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仅有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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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是，方咏琳心中暗暗反驳。一次周子衡回来晚了，一看他走路的步伐就知道喝得有些醉了，他打开客厅的灯，看在方咏琳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被灯光刺到眼，她动了动坐起来：“你回来了？”
“嗯，怎么不去卧室睡？”周子衡看来喝得有点多，竟走到方咏琳身边坐下，淡淡的酒味立刻涌进方咏琳的鼻腔，混合着周子衡身上的香水味道，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我在等你回家。”方咏琳看了他一会，“喝酒了？我去做份醒酒汤，不然明天起床就难受了。”
周子衡一把拉住起身的方咏琳，方咏琳跌坐在他腿上，周子衡从后边环住方咏琳，把头搁在她肩膀上，热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颈动脉上，方咏琳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我没醉。”周子衡轻笑着开口，吻了吻她的后颈，方咏琳耳后一热，看来周子衡是真的醉了。
方咏琳没动，即使只是他喝醉了才有的温情，她也舍不得破坏，他低低地笑了一会说：“去给我煮碗面，我饿了。”
“嗯，好，你等一会儿。”方咏琳点点头站起来，朝厨房走去。一路神思恍惚，如果他能一直喝醉该有多好。
等她端着面出来的时候周子衡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的眉即使在梦中也是微微蹙着，嘴唇抿得紧紧的，下颚弧线僵硬而优美，似乎充满防备。
她推推他：“去卧室睡，这里不舒服。”
“嗯？”周子衡睡得很浅，很快醒过来，他眼睛也懒得睁开，方咏琳半推半扶地把他弄进卧室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方咏琳想起身去拿睡衣，周子衡却仿佛突然有精神一般拉住她，一个翻身就轻易将方咏琳压在身下。
“别走。”
“你怎么了？”
“不要走……”
“周子衡……”方咏琳惊呼。
还没等她说出口，他的吻就密密地下来了。就好像掉入海水中的人，被柔柔的水草缠住，她明明知道再不挣开就会被拖着沉入海底，在那个只有无穷无尽黑暗的地方窒息而死，可仅仅是那一刻的温柔，她心甘情愿含笑饮砒霜。
第二天周子衡难得睡迟了。当他醒来正看到方咏琳背对着他穿胸衣。由于光线的昏暗，他只能隐隐看见光洁的背上有昨夜承欢的痕迹。方咏琳的背部线条柔和细腻，她刚扣好胸衣，就听见身后是一阵低低的笑。
“醒了？头疼吗？”方咏琳转过头看向周子衡，也不避讳，大大咧咧地只穿着胸衣。
周子衡只笑不语，眼神从她的脸一直向下，眸色渐渐变深，方咏琳当然能感到他的变化，一个枕头扔过去：“大白天的乱想什么？”
周子衡用手挡开枕头，缓缓支起身子，暧昧地凑近她：“哦？我乱想什么了？”
“你……”周子衡的忽然靠近让方咏琳一下紧张起来，她呼吸急促地看着他。她思忖着一会儿他如果照搬昨天的那套，她还能不能抵抗得了。
见她紧张起来，他满意地放开她，看了看表幽幽地说：“你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之后去医院。”
说到去医院方咏琳心一跳，可转而想到应该是去看望纪伯伯心中又放下心来，原来他还记得去医院看望纪伯伯的事。
方咏琳的脖子边上惨不忍睹，她找了一件有领的套裙，款式大方，简约的设计线条显得她的腰盈盈一握。出门前周子衡却斜了她一眼：“该减肥了。”
“你！我已经是偏瘦的体质了好不好？”对于体重这个敏感的话题，方咏琳一激动冲周子衡大吼，吼完却当场愣住了。不知为什么她在他面前一直有种浓厚的自卑感，倒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只是怕他不再理她，她一直谦卑谨慎，小心讨好，有时只是一个眼神，都可以把她打进一个无底洞中去。
周子衡不知有没有看出她内心的想法，只是说道：“现在吼几声没关系，到了医院大声叫嚷被拖走我可不管你。”
方咏琳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气哼哼跟在后面上了车。
纪伯伯的住院被捂得严严实实，外面听不到丝毫的风吹草动，知道的人并不多，纪翎更是大手笔包了一个楼层，里面的人稀稀疏疏，只能偶尔听到护士们悄悄的私语。
病房里倒是挺热闹，纪翎站在病床旁，还有一人坐着拉着纪伯伯的手不知说着什么话，纪伯伯心情似乎十分不错，时不时有笑声传来。
门口站了一会，周子衡敲了几下门：“还有客人在？”
听到声音大家回过头，纪伯伯显然心情很好，眼角的笑纹更为明显，他笑着招呼：“没，都是自己人，子衡，咏琳，快进来坐。”
“纪伯伯好，您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要紧吗？”方咏琳坐在周子衡旁边，忍不住问道。
“好，好，不打紧。听纪翎说你也惦记着，真不愧我把你当亲闺女看啊。”纪伯伯示意方咏琳坐得近些，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哪有，四伯偏心，我也很担心你的，早在之前就连夜来看你你怎么不夸我？”坐在方咏琳身旁的一位穿粉色衬衫的男子说道。
方咏琳听了差点噎住。她转头看着那男子，或许叫男孩会合适些，穿着方咏琳最讨厌男士穿的粉红色衬衫，卡其色的铅笔裤，加上一双尖头皮鞋，一副春花烂漫的风/骚模样。方咏琳忽然想起以前有人跟她说过穿粉色衬衫的男的都是gay，忽然在心底就想笑出声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对四伯最好了。”纪伯伯爽朗地大笑。纪翎站在一边，一副无奈的表情。周子衡这时坐得稍稍近了些，嘴边也噙着淡淡的笑意。气氛十分地融洽，况且还有个耍宝的男孩在，几个人聊得十分惬意。
坐了一会儿，大家起身告辞，周子衡对方咏琳说道：“你自己先回去，我和纪翎有事要谈。”
“嗯，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吗？”方咏琳问。
“尽量。”周子衡眼都不抬一下走过，忽然似想到了什么的回过头，“哦对了，不用等我了。”
方咏琳点点头，可这时周子衡已经和纪翎走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