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道是无情似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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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帆，你为什么要这样”王羽严肃地质问：“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两人是师兄弟，卓沛帆归国后也有意到师兄的律师事务所，所以关系比亲兄弟还亲！平时的卓沛帆虽然冷峻了点，但行为举止也是温文尔雅的，今天的冷酷简直就是不近人情！
“师兄，你不是也鼓励我与童养媳脱离关系啊”
“但，非要用这种态度吗一个那么娇弱的女子，要面对未婚夫当众的反对，还扬言要休了她，不但如此，还有一个暴君父亲在处罚她，要换了一个人，早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了！而你还雪上加霜，简直就是……简直就是混蛋！”
王羽的愤怒比父亲的咆哮更具杀伤力，因为王羽是公认的最温和的人，而今天却因为红颜而对他红脸相向！
卓沛帆怔住了，转头，方诺舟和钟荣华也面无表情地瞪着他，都含有指责的意味！除了方绫子！
“喂，你们干什么大家不是商量好要帮助沛帆的吗怎么现在倒说起沛帆来了我算看清楚了，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以外貌取人，才见了她一面，就举双手投降了我看不起你们！”
方绫子大喊，看到卓沛帆，才意识到说错点什么，忙说：“沛帆，我不是说你，你除外啊！你不要怕，我永远支持你！”
没有人看她，大家都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醒过来！
王羽一字一顿地说：“一颗泪含在眼睛里，就是不掉下来，多么坚强的女子……”
“好了，师兄，不要再说了，既然迟早是要分开的人，还留有温情干什么那不是对她好，这是对她的不好！”
“红颜是一名老师，不是一个旧式女子，你完全可以跟她坐下来好好谈谈”
“你错了，师兄，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因为----她已经答应了我父亲”
王羽呆住了！其他人等亦如是！
“文武堂”正堂最大的一间屋子，卓文背着手。
“她伤得怎么样”
“不知道”
“哭了吗”
“不知道！”
连问两声，都得到了张龙硬邦邦的回答。
“混账！”
混账两字是卓文的口头禅，全天下除了他自己外，都被他骂过混账！
“你听好，她永远都是我儿媳妇！永远！把不该有的想法烂死在肚子里，永远不要再有！”
张龙慢慢抬起头，涨红着脸，还是没有说话！
“在心里骂我，是吗有什么话说出来，别这样不死不活的！”卓文大喝！
要说什么话双方心知肚明，无须再说，张龙还是不开口。
“生了这样一个儿子，跟她母亲一模一样的脾气！没有人了解我心里的痛和恨……”
“老爷”张龙这才开口：“你为什么就不听红颜的解释她说夫人是被人陷害的就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遭人陷害谁说的你说的还是红颜说的为什么她偏偏就不说一句话也不解释，我才那么一问，她就承认了！你知道吗是当众承认了！你要我怎么办呢啊我情愿她跟我吵，跟我辩解，哪怕是骗我，我也会相信她的，可是她偏偏不……”
卓文的声音愈来愈小，人也觉得苍老了许多，张龙默默地看着他。
许久，卓文的声音像从地狱里发出：“张龙，你确认那绳子是松的”
“老爷，我确认！”
这时，窗外一个人像遭遇了晴天霹雳，呆在那里！
“嗯”
“放心吧，老爷，万无一失的！夫人肯定是被人救走了！”
“一定不能让对岸的知道！”
“放心吧，老爷，不会的”
“唉，这个小畜生，跟他的母亲一模一样，我这个气啊，我无处发泄啊，我只能对红颜这样了！太……对不起她了”
一滴泪从卓文的眼睛里流出，他也不拭，任它流下。
长得粉雕玉琢的红颜，自幼乖巧，巧笑嫣然，在卓文面前，或嗔或怒，都甚讨他的欢心！在卓文的心目中，红颜是文武堂的开心果！他最疼爱的人！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很奇怪的，他们虽然没有丝毫血缘，却可以比亲人更亲！
“老爷，你这样对红颜太不公平了”
“你懂什么，这是为她将来好！现在吃点苦算什么！”
“将来少爷不要她，她怎么能好得了”
“只是现在不好而已，红颜人见人爱，沛帆以后会对她好的！你想啊，红颜成了卓家媳妇，这卓家的一切还不都是她的！”
窗外的人听到这里，簌簌发抖！
“唉……这个拿去，帮我看看她！”
卓文说完，递给张龙一小瓶药酒，张龙接了过来，外面的人忙闪在柱子后，张龙没有发现，径直向前，转弯处，正遇赵虎王朝马汉，三人也跟他一起，去看望红颜。张龙是他们的头，他要向东，三人绝不向西。
窗外的身影定了定神，迈了进来。
“老爷”声音尖细，是二姨太
卓文坐在交椅上，没有说话。
“老爷，这十天内就要办喜事，会不会太快了点”
卓文一听，眉毛竖起。
“你说什么”
二姨太马上低下头：“我的意思是，过几天就是‘七月半’了，来的人肯定有好几桌，这些人都是亲戚，如果再办婚事的话，几天后，又要他们回来吃喜酒，这会不会太复杂了点”
七月半是梅花镇最大的节气，仅次于过年，家家户户都热闹非凡，“文武堂”就更不用说了，会大办烟花爆竹，请来戏班给全镇的人观看！
“有什么复杂的这样更省事，连喜帖都不用派发了，在七月半当日直接宣布即可。路途比较远的可留宿！”
“我担心……人手不够”
“都干什么吃的平时把你们养得！个个养尊处优怎么的”卓文的眼珠子更大了！
“哎哟，老爷！”二姨太拿起手绢，硬是擦出几滴眼泪，顺势捶了一下卓文：“老爷怎么这样说我嫁到卓家二十多年，哪年不是我在操办的大房、三房四房她们可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情！呜呜呜……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混账！这不是你最喜欢干的事情吗大权在握，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吗”
二姨太被骂得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挥着手绢，气急败坏地走了出去。
卓沛帆双手插在裤袋上，立在回廊里。这时，方绫子像一阵风似地向他刮来，就在要刮着他时，他马上摆手示意：“请你离开！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
“离开十多年了，我想四处看看”
方绫子瘪了瘪嘴，万般不情愿地离开了。
事实上，卓沛帆一直竖起耳朵谛听，来自红颜房间里的人是络绎不绝啊！没想到她在文武堂的人缘那么好！
先是他的四个妹妹，梅兰菊竹进去了，接下来，是王羽、钟荣华和方诺舟，哈，他真是对天长笑了，这就是他的朋友们，想想没到之前，群情激奋，誓把童养媳拉下马，可这还不到一天，就成这样了！
进去探望的人还在继续，只见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四员大将，也大步流星地走进红颜的房间！
切！是准备开派对吗啊他一拳捶在墙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