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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傥又忙一起身,自旁侧的衣架上拿过另一件深蓝色的绸纱袍过来,「穿这个睡吧,我都提前洗过晒好了,怕你夜里盗汗,被子妖怪又把您裹的紧实,别再活生生叫自己燥醒了。」

季清流懒得去理他,可这衣物硬是被他塞进了怀里,得了怀中这舒畅一凉,他这才又是一愣。

忍不住伸出手来触摸了一番,竟是件冰纱质地的袍子。

他真身为烛龙,在天宫之时本就常居于极北冰寒之地,按理说,他耐寒且适冷才对。

可惜他没了仙骨之后法力大不如从前,真身也难保,故而畏寒也畏的厉害,却还是能比普通的邪崇好上些许。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认他喜欢寒。

所以摸着点冰凉的东西,让他是能多少舒服些的。

但现在很难找到这种舒适之感了——因为他真身不在,他受不住原本那个舒适的『度』。

祝傥这件衣袍却给他找的巧妙,很久没有触碰过的称心凉意又一瞬自微热的指腹传至心田,季清流不知怎么了,忽然觉得自己通体舒畅了许多,也清醒了许多。

不像是原先那么想要昏昏欲睡沉眠不醒了。

又抬头去瞄祝傥一眼,才发现他又出去了。

祝傥其实也没甚么别的意思,他知道,他站在屋里头,幽季就会不好意思换衣裳。

心下也在惴惴不安着,这件衣裳该合他心意吧?

如果一会儿进去他还没穿上……那自己逼也要逼得他换上了。

夜里头他燥的翻来覆去又昏睡不醒的那副模样,真的让祝傥心慌。

毕竟照他所说——他来陲城这里没受过甚么伤害和侵扰,那么他老昏眠的问题多半是出于他自身,由燥和热引起。

於是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磨蹭了会儿,听着里头有了些轻微的响动,又在外头待了会儿,祝傥这才进去。

一眼见他早都已经躺平,被子也裹起了,不知他换上没有,只不过床边有他换下来的袍子,那绸袍是不见了,想必是换上了。也猜他现下该是明了——比起老拒绝自己的美意,有些东西,受之心安理得也没甚么错。

又怕他不好意思再尴尬,於是祝傥先没话找话道,「我当初扔出去的那三个傀儡人,只回来了两个,另一个不知是不是当初站的位置不赶巧,不是叫我自己术法波动遭了秧,就是叫那妖道给抽了附魂之物。」

话说完了半晌不得他回应,祝傥摸了摸鼻子,抻头往床上瞧。

好不容扒扯开被子将他脸看到了,虽然双眸已阖,不用明说祝傥也知他还没睡着。

想了想,轻拍拍他的肩,祝傥还是柔声的道了句,「你睡吧。」

说完也知不可能等到回应,倒是自觉的下了床,将乱七八糟的衣袍甚么的统统都整了整,挨个叠好收拾妥当了,这才又再度倒回床边上,直接和衣而眠。

安妥了不到一个时辰,祝傥忽然睁眼猛侧过头去,这个时候,身侧的幽季才刚抖起来。悄声凑了过去,就见他脸色又煞白的很,眉头也是紧蹙着,微微抓紧被角的手攥成了拳,也在小幅度微晃。

祝傥忍不住推他,「幽季。」

「醒醒,我在。」

「幽季……」

季清流慢慢睁开了眼,手也渐渐松开了被角,那一刻眼瞳中还满是迷蒙,迷蒙的将祝傥看了会儿,然后小吁了一口气,又像是要睡。

祝傥忍不住扳他的肩,「做甚么恶梦了,同我讲讲?」

有病。

季清流将被子又往身后一扯,再度把祝傥拒之被外。

祝傥也不恼,只手快脚快的帮他团好被子,顺带着将自己也压过去,唇堵着他耳朵道,「别再不安了,我一直在你身边。」

想着又道,「要不然你拉着我的手睡吧?保证你不被邪崇侵梦。」

被团里只用再度慢慢匀溜的呼吸来回应他。

祝傥讨个没趣,又慢腾腾的躺回原位,再度空睁着眼瞅着房梁发愣。

心下却没停止过思量,估计幽季刚才能做恶梦,还是精神太紧绷了,晚上本就受着惊吓不说,倒是自己也太冒进,跟他说了些过去的事,扰他思绪难定。

这么想着又是悔。

他误会便误会自己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他确实是为过恶做过错事的——至少害他上浊灭池,那就曾是大罪一桩。

再想着他如今变成了鬼魂之躯,又不肯真做了那敲骨吸髓之事,定然身上鬼气甚弱,魂魄也难聚,更是经不得惊吓乍慌这之类容易溃崩心线的事。

想了想,祝傥又悄不做声的翻了过去,略微扯他被子,轻声道了句,「幽季。」

季清流再度入沉眠,梦境里一片空白茫然,听不到他喊他。

祝傥单指轻轻点上他太阳穴,又慢慢按压上脑袋的百会穴。

给他放松按摩了能有一会儿,祝傥又忍不住在周围拈了一圈暗火供着取暖,尔后将他覆身的锦被给他稍微扯开了些许,掀了上去。

自己也跪坐在了床尾,双手按覆上他腿肚子,静静给他揉捏起来。

本来就是想给他疏通一下经络,只可惜他这腿型生的修长又好看,祝傥怕影响他睡觉,特意将那仙火燃的还是暗色,此刻屋里头只有月光堂亮并着那丁点仙火在空中浮浮沉沉的暗弱暖光,身上覆的这层如海蓝纱缎质轻柔,入手的感觉又冰凉舒适。

祝傥给他按摩了能有一会儿,就忍不住顺着他的腿根直直的往上滑。

起先还怕自己忍不住,祝傥没将手伸进去,是隔着外面滑的。

此刻倒反因了他穿这身衣裳而更了不得,都不知道自己心下摸的是甚么了,那感觉简直难以言喻。

又自臀部滑至腿根,祝傥忍不住俯下身子,轻声的再度唤他一句,「幽季」。

深眠中的人眉目淡淡,浅薄的吐纳之间带着身上薄纱光华轻转,月光再送银凉映照一身白皙肤色,犹如粼粼波光无声轻喘息慢起伏着,恍惚间便把祝傥看的不能自已。

是喉头再度艰难的吞咽了两回。

祝傥忍不住单手自他脑后摁过,又热烈的吻了起来。

手下却也没闲着,滑摸了半晌便已将他衣袍脱去了大半,半缠半绕,半脱半就。

湿热的吻从鼻尖落至唇齿,喉头越至锁骨,胸前稍擦而过的红嫩,忍不住又慢移回来啄吸舔含几口,这才心甘情愿的淌过腹线,再留一串银丝泛凉。

是双手忍不住在他圆润的屁股上再滑揉几把就移至腿根,祝傥屏息抬头看了一眼,又盯着他那副沉眠的样子痴迷了一会儿,这才忍不住将他双腿略微掰扯开些许,架在了自己肩上,尔后一手微拖起他的臀,一手猛握住其茎,指腹轻微的点摸了几下,接着,毫无预警的一口含下。

燥热如将火龙怀揣腹中,带着股滚烫又难以言喻的奇异之感在体内肆意冲撞。

卷起的浪深海的沙,近在口舌未曾落下落寞的吻,欲言又止的吞肚情话,酥麻的痒意瞬袭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喧嚣着要叫要闹,季清流无意识的微启了唇齿,不自觉的呼吸陡重,一两个浓重的鼻音也紧跟着零落而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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