一番街里有事”小雨有点担心，那里人员混杂，她怕又有帮派之间的争斗。
“没什么特别的，我去趟夜莺，例行的事罢了。”明朗说道。他在她的额头一吻，轻声说：“睡一会儿吧宝贝，也许你醒了我就回来了。”
“嗯。”
明朗的吻让她很安心，她目送着明朗出了房门。就在他走了之后，她真的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或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小雨比平时更容易困倦了。
小雨睡去了，昏昏沉沉，梦中出现了形形的事，不可名状的色彩和一个个扭曲的形象......
明朗离开家了，在宋家宅院周围巡视的仁清兄弟，他带走了一个人。剩下的五个人把手在这条巷子入口的关键位置，还有宋家宅院周围的地方。
白天，这里的街区很平静，来往的人也不多。可是到了下午和傍晚，放学回家的学生和下班回来的人就多了起来。
日本人对自己家周围的环境很是敏感，忽然多了几个一直站在原地张望的人，街区里的邻居们早就开始注意到了。更何况，仁清兄弟们在这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来往回家的人们开始注意这些在街巷里徘徊的中国人。这条巷子里住着黑板的老大，这是这么多年里大家都没有发觉的。宋毅为小雨营造了一个完全与黑社会脱离关系的生活环境，就是为了保护她。
在巷口巡视的三个人被迫回到了宋家宅院附近，因为附近居民的眼神太厉害了，他们的侧目让人觉得发寒。
“不会儿一会儿巡警会来吧”其中一个兄弟说。
“来就来，有什么的”另一个很坦然，当然了，他们没做任何不好的事。
“巡警不会把咱们怎么样，但是会一个劲儿的问话，很费精力。”
这最后一个兄弟的话最是中肯，巡警也是需要应付的，毕竟他们是外国人。说白了，这里的人骨子里还是排外的。
果然，就在他们说起这件事之后的不久，远处就来了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街区巡警。
“说曹操，曹操到。”
几个人略显无奈，没有办法，警察还是要应付的，但是不能高调张扬。
街区的巡警看上去快要退休了，是个很面善的大叔。见到这五个人，他先是露出了日本人特有的很温暖谦和由公式化的笑容：“年轻人，你们在这儿几天了，在这附近有什么事吗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找我啊。”
守着这里，保护仁清大小姐宋小雨这种事可不能随便对外人说起。
“没什么，我们在这附近走一走。”他们之中的一个说到。
巡警看到了宋家宅院门口名牌上的“宋”字，他知道这里住着的不是中国人就是韩国人。这几个年轻人的日语虽然流利，但是能听出来外国人的口音。
“给我看你们的护照。”巡警面带微笑，不卑不亢。
几个兄弟面面相觑，巡警真是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