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糟老头子都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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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元二年，冬月十八，清晨，京城。
眼下这大元朝，乃大夏镇边关将军元戎海、剿灭起义军黑龙寨后，被大夏老臣、以及众将领强行推上王位，不得已而立的。
元戎海登基当夜，被册立为皇后的将军夫人，产下皇儿。所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等人生最为得意之举，在元戎海登基当夜得龙子面前，都是小儿科。
此事一度被传为美谈，当然，这皇儿顺理成章的被立为太子。
元戎海在位十三年，薨！太子登基，国号定元，当下乃定元二年。
因着为先皇守孝，故新皇登基后，一直没有选妃，更别提立后了。所以宫中伺候新皇的，都是原东宫太子府的侍妾。
转年过去，就三年了，所以太后决定，举行一场大规模的选秀，为新皇填充后宫。
太后颁下懿旨，令全国上下，年满十三至十六岁之间的所有未婚女子，全部都要入宫参选。
就在这样的前提下，杨水寒这个所谓的神龙教中人，愣是闹出祭祀六十四个少女的幺蛾子出来，当然了，逃出来一个。
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儿，太后震怒，严令闵国师彻查此事。
这么一来，夏凝这个唯一生还者，就被闵国师的人查出来了。既然闵国师知道了她，那皇帝、太后、乃至朝臣，可不就全都知道了。
夏凝的大名，就这么赫赫出现在朝堂、并被当朝皇帝、权臣等议论了一上午。
但这一切，夏凝完全不知情，她此刻，正欢欢喜喜的逛着京城，挑选年货，准备着过个无比丰盛的肥年呢。
“小姐好眼力！”绸缎铺子里，夏凝正在给她的便宜老爹夏宫明挑选布料，这块微带变色的料子，特别适合夏宫明儒雅的气质。
“这是京城今年最流行的，仅此一匹了。”
……
“我要了！”
……
忽然，一个娇蛮的声音自夏凝身后响起。
“闵小姐！”掌柜的似乎有些为难，但也丝毫不影响他做出自己的决定：“您来了。”
“小姐，”随后，掌柜的对夏凝歉意的说道：“小店今早新到了一批布料，都是颜色鲜艳、适合过年穿的，要不，您瞧瞧。”
很显然，掌柜的偏向后来者：“都在这儿了，小姐您看。”
“这些，我都不喜欢！”夏凝正儿八经的瞅了几眼，很认真的说道：“我早挑好了的，就刚才那匹。”
“小姐，您……”掌柜的赔笑道：“您包涵。”
“我若是，不包涵呢”其实，夏凝并没打算较真，毕竟，她是第一次到京城来，不想节外生枝的，但这口气憋在心口，很不舒服。
瞧不起人是怎么地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夏凝指了指掌柜手中的银子。
顿时，掌柜的感觉手里的银子很烫手：“这，这……”
“乡下来的土包子，配吗”忽然，那后来的闵小姐施施然走来：“不就是银子吗，你出多少银子，我双倍还你就是。”
“土包子”夏凝夏凝怒极反笑：“你吃过什么馅的，好吃吗”
眼前一暗，却是对方带来的小丫头欺身上前，欲对夏凝不利，桂姨挺身而出，挡在夏凝身前。
按照桂姨对夏凝的关心程度、护犊子的行事风格，她必定会当场反击，但，她没有。
“大胆奴婢！”那小丫头双手叉腰，冷门横对：“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家小姐无礼。”
其他客人陆陆续续的围来，指指点点。
“小姐，”掌柜的还在和稀泥：“您消消气，这银子，我退您还不行吗”
“不行！”夏凝的怒气，犹如实质般涌入灵盏，形成一股小小的旋风，这股旋风在沉睡的小龙身上盘旋，俄而被其尽数吸入。
与此同时，夏凝忽然发现，那正与桂姨对峙的小丫头忽然栽倒在地，仆了个狗啃泥；接着，冷傲的闵小姐冲向掌柜的方向，跌入他的怀中。
“这位小姐，原来是想抢我的银子啊”夏凝和围观的人们一起大笑：“早说嘛。”
“你，我……”闵小姐脸上神情变了几变，随后捂着脸，离开了。
“小姐，”掌柜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一个糟老头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暖玉温香抱满怀，感觉着实是诡异啊。
掌柜的咂摸了下嘴，似乎还回味了一番，看得夏凝心中作呕，果然，糟老头子都坏得很！
“这匹布料……”
“好说，好说，”掌柜的握紧手里的银子：“这批布料，是小姐您的。”
“哦！”夏凝意味深长的笑了：“我觉得，掌柜的你更需要它。”
大笑之后，夏凝心情舒畅：“我想成人之美，这匹布料，我就不要了。”
“好，好，”掌柜的连连点头，把银子双手奉上：“这是银子。”
“不够！”夏凝闲闲的说道：“闵小姐刚才说，要出双倍的银子，你替她出。”
“小姐开玩笑了，”掌柜的赔笑道。
“我没开玩笑，”夏凝指了指那匹布料，对着往这边偷看的众人说道：“大家刚才都看到了，闵小姐对掌柜的……”
“小姐，”掌柜的似乎是突然回过神来。
“你对闵小姐失礼了，”夏凝和颜悦色、低声说道：“姑娘家的，都重名声，你看刚才……”
“既然闵小姐这么喜欢这块料子，你就给她送去，当陪个礼，说不定这闵小姐一高兴，就不追究你的罪过了，是不是”
“是，”掌柜的抹了一把脑门上不存在的汗：“是这个理儿。”
“那……”
“好，我买！”
“这样，”夏凝‘好心’建议掌柜的：“趁着闵小姐刚走，你赶紧去追，说不定，还能在半道碰上。”
……
“赚了！”夏凝见钱眼开，笑得见牙不见眼。
“小姐小心，”赚来了第一笔外快的夏凝，心中无比嘚瑟，这一嘚瑟，就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结果，差点就摔了个狗啃泥。
“嘿嘿，”被桂姨拉住后，没走几步，夏凝又差点儿碰到一个卖糖葫芦儿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