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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为首领舞的,不是阮小幺是谁?

三皇子惊艳一瞬过后,看着兰莫如此失态的神情,扯了扯六弟的衣袖,笑道:“瞧,大哥都看得呆了,足见这美人够劲儿!”

老六却恍然未觉,只痴痴盯着,半晌,微微瞥了兰莫一眼。

缠绵一曲,使人心醉神迷;之后,却忽转而清奇了起来。破了方才靡靡,仿佛一个大胆女子忽然端庄了起来,知书达理,进退有度。

阮小幺的身形又慢了下来,顾盼间,似朝兰莫那处微微笑了笑。

六皇子喃喃道:“她……”

兰莫的面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他收了一身怒意,微眯了眯眼,似乎不再恼怒,却让人只觉周身散发出了若有若无的戾气,使人心惊胆颤。

《凤求凰》、《击鼓》。

你是要求谁?想谁来求?又想与谁执手偕老?

他总以为对她好、为她着想,总有一日,她会忘记心里那人,一心向着自己,却没想到,这个是又臭又硬、根本捂不热的石头。

阮小幺似一无所觉。这支舞她自个儿练过无数遍,又看绿华舞过无数遍,早已谙熟在心,一伸手、一投足,连接下来会碰到伴舞之中的哪一个,都一清二楚。

整支舞只有两支曲子,随着音节落下,众人动作优雅,缓缓停滞。

长长的披帛温软投向前,朱砂殷红飘摇若霞,一点点散落。最后一个音节,阮小幺躬身碎步缓缓后退,依旧如莲叶收了莲蕊,缓缓沉入池中。

满堂惊艳喝彩,堂上二老笑得合不拢嘴,直道这傧相果真好手段。

傧相哪里料到,虚虚擦了一把汗。找了个借口告退,匆匆忙忙回后厅找那支舞队。然而一回去,便被告知,人跳完了。径直便离开了。

他又是迷惑又是懊恼,只得恨声叹气,无功而返。

生辰宴就此告一段落。

阮小幺早换了一身淡色衣裳,混在众人之中逃之夭夭了。

宴罢,几位皇子一一告辞,兰莫最先走,只稍一拱手,便带着侍卫匆匆而去。六皇子在前厅后堂没头没脑地转悠了好一会儿,才满心叹惋地离了开。

小厮牵了马过来。他刚要上马,小厮却递了一张信笺过去。

“这是何物?”他不解。

小厮道:“奴才也不知。只方才有个模样好看的女子过来,说让奴才转交给主子。”

薄薄纸张捏在指间,便似乎有一种清香盈人之气。丹莫愣了一瞬,转而双眼亮了起来,急不可耐撕开信笺。

上头白纸黑字写着几行清秀字体——

“仲春一见。君如皓月清辉、皎皎盈盈。妾得蒙一时之爱,心动魂摇,虽死无憾。只恨未能长伴君侧,红袖添香,只出此下计,为君一舞,以解思渴。妾死而足以。”

丹莫申请变幻。乍悲却喜,一时捧着那纸,不知说什么才好。

那小厮试探问道:“主子……?”

他又捏着信,在鼻端轻嗅了嗅,十分珍惜地收入怀中,牵过辔子。跨马而上,“走!”

阮小幺脚程比兰莫快一步,一回去,便开始寻死觅活。

她支开了薛映儿与其青,在遥遥见到轲延津焦急觅来的身影时。在房梁上挂了根结结实实的绸带,就要自挂东南屋。

算好了时机,在他离屋前还几步路时,她将脖子套入绳索内,咬咬牙,脚下高凳一蹬。

——救命!!!!

她被勒得直翻白眼,整个身子在空中胡乱挥舞。

屋内凳子倒地的响声十分清晰,轲延津闻声一惊,遽然入内,抽刀便割断了那绸带,将人救了下来。

阮小幺狼狈歪倒在一边,不住地咳嗽,眼泪也溅了出来。白嫩的脖颈上已被勒出了个浅浅的红痕,触目惊心。

薛映儿正端着莲子羹从外而来,一见此景,吓得盘儿碟儿也不要了,“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扑了过来,又惊又惧,哭道:“姑娘!你好好的、怎的突然要寻短见!?”

她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语调沙哑,“你们……咳咳……何苦要救我……”

薛映儿左摇右摇,见她向失了魂一般,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问也问不出个话儿来,急急向轲延津道:“你在这处守着,我去前边儿瞧瞧殿下回来了没!”

她说完便拔起腿匆匆跑了出去。

轲延津果真半步不离地守着。只是阮小幺一次说要喝水,他便快步去前头倒了杯茶,结果茶刚满杯,后头又传来一声“咚”地闷响。

阮小幺又撞柱了。

他赶忙赶过去,扶稳一看——还好,只是额头有些红,并未见血。

他虽然木愣寡言,却也不傻,终于回过味儿来,姑娘这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并不是真的要寻短见。

晌午出的那些个事,自然也不是个意外。

只是他想破头,也想不出她为何要这么做,只得将阮小幺扶直了,降水递到她身边,道:“姑娘莫要再想不开,殿下想必就快回来了。”

阮小幺又挤出了几滴泪来。

果然,不到一刻,便见着一队人马匆匆忙忙朝自己这处走了来。

兰莫为首,满面煞气,后头跟着一群垂头拱手的下人。薛映儿跟在最后,火急火燎往这处赶。

她伏在榻边,只顾着流眼泪,连礼也不行了。

兰莫身形巍巍,挺拔魁梧,冷着脸,原本一腔怒火,如今见着她这分凄惨可怜的模样,便似一个塞子塞在心口,怎么也怒不起来了。

他冷着脸,身子似乎僵了一般,立在门口,与她对峙了良久,最后,挥了挥手,让下人们都出去了。

阮小幺这才痴痴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演得一场好戏,如今却不敢对我说了?”他道。

她自嘲一般轻笑了一下,道:“如今我心愿已了,已没了再苟活人世的理由,殿下何苦苦苦相留?”

兰莫怒意再生,三两步便到她跟前,蹲下身,紧紧捏着她的双肩,让她正对自己,“我这么长时日对你任取任求,你一点都没知觉么!我与你说的那些话,你都当过眼云烟么!”

“多谢殿下偏爱。只是——奴婢一颗心给不了两个人,让殿下失望了。”她道。

那段纤细修长的脖颈仿佛轻轻一捏就会断气,上头已然有了个还未消散的勒痕。一旁雪白绸缎委落一地,刺得人眼目发花。而阮小幺连额头上还有片微肿的红印,狼狈无比。

兰莫一声从未对人示弱过,而此时对着她,忽似全身气力都被抽了空。他垂下手,缓缓站起了身来,盯着她看了很长时间,竟似哑了一般。

原本一腔盛怒,想骂她虚与委蛇、冷落她、苛责她,甚至一时冲动,简直想将人送到刑堂,家法处置。然而此时却放佛失掉了所有兴致,连同对阮小幺往日的柔情,也一并流逝了去。

正是炎夏,本应闷热干燥,而屋中空气却似冷凝了一般,冻得人心底发寒。

他立了半晌,终于干涩开口道:“你如愿了。”

短短四个字,却让阮小幺从心底缓过了一口气,看着他不再多言,出了屋外。

兰莫出至门口,忽似想起来一事,回头道:“你若是再敢寻死,无论死没死成,我都让这两个丫鬟与你陪葬,可好?”

外头的薛映儿与其青齐齐跪了下来,颤抖不敢言。

阮小幺瘫坐屋内,冷眼看着,嘴角勾起了一丝淡然的笑容。

兰莫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铁一般生硬,“看住她,若她少一根头发,拿你们是问!”

自这夜起,阮小幺便被软禁了起来。

她被移到了先前那处偏院,不再与众丫鬟们同居一处。而偏院里里外外百余名侍卫把守,铁桶一般将小屋院落箍了起来。

兰莫也再不踏足那处。连着侧妃几次想进来瞧一瞧,都被人请了出去。

偏院成了名副其实的“冷宫”,除了薛映儿与其青每日里进出几回,整个院子几乎像死了一半,让人窒息。

两个丫鬟彻彻底底死了心。其青原本因阮小幺而被买了来,一心指望借着她往上爬,一步步登天,却生生被自个儿主子断了去路,恨也不是、悔也不是,对着阮小幺再不闲常开口,态度大变。

而薛映儿只是每日以泪洗面,半个月来,仍是还对阮小幺抱有一线希望,不时劝她挽回兰莫的心。

阮小幺呢?

她悠闲得很,终于又有了独门独户,吃喝不愁、安全无忧,轲延津的药草在田地里也长了起来。她日日看着那本《本草经》,看图识画,像个不问世事的老神仙一般。

叶晴湖若知道了,恐怕要感动死。

轲延津本就沉默寡言,如今也无甚变化,每日依旧除草施肥,检视草药生长情况。

她心中好奇,找了个无聊的时机,问他道:“那日你与郡主都没受什么伤吧?”

他道:“奴才无事,郡主受了惊。”

“怎么个受惊法?”她又问道。

轲延津闭了嘴,答不上来,耳根子似乎有些红。

阮小幺便知晓了。那乌丽珠自小在草原上长大,骑着一匹疯马都自觉良好,性子又野,在马车中能受惊?

这么想想,忽觉有些对不起轲延津。她真情实意道:“委屈了你,往后我恐怕再去不得郡主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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