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鸟转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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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跟着金翅鸟，观看他投转人道，借子出生，又飞到金銮殿，听满朝君臣商议国事，大臣上言：“天地大明，祭祀典礼中太后有孕，必定是天降福泽给帝王。我朝皇帝治国有德有能，该得此福报！”
“嗯，但愿是福报，近来天气晦暗不明，前降大雪，后屡降雷霆暴雨，又听民间传言百鬼夜行，朕一直忧心忡忡，关心社稷和百姓安危，夜不能寐……”皇帝口中爱民如子。
“皇帝心系天下，百姓有福，必定同心同德，励精图治，扫荡阴霾，使天下更为昌隆太平。”大臣不敢多言，都知王朝末世，才兴妖孽，鬼神皆出，如今国运并未至末世时。
“正是，朕有一桩隐忧，一直不敢对爱卿们直言相告……”宋帝遭惊变，心中也有压抑。
“陛下请讲，我等凡力所能及，无不忠心耿耿，只求能为君王分忧。”大臣都跪拜在地。
“天黑时，乌鸦群集宫廷，竟有妖孽自称死魔来访，幸得威龙将军及时还朝护驾，群鸦散去，朕念他在外征战功勋累累，升他为一品朝臣，守护江山，责不可怠。举国皆知，我朝有两件国宝，玉龙神杯和九龙璧，财富和权柄之象征。死魔说，世人一生为得到此两宝太累，不如给他拿去，世人就会整天高枕无忧，只知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不要什么功名利禄。”
群臣面面相觑，回陛下道：“那岂不是会让天下百姓都好逸恶劳，懒惰成性，无所事事，灾难更加重生，并没有什么太平，他们都心向富贵，你追我赶，优胜劣汰，励精图治，才会举国昌盛。”
“可是，死魔向朕索取，怎敢不应！所以，朕一时紧张，竟……听从他的意思，如不交出国宝，就一个个杀死臣民，直到交出为止，看他们是重视名利还是性命。当时，朕不敢召告天下，想着国宝本被尊奉在王宫中，不慎失窃，定是和宫中侍卫侍从们，甚至后妃有关，她们有外戚来往呢，所以就一个个骂他们，审问甚至不拉到牢狱中，即就地处死……”
群臣心里憋了一口冷气，庆幸天黑时没进宫，否则性命也难保。
“朕害怕下次见到他时，交不出国宝，他会带走朕的性命……无奈之下，就用此下策，凡不能交出国宝的，都有死罪可能。一时间，唉……人心惶惶，连后妃都怕见到朕，抱怨之声传来。朕很生气，恨她们不体谅朕的性命也在危急关头，就让刽子手一个个杀，后妃三千，没有谁真心替朕着想，都是只想朕临幸和宠幸而已，平时迎合奉承，都是假心。”
“皇帝息怒，危急关头，女人更怕死，民间就说，大难临头，夫妇同林鸟也要飞散……”
“她们和朕算是夫妇吗？是夫妇吗？她们不过是……一个个供朕临幸的女子，就算一朝为贵妃或皇后，朕想废就废，想打入冷宫就打入冷宫，她们敢抱怨，朕定不轻饶！”
“陛下，陛下，息怒啊，后来怎么样呢？”群臣更诚惶诚恐，唯恐皇帝激怒。
“朕不高兴的，性命都不轻饶。一大群后妃被拉到御花园，她们都抱怨被朕冷落过，朕都有听说，所以……”
群臣发抖，气都喘不过来，手上拿的进谏玉笏一直颤动。
“朕那时想杀了她们，敷衍死魔，反正朕不喜欢的，朕以后也不想宠幸，生为女子，生是丈夫的，死是丈夫的，做鬼也要无怨无悔……不，朕还是承认了朕是她们的丈夫，她们是朕的女人！”宋帝自己脸变色，虽是动了气，但心中也不免想到平日的临幸之事，那些女子无不敢不迎合，更有狐媚的，无不使尽手段让自己得欲事之欢，都是他的女人。
“那些女人都是你的女人，你狠心抛弃就抛弃……”小蝶在他耳边细声细气说，如蚊蝇。
“唉，朕也犹豫不决，但还是想着帝王的性命重于后妃，所以还是令刽子手快刀斩乱麻，顷刻间，后妃都倒在血泊中，哀怨地看着朕，死不瞑目，死前最后一句说，我是陛下的女人，一日夫妻，终生夫妻，一日之爱，终生之爱，虽没能产下子嗣，陛下何苦如此绝情……跟子嗣有什么关系，看来她们并不知朕所遇社稷危机之事，所抱怨不过女子习性而已。”
群臣默默无言，无话可说，不知宫中也有大变，有此血腥之事，皇帝封口，外人竟不知。
“一日夫妻，终生夫妻，一日之爱，终生之爱……”小蝶颤抖得又细声细气地说，几乎要坠泪，男子狠心，帝王最甚。
“朕清醒过来，心中后悔，再看什么刽子手，宫中侍卫，被杀后倒在雪泊中的后妃，都是御花园中的花花草草所变……不久之后，有太监把朕叫醒，原来是做了一场恶梦，但梦里的事好真实，为何朕像真的有此感受过，真的想过动杀后妃的念头，只因听到她们抱怨，又惧怕死魔。不清楚啊，怎么做此梦呢……”皇帝说毕长舒一口气，小蝶和群臣也才轻松起来。
“生死原是一场大梦，皇帝陛下有什么好惊讶的。”这时，朝廷大门敞开，从宫门外走进一袭衣衫华贵富丽，身绣龙凤，胡须薄薄，浓发重饰，气魄非凡的男儿，自称道：“我是皇帝陛下之弟，刚刚太后所产的麟儿，现下已长大了，论位次，应称我为九王吧。”
宋帝和臣子们看到他推开门时，一道金光闪进，仿佛身上隐现着凤鸟之躯，就都惊诧不已，见他张狂自恃，也不明责轻议，皇帝讽道：“九王，长得好快啊。”
“别说话不吐骨头，我和你一样，都是龙风之子，天生不凡，你是皇帝，我为王爷辅佐朝政。”九王阔步上前，向宋帝行臣礼。
“太后可好？”宋帝警惕问他。
“很好！她说亲眼看见神鸟的精魂依附她的身体，求她庇护，她救了我……”
“嗯，母后承认，朕也无话可说。那时朕在祭祷天地神灵，母后因身子不适，没有出轿，神灵就托她显灵，所以你出生有异象，天生不凡。也罢，为庆祝你新生，朕在朝中设宴大请群臣乃至皇帝国戚，认了你这个弟弟，省得天下人说朕无情，明明一母所生，朕却容不得你，指责你为妖孽，岂不是更让人心惶惶，朝中上下不安。”宋帝明智道，要治此人不在一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