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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什么圣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没有完全变异的血族。

爱莲并没有回答我,她只是冷笑,冷笑着看着我的脸,然后她的目光转到我的披风上。

“这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

“你的衣服,这件衣服不是你的。”

原来这样好分辨么?我拽了拽衣服:“这个恐怕没什么关系吧。”

“没关系?”她的声音突然大了一点:“怎么会没关系,你知道这件衣服原本属于谁么?”

我想了想,淡淡的说:“属于谁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它现在是我的了。”

天知道我在强撑着,我只是在等待。

等待未知的某个答案,让我从此能够下定决心的走下去。

“这是伊丽丝的。”

爱莲的眼神充满着恶意,还有些许抓住了我弱点的欣喜:“我曾经在一幅画上见过这件袍子,伊丽丝站在冰天雪地里,她就穿着这件衣服。”

我静静的看着她,“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她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难道你不知道你自己和伊丽丝长得很像么?”

她的笑容如此畅快,因为终于把某个惊天的秘密说了出来,我只是觉得无趣,其实心底深处,我已经找到了这个答案,她不过是把事实说了出来。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得到了汝风等人特殊的关注。

或许因为这样,夜诺才会对我另眼相看。

或许因为这样,我才会到这里上学。

可这又怎么样呢?

我忽然问她:“你知道汝风喜欢伊丽丝么?”

她并没有拒绝回答,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字一顿说:“他们都喜欢。”

原来如此。

呵,我想起来。

他们几个无数次的对话中,总有那么一两丝端倪。我应该抓住的,我并不笨,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关怀。

只是因为长得像么?

他们就这样怀念这个女人……

从我住进城堡第一天起,我的屋门上就一直有一块会自己发光的宝石,后来我搬到高层,那块宝石竟然也原封不动的被搬了过去。

那是记忆之石,我曾经在图书馆的某处见到过。

记忆之石可以存储并释放记忆,可以影响一个人脑海中的想法。我之所以常常梦到伊丽丝,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一块的里面大约存放着有关于伊丽丝的记忆……他们,想要将我变成伊丽丝。

我慢慢走出监牢。

爱莲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回荡:“你只是一个代替品!她会回来的!”

我充耳不闻,只是缓慢的朝前走。

眼前冷霜白气遮了眼,冷气终于从衣服外面窜了几丝进来。

我并不笨,也不傻。早在最早以前,我就察觉出了所有人对我不自觉的惊疑,他们看着我好像在看着一个故人,可我甚至并不知道血族。

我的父母都是凡人,我也是。转世之说虚无缥缈,我更愿意相信爱莲的解释。我是代替品,可悲可怜可有可无的角色,如果改造的成功他们就能够品尝到重新拥有伊丽丝的幻觉,如果不成功也没关系,重新找一个人就罢了。

“小姐,无论如何,世事都无法美满。你应该想开点。”

我扭头谢过看守,他略带了沧桑的脸上谁说不是写满了智慧呢?这个人一直在这种冷清可怕的地方闲坐无事,似乎并不是来认真的工作,而是来养老一般。

我知道他并不普通,或许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闲散。

可也仅此而已。

出了牢门,我并没有向他说再见,我想我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这是我避免痛苦的手段,也是悲哀。

慢慢翻开一本书,从窗台溜进来的风又替我多翻了几页,被汝风笑嘻嘻的按住。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天空蔚蓝透亮,几丝云彩懒散的飘着,太阳光芒万丈,将云彩映照出一片五彩的颜色。

“哲学史这种东西不能死背,还要认真的去理解,如果不能理解,就算是强硬的背到脑子里恐怕也会很快忘掉。”

“可是理解这种东西也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

汝风微微一笑:“这是因为你没有认真的去想,虽然说过不了几天就要考试了,可你其实不必这么拼命,就算你没有考过,我也会让你及格。”

我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考试这种东西我还是希望能够依靠自己的实力。期末考试的成绩能够好一些的话,我或许能为自己留在这里找到更多的理由。至少我学到了一些东西。

“其实明年你可以换两门课程,你现在虽然不是正式的血族,但也或多或少地拥有了一些能力,能够开发出魔力的话最好,这些纯理论的东西不仅最费工夫,将来恐怕也不会帮到你许多。”

汝风说的没错,我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怎么说也不算是个正常的人类了。正常的人类能在夜晚看清东西么?他们或许也不能凭借魔力让东西乱飞,或者无端端制造出一团火焰。

我面无表情,心中却思绪万千。

这是个很实际的建议,即便我知道面对我的人并不是因为“我”这个身份而这么着想,心里还是对他有些微的感激。

踏上了这片土地的我,对于生死这种东西早已经看淡了,何况心痛。

你们……说不理我就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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