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教导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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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很长，可能离医院很远，楠枫想了想决定先去楼下的ATM取款机去取点钱再说。
插入黑卡，输入自己的生日密码，ATM里显示黑卡的余额亮瞎了他的眼。
一万，没错，只有一万，不是一百万也不是一千万，里面只有一万，而且还不是M元，是正儿八经的RMB。
吃惊很久之后楠枫反应过来，这点钱够他干什么？交学费够不够都还是个问题。
肉疼的取出来三千块钱，跑到手机店里买了部破爱疯七，这破玩意楠枫平时都懒得用，现在没钱也只能将就。
打开手机导航，一个字幕一个字母输入纸条上留下的地址。
竟然找不到，导航定位了一个大致的区域再放大就是一片空白，也就是说这个地址只有前面一截在导航上有效。
什么破地方，导航都找不到，反人类生化基地么？楠枫忍不住恶意地猜想。
纽约的高楼大厦林立，钢铁水泥铸造的城市里楠枫身上还有买破爱疯剩下的不到八百块钱。
真是愁死人，天色不算早了，估摸着导航上的距离，楠枫觉得如果他运气好的话，天黑之前应该可以到达目的地。
虽然他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
为了省钱，他不会选择在纽约开房的或者吃饭，果然楠父打得一手好牌。
攥好小纸条，又去换了身廉价点的衣服，他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出发。
半个小时的公交，然后是半个小时地铁，打的士又过了半个小时，最后他给司机看纸条上的地址：
“Doyouknow？”
他用自己蹩脚的英语和该死的歪果司机交流着。
司机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楠枫首次对老爹产生了坑儿子的想法，搞得这么神秘干什么，直接点好不好？
付了钱，下车一看，这里竟然是片山区，稀稀落落的违章建筑物随处可见，这不就是华国版的贫民窟吗？
莫非建在贫民区的学校就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楠枫心里全都是大写的黑人问号。
在M国这个神奇的国度里，贫民区就是牛鬼蛇神混迹的最佳场地，什么军火毒品、卖肉赌博，在这里简直不要太常见。
再次看了导航一眼，好吧看来没找错地方。
天色还没黑，犯罪分子应该不会这么猖狂吧？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向里走去。
比肩接踵的人流，喧闹的街市，泥泞的道路，宣传纸和招聘广告飞得到处都是，小摊贩们大声叫卖着。
大冬天的楠枫竟然在这里闻到了小时候过年的味道。
尽管不是华国，尽管早已过了圣诞，尽管是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可他却莫名感觉却很熟悉。
小时候跟着姥姥姥爷去市场赶集买年货和零食的时候就是这个感觉。
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了呢，久到自己都长大，久到他们都老死……
似曾相识的场景里面没有似曾相识的人。
他的视线一直在寻找面善的而又亲切的黑头发黄皮肤人种，虽然华国人都是移民，但对周围肯定比他更熟悉。
哪里有学校问一问就知道了。
莫名感觉事情有点不大对，他一直都在街道上走，可好像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手在黑人叔叔面前使劲晃了晃，黑人叔叔根本没感觉，眼角都不瞟他。
时间好想突然停止了，黑叔叔擦着他耳边走过的瞬间脚步却冻结在了半空。
所有人的表情凝固，短短十几秒内他们动作越来越慢，最后通通变成了活灵活现的雕塑。
喧闹的世界沉寂下来，只剩楠枫一人惊慌失措。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撞鬼了，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是乖乖待在原地不动同大流，这样不容易被注意。
另一个就是撒丫子跑。
想到自己不及格的体育成绩，他果断放弃了第二个选项，一动不动混迹在人群里，冷眼旁观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临街的酒店顶楼，身穿西装，衣袖纹着五爪金龙的年轻人们正拿着望远镜监视者整个街道。
“一号观察哨没有发现目标。”
“二号也没有。”
“三号也是。”
蓝牙耳机把各个楼顶的年轻人们连接到一起，最后接收指令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肥胖中年人。
苦涩的啤酒在嘴里爆裂，他手里拿的是只三斤重的纽约本地鸡。
“主任，你能不能在吃东西的时候把蓝牙关掉？”有年轻人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在蓝牙那头说道。
“下次我会注意的。”主任油腻的手拿起望远镜迅速瞟了眼寂静的街道，剔了剔牙齿后才说道，“目标已经出现，你们这都发现不了，果然还是群菜鸡。”
年轻人们被他这么一激将，顿时有人不服气：
“那你给我们说说，目标在哪？你又是凭什么发现的。”
主任根本就没有把小屁孩的挑衅放在心上，他从口袋拿出张照片，仔细看了看之后再次拿起望远镜说道：
“就是在杂货铺旁边的那个家伙，他就是你们的学弟。”
“你有照片还把我们全都叫来？”
蓝牙那头像是炸开了锅，如果教导主任在面前非得被他们揍一顿不可。
跟着这老家伙迎接新生，可他连对方名字和联系方式都没有，甚至拿给对方学校的地址都是错误的。
就这样也还算了，毕竟胖主任的脱线程度非同一般，总是做些让人目瞪口呆却又无可奈何的事情，哪天他正常了才奇怪呢。
问题是他做错事了，还大张旗鼓叫上整个学生会来这里搜寻，最后这个老混蛋竟然从口袋摸出张相片来。
“下次您另请高明，我们学生会绝不会再帮您了。”
学生会长冷冷掐断了蓝牙，他受够这个可恶的肥猪了。
楠枫手都酸了，正在他犹豫要不要考虑执行第二计划时，时间像是又破碎了。
黑人叔叔继续走他的路，小摊贩们继续叫卖商品，只有他一个人冷汗直流。
算了自己还是回去老实回去认错吧，这地方太邪门，他有点不敢呆下去。
动了动酸涩的身体，他准备跑路，目光却看见一个穿着花衣服的胖子径直向他走来。
“你是谁？”
“亲爱的，来自华国的学生，我是你的新教导主任啊！”胖主任脸上挂着老母亲般和蔼可亲的微笑。
楠枫后退两步小心地看着这个长着络腮胡的家伙，也不怪他警惕，这个说着流利中文的胖子脸上就差写着“我是人贩子”这五个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