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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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近了晚秋强硬的抓着她的脑袋逼她直视自己幽蓝的瞳孔。
“在王权第四次轮回的时候把这一切的记忆都要回来，永远小心璃那个女人，相信我说的，我们都错怪了杨若怜。
还有……永远永远，都不要接管血瞳的力量，我们都被它欺骗了。”
或许是因为时间的禁锢，世界的法则似乎也注意到了念生此刻毫无节制的暴露未来的状况。
只见他没有晶甲的一对眼睛忽然像瓦砾一般破碎，碎片仅在半空中摇曳了一瞬便消失不见。
如果安笙在，他肯定能立马回想起龙冥死亡前的瞬间，当时他也是这种中空破裂的躯壳，连灵魂都没能走入轮回。
晚秋眼看着男人的脸彻底被龙形的黑色铠甲覆盖，刚刚碎裂的内壳被很好的包裹在了里层。
也许过了今天，除了她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里面的人过去会有那般干净纯粹的声音。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不想心脏却忽然骤停了一息。
耳朵的回路像是有一块被遗忘的区域被再度连接，如潮水一般复杂的情绪冲击着她的神识。
温暖，信任，安定，乃至一种从未有过的依靠感都汇聚其中，它们所有的中心都指向了这个再也看不见她的人身上。
“回来……念生，别去，我……”
情绪的冲击对于已经重伤的身躯着实难以承载，她拼命想抓住男人身上不断破碎又重组的鳞甲，但意识却没能支撑着留住他。
等到很多年过去，晚秋都无法原谅那个一声不吭改变自己命运的男人。
他总想着把她身上的光照的再亮一些，乃至飞蛾扑火都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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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反应很及时，不然她要是因为你血瞳的失控提前死在了这儿......”
念生一边淡然的开口一边回头看着那边的火龙卷，那些不应该被现世烧灼的虫子此刻都被火焰熔成了一团。
至于玄伯，他似乎在压抑着某些情绪的进发。
那些虫子无论如何靠近都无法碰触到他的身躯，仅一瞬便会被无名的火焰一把烧干。
念生微微抬头，黑色的盔甲把他掩藏的很好，此刻仅能听见他嘴角的喃喃。
“如果再因为我让她死掉的话，只怕天命都保不住那小子了。”
再度爆鸣的黑火自他左手燃烧，随即熔成了一柄滴着黑火的红枪。
说是枪，那中间弯曲的设计倒更像某种怪物的骨架。
它是活着的，与其说是念生握住了它，不如说是这火焰诞生的怪物咬住了他的手臂。
“多少年了，能不知不觉把老夫封进自创领域里的，你还是第一个。”
玄伯并没有听到念生最后的喃喃，此刻他的血瞳时而燃烧着烈日般的赤火，时而骤灭显出里层黯淡的光泽。
他脑子后面的晶体随着血瞳的复燃慢慢的生长，里层也在燃烧着类似的火焰。
尽管刚碰到头皮就会被护体的力量震碎，但谁都能瞧出它正在不断的硬化。
“对现状很不甘心吧，明明内心深处极其自信自己的实力，呵呵。”
念生抬头看着漫天绚丽的花火，金红色的龙卷翻涌着天空的乌云，那些血色的符文也在滋生着根芽。
他伸手轻轻接过流散的一丝火苗，但仅仅是把它握在手里都会被诡异的巨力震开。
“不得不说这眼睛的力量真是可怕啊，难以想象这居然还只是个半成品。
我一个不是亡种的人都得用黑炎才能烧掉那些血印，换别人看你一眼就得灰飞烟灭了。
不过还是多谢夸奖，严格来说这不是我的领域，应该是铁河的领域。
我嘛，最多是把自由的钥匙，不想死可以永远都不打开这个无解的地狱。
但今天这一次也有点冤，不打开会被你打死，打开了会被诅咒咒死。”
玄伯再度冷哼了一声，他伸出一根手指对准念生，四角的空间又一次完成了力量的封锁。
依旧是同样的压迫力，这一次脚下是整个漠原的分离结界，被压垮都没了黑虫垫背。
可这一次被压垮的却不是地面的念生，玄伯明明立身与半空却能清晰的感受到整个城市的颠倒。
头脚的位置被置换，连同重心都在一瞬间发生了迁移，施加在念生身上的力量也被置换到了他自己身上。
脚下再没了坚实的地板，被自己荒力侵袭的老人向倒置的天空下坠了很长的一段距离才稳住了身形。
念生的长枪被稳稳的扎在了那层封印上，他左手抓着枪柄，身体同样悬在空中。
虫潮并未因为天地的置换而掉落，相反他们都在有意识的汇聚在枪口的位置。
缺口太小，极端恐怖的数量堆叠在一起慢慢就成了一个旋转的黑洞。
念生此刻就位于黑洞的中心，虫子不断的完善着那个可怕的铠甲，连魔神都无法比拟的恶念从它身上开始发散。
“提醒你一下，现在你的对手是铁河，往下太多会被寂原吞掉，往上碰到这城市会被吸成人干。
按理来说我这种未来的存在是不能斩杀现世生灵的，不过要是铁河想这么干那我也管不着。
让这个沉睡了几百年的地脉苏醒一回，这也是我进入这里的条件之一。”
已经不能算是念生的声音略带玩味的开口，玄伯却始终沉默着没有开口。
他似乎终于控制住了血瞳的变化，后脑的晶核也在慢慢消散，但脸上异变的部分依旧停留着。
“哼，老夫这一天似乎见证了无数不可能的神迹降世，倒是有福气。
能把整个视野里的一切都被翻转了过来，这已经不是玉种或者亡种能办到的事了。
哪怕是圣皇到这儿，只怕也会深陷在这个领域之中吧。”
玄伯的声音并未听出太多担忧，更多的震惊，那种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震惊。
他看着自己熟悉的摇椅倒挂在天空中，连同昏迷的晚秋和瞳也在维持着那种诡异的状况。
念生似乎意识到了玄伯的心思，愈发沉重的声音依旧尽职的充当着解说的责任。
“你没猜错，这个领域只针对你和我，当然圣皇和魔君应该也会，毕竟大家的力量都是同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