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散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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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安山已是凌晨三点。
邵杰领着一众人等找了个夜宵店，特色的羊肉串以及海鲜被摆上桌。
即使在几度的天气凌晨之夜，餐馆生意热闹不绝。东山人豪爽，邻桌时不时传来喝酒划拳，打闹的笑语声。
烤串上的油珠在燃烧得通红的碳上炙烤，发出滋滋滋声响，空气中弥漫的全是香味。
跟安宜的烧烤不同，这儿的味道更鲜，注重食材的优劣之选。只需简单的调料，不一样的味儿从舌尖品尝出，充斥整个口腔，把味蕾所包围。
不得不说在那时邵杰对俞小西两人极好的，但一旦带有目的的接近以及付出，便会让人反感。
二人曾经对他是充满了尊敬，即使得知真相时俞小西也未大吵大闹，默默退出。
在那之后更是对那山团队倾尽全力的付出，每个人都有选择权。俞小西用着自己的方式，对曾经做过的错事进行弥补。
安排入住的酒店很有名，四星。华丽的大堂，带有厨房花园的房间，无一不透着奢华。
念着凌晨才得以休息，活动被安排在了下午。临近中午，邵杰赶往酒店把二人接到一个特色山庄当中。
下午邵杰把俞小西两人带进了步行街，更是大包小包的扫荡。
晚上几人约定去有名的旅游景点，驾车约摸一个半小时。
东山这边的太阳落得早，5点天就暗沉沉，一刻钟后大地就被黑夜所笼罩。一路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临走的那一晚邵杰喝得大醉，不停讲话，舍不得的紧，那一刻的俞小西感动得紧。
头一回在异地因为仅此一面之交，两人的眼眶湿润。
见面之后彼此了解，团队更加凝结，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涿渐邵杰就提出要回财政大权，表示要开工作室。
俞小西答应了，原本就是商量好的事。又过几月，生意红火，客源不断邵杰提出工资待遇将俞小西四成分红改成三成，依旧答应了。
这样的好日子没多长一段时间，上面打压得紧，邵杰心提在嗓子眼上，隐秘的的事情开始浮露水面之上。
团队迎来了大冬天，俞小西的工资一直被卡在那，邵杰更是拿着前期那笔巨款面见了另一个大佬，没给俞小西商量过。
她不傻，“执着”本人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两人长达一夜的谈话，俞小西心里明了。
心痛是必然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带有目的之人，相当于一把利刃就悬在喉咙之上。
她为这个团队付出如此之多，邵杰依旧亲热的唤着“小妹。”可转眼团队增添了另一位合伙人，把俞小西那份分红再分一半……
最后得到的是这是个传销组织，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她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让无数学生宝妈仅有的钱财都放心的交给于她，即使团队包装得很华丽，也有口中承诺的工作，正规网站，制度管理，数据化的工资系统但仍旧改变不了它是传销的根本。
“工资我不要了，我退出，只求你把我的后台信息删除掉。”俞小西隔着屏幕敲下这一句话，泪却忍不住的往外掉。
这十多万拿着是烫手的，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即使无人知道，但以后无数个夜晚画面仍旧在脑海中播放。
邵杰发了无数消息，打了无数电话，俞小西未做搭理。
没了工作，日常开销各种原因家里入不敷出，俞小西选择跟于浩前往新婧。
那个时候的两人感情就有矛盾，没有变心出轨之谈，只是一次争吵冷战便会把感情消磨掉一分。
新婧不同于内地，有着两个小时的时差。九点以后人们才会陆陆续续出门上班，晚上下班十一二点也是常态。
管理制度更为严苛，每条街道都设有检查站，巡逻车来来回在一条道路跑上无数遍。每周一会有到指定地点举行升国旗仪式，每个月有一两次的会议，一两次拉练。
“你是不要命了吗去那”徐甘嘉骂她是个傻逼。
“那能怎么办！”俞小西颇为无奈。
徐甘嘉并不知情，一直让俞小西回家，甚至把打小报告给了程时。
犹记得那天新婧的沙尘暴格外凶猛，碗口粗的胡杨树被吹得摇摇欲坠，仿佛再多那么一点劲儿就能连根拔起的状态。狂沙漫天，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瞬间黑暗，在黑夜之中摸索。
程时来电是在5点，训练刚结束时。俞小西接通视频通话的请求，背景里的风沙隔着屏幕蔓延到程时那。
“在哪”程时的声音很冷，高强度的训练本就疲劳不堪，还得知俞小西去了祖国的另一处边疆，这是天南与地北的差距。
他是兵娃子，所接触了解的比俞小西更多，心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刚下班呢，准备回出租房，但这沙尘暴有点吓人，你说我会不会被吹跑……”俞小西坐在公司门口的台阶之上，并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自嘲的笑笑。
“今天怎么有时间拿手机”俞小西把摄像头翻转，对着漫天黄沙，手肘在大腿之上随性一问。
“周日！”
电话那头只回了两个字。
“程时我有点怕的，前两天拉练的时候社区书记给我讲了b恐事件……”
那个地方她还去勘测过地质，绘制过地图。上面人唯恐这些流动人口没有防备之心，因着保密协议的关系隐晦的提过一两句。
三言两语一句带过，仍旧让俞小西心惊胆战。轻闭双眼，画面太过于逼真，那晚俞小西是在噩梦之中醒来。
于浩工作辛苦，一回家吃完饭不是打游戏缓解疲劳就是倒头大睡。原本就神经敏感的俞小西更是郁闷之际，觉得于浩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人，甚至一度觉得自己有心里问题。
“没事，你别想那么多。”程时只单单的说了这么一句，让原本脆弱的她溃不成堤。
大半年在新婧所发生的事情完全颠覆了以往对世界观的认知。这一刻俞小西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倾泻出口，把所有纷纷扰扰全部讲给程时倾听。
程时也未想过她的境遇那么艰难，心不由自主被牵扯得生疼，却又无能为力。
“别哭……”他的话太少了，但能让人莫名的踏实。
“回去注意安全，我得交手机了，有事给我发信息，有空了我第一时间回复。”俞小西能隐隐约约听见视频那头班长催促交手机的声音，还未说再见，中断了。
沙尘暴停了，多日来阴郁的心情转晴。俞小西轻舒一口气，缓解情绪，慢悠悠回到出租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