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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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提图斯的老朋友是何方神圣,不过鉴于他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几百年前,那么他所谓的老朋友肯定也是某个活了好几百年的老怪物。
阿蔓不由得向左看去,只见灯听了这话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看来也是早就认识对方的。
这让她一边跟着他们的脚步,一边脑袋里的不停地飞转着,想象着提图斯的这个老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
人类不可能活这么久时间。所以第一个就被排除了。
神器不属于人类,所以可以永生不灭。但是提图斯身为神器,如果他的这个老朋友也是神器的话,那么会是谁呢
世上有七大神器,其中大部分已经有了下落,那些下落不明的,就只有大禹图和隐身衣了。但是阿蔓直觉不会是这两位,她甚至有种感觉,那就是,对方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器。
她目前接触过3把神器,而这3把神器都是那种不顾及他人的性格——他们看不起任何人,包括和自己同为神器的同伴,很难想象会有人为了同为神器的同伴而留在一个小镇数百年。
而且要长期在一座小城里掩盖自己长生不老的特征,是相当不容易的。
灯躲藏在仙门之中,才不让人觉得自己引人注目。但是凡人的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如果一个人在其他人都慢慢变的衰老的同时,依然保持着年轻的容颜,这已经很让人生疑了。所以阿蔓认为,如果真的要让一个已经长生不死的人隐藏在这人群之中,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其实这对于神器来说并不难。因为灯之前去皇宫通知皇帝的时候,为了让自己更有那种仙人的感觉。特地弄了一个效果,让自己的容貌从年轻到年老不停地变幻。这个过程只要放慢一些,然后在同时塑造一个和自己相像的小辈,然后某段时间让老人的形象故去就可以解决了。
不过这也很麻烦。如果没有什么企图和好处,这些神器一般都是不干的。
提图斯熟练地穿过大街小巷,走过那些喧闹的市场,和那些边境的商人们不断的吆喝声擦肩而过,经过那普通的秦楼楚馆,在那因为众多贵人前来而发达的皮肉生意还没开业的空隙里,看着那忙碌了一晚上的女子们上下打水清理身体。
不少小贩面前的摊子冒着食物的香气,让人不禁想要停下驻足。
不过前面的那两个家伙不是人类,自然也不需要吃这些五谷杂粮。阿蔓如今的身体是属于不死一族,虽然因为目前灵魂的关系不需要啜饮人血,吸人精气,但是偶尔闻到血腥味还是会有些恍惚。
“这是这具身体的问题。”当她跑去告诉灯这件事的时候,灯抓着一个酒杯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只能忍受这些,因为这具身躯的的确确属于一个妖魔。而妖魔就是靠吃人为生的。”
“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她不敢相信地追问了一句。
“除非你找回你原本的身体。”灯没有看她,继续在烛光下照着他手上的那只酒杯。那跳动的烛火倒映在那白玉般的酒杯上,发出白色的亮光。
“我……我不想吃人,可是无论我吃了多少好吃的东西,但是我的肚子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怎么吃都吃不饱。要我忍受,那岂不是从今往后,我都得和这份饥饿感共生共存呢”
阿蔓绝望地喊着。她的声音有点大声,不过好在他们已经提前在这客栈房间里下了禁制,确保让这些话不会被第三个人听了去。
“这也是没法子的。谁让你被换到了这个身体里呢不过你的灵魂和这个身体并不相符,所以应该发作还没那么厉害。这一点,我相信偷你身躯的那个家伙肯定也有类似的感受。”
阿蔓一提起那个妖物——林芳波就十分生气,她就在自己的眼前,然后就直接大摇大摆地从自己眼前离去了。
“那家伙也会有类似的感受我以为她美的不得了呢。”
她咬紧牙关恨恨地说道。
“当然。毕竟不是自己用熟练的身体。她也是会有类似的烦恼的。”
“还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不,不是幸福。那个妖魔的灾难才刚刚开始。”灯放下手里的白玉酒杯,双手交叠,抵住下巴,醉眼朦胧地看着她。
“刚刚开始”
“是的。”
没等她继续追问,灯就开始为她解释起来。
“首先,一个人的原本身体是他使用的最顺手的身体,这个没错吧。毕竟从一出生就开始用了。但是如果你想要换个新的,那么就会出很多习惯上的问题。我这里还没提不同种族之间的区别呢。”
“比如说你习惯用右手,但是新的身体原本的主人,他比较喜欢用左手。这就会造成不同手的灵活程度不一样。比如你会某样法术,但是因为新身体的身体状况不一样,导致你不能很好地发挥出法术的所有功效。不同种族的麻烦更多,你不也深切体会到这一点了吗那个饥饿感。而那个妖物,应该是无法抵挡住那份可怕的阳光吧。”
“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一般的不死族是害怕阳光的,可是你被换了身躯之后,你还是可以在阳光下行走的,并没有感觉任何异常。”
被他这么一说,阿蔓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换到这句身体之后,的确多次在阳光之下行走,而自己并没有感觉任何异常。
“但是那个妖物就不一样了。你上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比武招亲的擂台上吧”
阿蔓点点头。
“可是比武招亲,那是白天举行的呀。”
“问题就是这里。我们现在都知道,所谓的林家镖局都是她修改人们记忆、制作一个假身份而幻化出来的故事。所以这些东西的背景都是虚假的。”
阿蔓歪着头,想了一阵子。
“我还是不懂,这跟她可以在白天的时候出现有什么关系。”
“如果她比武招亲的背景都是幻化虚假的,那么我们看到的林家镖局、林家小院,很可能就是一个室内。这一点,只要我们现在回去找找就知道了。”
“那是很高级的虚幻术。”
阿蔓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的眼睛。
“连你都被骗了吗”
灯耸了耸肩膀,摊手说道:“我虽然是神器,但是并不是无所不能的。我既不全知,也不全能。只能在某个时候做的还行,被某些妖法骗了过去也是合理的。”
“更何况,每把神器都有其擅长的领域,我不善于看透幻术,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我怎么办你说了半天,不过说了一些其他人也这样,最后还转移了话题。现在我就想问,怎么让我的肚子不那么感觉饿。”
……
想起之前那些对话,阿蔓还是觉得气愤。虽然最后灯给她施法让她忘却了这个感觉,还教她辟谷之法,不过她还是觉得这个家伙不靠谱。
提图斯东转西转,来到了一座废弃房屋的水井跟前。他们首先往井里看了一阵,确认这口井是一口枯井之后,提图斯便站到边缘处,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在跳下去之前,还要求灯帮他把风。
在井里,看来这个家伙肯定不是什么神器,更可能是一些妖物之类的存在。甚至可能是和她一样的不死族。
因为她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井下有好几具尸骨的。
“提图斯可不喜欢那些妖物。”
看来她那难以言喻的表情,灯笑眯眯地替她答疑解惑。
“那他所说的老朋友是指——”
“大概是他之前喜欢用的兵器吧”
“兵器你们本身就是兵器了,还要用兵器”
“这话说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使用兵器呢有哪条规则说我们不能使用兵器了吗”
“……”
“我们是神器的人格化的产物,我刚刚也说过,每把神器都有各自的优势和弱点,所以找一件和自己弱点想互补的兵器这太正常不过了。”
的确是这个道理,她之前竟然都一直忽略了这点。只将他们当作一样奇特的法宝,而并没有以人的思维去推测考虑过他们。
这是个大失策。
没过多久,提图斯便从井底一跃而上,手里还拿着一串似乎已经锈蚀的铃铛。
“这个就是……你所说的老朋友”
提图斯笑了一下。
“是啊。”
阿蔓咽了咽口水。
“敢问这串铃铛有什么神奇之处呢恕小女子愚钝,完全没有看清她的无穷魅力。”
提图斯斜了她一眼。
“这串铃铛是我的秘密武器。如果什么都让你知道了。那就没有意思了。对吧”
问他,他倒好,还卖起关子来了。
阿蔓果断地闭上嘴,没有再追问下去。她知道,自己再往下涉足,那很可能就是自己遭遇不测,成为这串铃铛重出江湖之后第一个施加影响的对象。
“既然老朋友也找到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阿蔓只能这么提议,毕竟她可不知道他们三人逗留在这个镇子里还有什么作用。
可是提图斯却和她说:“现在空气不错,风景这边独好。再住上几天又何妨。”
灯也同意了他的说法。
两对一,阿蔓输了。
他们离开了枯井所在的废屋。这时候一抹身影从那本应已是毫无人烟居住地的阁楼飞了下来,站在他们曾经观察的废井边上往下看。
他自然也是发现不了什么的。毕竟下面除了那些跳井自杀之人之外,没有任何人。所以他打算找个时间,想去这井底也看上一看。
从刚才那群人的可疑举动来看,这井底大有问题。
只能先暂时和主家报告。
这个身影是这间宅子现任的产权所有者所留下的看门人。他刚刚发现提图斯他们,而且站在井边,另一个人似乎是爬到了井下去,从井底那里拿到了什么东西。
这个情况是值得写成一篇报告的。
但是只有目前这个消息是远远不够的。
首先这根本凑不够一张白纸嘛!
写给领导和主家的报告书,标准的格式就是让人不知所云。这个世道都是如此。在文绉绉地说了好几自然段的祝酒、英明神武啊灯奇怪的词语之后,然后东拉西扯,最后才拐到他真正想要说的地方。可是往往看报告的人在这之前便将报告扔在一边,因为那酸死人的格式,总是会让其他人看不见写报告的人真正想要表达什么。
总而言之可以整理成一句话——太长不看。
所以这个身影想要继续写这次的报告书,想要让领导和住家从此对自己上了心,还真是一件不好办的事情了。
所以他回去找了根绳子,在自己腰上系了一个结,又在井边的车轱辘那里绑上了绳子,也慢慢地想要往更深处去找寻。
井下很黑,之前那些在上面可以看到的那些尸骨早已发黄,而些一些骨质早就变成了脆弱的泥土。他抬头看向上方那小小的亮光,一样觉得有些发抖和发冷。
他拿起打火石点燃了之前准备好的火把。那熊熊燃烧的火光照耀出了这间废弃府邸那可怕的地下室。
这口井看来一开始就是枯井。这里没有一点水的痕迹,说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打水和喝水才建造的这口井。
如果井下隧道的尽头就是那老姑爷留下的金银财宝。那么他更要将其告诉世人了。
至于钱财,那又何干
不对,钱财还是很有用的。他盼这个位置可是盼了不知多少年。
他往井下隧道开始前行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在搬运金银的过程中,还可以趁机偷一把。毕竟这些可是实打实的宝物。而且之前的主人早已经跟着被砍头的时候已经不存在了。
这里如果真有宝藏的话,那这些人也得抓起来。因为只要控制住说话的人,就没有提出意见了。
井下的隧道不深,没多久他便走到了尽头。在火把的照应下,尽头处有个人跪在那里不断地向菩萨祈祷。
直到他走近那个人的身旁,那人也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