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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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车给了老李，让老李将他的车开过来，柳罡就带着肖玉岑去了胖妹的饭店，大约知道他这个镇长要来吃饭，小房间内的桌子，只是留下了一张，而且，还生了一炉火，墙壁上更贴了几张画，当然，是那种地摊上最劣质的画，大约也就一两块钱一张吧。然而，就这，都让柳罡微微的有些不好意思，显然的，胖妹是有意的为他而准备的，自己这却是打扰了别人的正常生意了，不过，好在，今天倒是的确有这个必要，毕竟，肖玉岑也是一个副市长。
“肖阿姨，不好意思，委屈您到这样一个地方吃饭了！”柳罡多少也有些歉意，大约，这肖副市长压根就没有在这样的小店吃过饭吧。
“这地方不错，清静！”肖玉岑委实是有些不愿意到这么一个地方吃饭的，柳罡还真猜的不错，她还真没有在这么一个地方吃过饭，她家庭出身很好，父母也都是高官，幼儿园都是上的机关幼儿园，从读书到参加工作，都过着公主一般的生活，即使下乡，那也是选的比较讲究的饭店，像这样小店，她从来是不会进去的。
柳罡出去了一趟，亲自的给胖妹打了声招呼，不要报菜名，肖玉岑毕竟是市长，有些事情，那还是必须要注意的，饭菜迅速的上来，还好的是，饭菜的味道，胖妹的公公并没有去刻意改变，而是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手艺，做出来的味道，完全是他原本的特色，不至于让柳罡这一顿客请的一团糟。
“这味道不错，不比那些宾馆差！”肖玉岑很是勉强的吃了一口，却是忽然的发现，这饭店看上去不咋的，居然味道非常不错，顿时的赞不绝口。
“我也是派出所的同志介绍的，这是他们派出所的定点饭店，味道不错，价格也便宜，老板胖妹的的丈夫是一名协警，因为执行公务的时候牺牲了，派出所的同志就帮着他们开了这家饭店。”柳罡倒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饭店的来由。
“小柳，我有个问题，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老实告诉阿姨？”两人闲聊着，饭吃到差不多的时候，肖玉岑忽然有些认真的问起了柳罡。
“肖阿姨想问什么，柳罡一定如实回答。”柳罡心底一突，该不会这肖玉岑会直接的问自己和孟洁的关系吧。
“我听孟然说，他曾经想过调你去检察院？”肖玉岑看着柳罡，缓缓的问道。
“是的，肖阿姨，李检察长问过一下。”柳罡点点头。
“你为什么没有答应？”肖玉岑看着柳罡。
“肖阿姨，我感觉，检察院风险太大，而且太繁琐，我喜欢简单一些的生活。”柳罡略微的沉吟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假话，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骗肖玉岑，那并不容易，虽然不希望讨好肖玉岑，可他委实也不愿意因此而让肖玉岑对自己怀疑什么。
“风险大？你可是武术高手，凌团长都自认远不是你的对手，难道那些黑恶分子，还能事你的对手？再说了，检察院也没有刑警队的风险大吧？”肖玉岑显然的不相信柳罡的这个理由，她对于柳罡的关注，那却是不小，柳罡做的那些事情，她不说全知道，大部分还是知道的，这样的一个人，那显然不会怕危险。
“肖阿姨说的是人身的风险，我说的是政治风险。”这一次，柳罡却是没有做任何的解释，那完全没有必要，眼前的可是一个副市长，而老公更是省高检院的副检察长，其中蕴藏的风险，她更清楚。
“做任何事情都有风险，政斧工作一样有着风险，作为一个国家干部，你怎么能前怕狼后怕虎，你怎么能逃避自己的责任……”肖玉岑看着柳罡，眼睛中，却是微微的有些失望，这样的所作所为，在她眼里，那无疑是一种逃避。
“我们不是一个法制社会，司法读力，那只能是说说而也，政斧领导，部门领导，党的领导，凡是上级部门，都可能会横插一手，他们即使直接插不上手，也可以间接插手，可以压当地的党政部门，听领导的，真出了什么事情，背黑锅的永远是办事的人，领导都是正确的，再说了，领导让你干什么事情，那也就是一句话，一个电话的事情，你真要说是某某领导让你这么做的，领导也绝不会承认；可要是不答应领导，你就得罪了某某领导了。其实，单纯这点，也没有什么，行的端做得正，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可我们的法律，那并不是很健全的，肆意解释法律，甚至糟蹋法律的事情，时有发生，每一个贪官背后，都有着一群维护者，他们有些人是和贪官有着利益纠葛，害怕拔出萝卜带出泥，有些是为了维护部门的权威，有的受到了蒙蔽，反正，都会或多或少的制造障碍，在这种严重干扰的情况下，作为一个执法人员，如果完完全全依法办事，你将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可当你稍微的有些违法，甚至违规，就立刻的会被那些人上纲上线，让你根本无法安心办案，说不定就还你个渎职或者什么罪名的。可破不了案，他们又反过来说你如何如何没用，搞的里外不是人。作为一个政斧工作人员，面临的情况却是要简单的多，只要自身行的端做得正，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别人也无可奈何，即使得罪了个把领导，也无所谓，就算得罪的领导多了，只要你自身干净，他也不可能把你一撸到底，大不了就是给一个闲职，把人晾到一边坐冷板凳罢了！”虽然在公安机关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可干的那么风风火火的，却忽然的一下子被搬到了柳河，事先连个沟通都没有，柳罡自然不无牢搔，即使是他感觉着现在的工作比之前的工作更好，他也不可能没有牢搔，肖玉岑一本正经的拿什么国家干部，拿什么责任来说他，他自然是很不舒服。
“如果都你这样想，那如何维护党和政斧的尊严？如何保证我们社会的安定和团结？你忘了，你是一个党员……”肖玉岑更是有些严肃了起来，虽然她知道柳罡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有着一个副检察长丈夫，她所了解的社会阴暗面绝不比柳罡少，可是，作为一个市长，一个市长公然在她面前说这些，她却是委实的有些受不了。
“我是一个镇长，我就尽我一个镇长的责任，保障小镇的繁荣和发展，虽然仅仅只当了几天，可我柳罡敢说，我做的不比谁差；我是一个刑警队长，我就竭力做好我一个刑警队长，严厉打击严重危害社会的刑事犯罪，刑警队在我的带领下，今年发生的命案全部侦破，历年积案也清理了十多起，重大案件侦破率，刑事案件侦破率都大幅度提升，从以往的倒数几名，有望提升到前十，我柳罡对得起那份工作。至于说党员，我承认，我没有那么高尚的品格，我无法做一个合格的布尔什维克，我立了那么多功，受了那么多的奖，却从来没有受到过党的表彰！”肖玉岑严肃起来，柳罡却是发完了牢搔，变得平静了下来，声音中几乎没有了一点的波动。
“小柳，人不能太消极了，你还年轻，你才只有二十二岁！你应该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抱负！”柳罡那平静的音调，让肖玉岑感觉着有些受不了，也感觉着这完全不是她所了解的年轻人，她无法将这么一个差不多是凭一人之力掀翻了两个副厅级干部的热血青年，和一个平静的像是一个小老头的男孩联系起来。之前还庆幸柳罡去了政斧部门的她，此时的她却是忽然的觉得，柳罡最不应该去的，就是政斧部门。
“肖阿姨，我没有理想，无论警察还是镇长，都只不过是一份谋生的职业，我会恪守职业道德，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好我自己的工作，我现在是柳河镇的镇长，我就竭力保证柳河镇的安定团结和繁荣发展，让老百姓的生活越过越好，让政斧工作人员不至于尸位素餐，各自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是我的职责，我会义不容辞的去完成他，至于其他的，人不犯我不犯人，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圣人，我只是一个人。”柳罡淡淡的摇了摇头。
“那当初你为什么要去调查郭玉荣，他好像也不是你的职责范围内的事情？”肖玉岑足足的看了柳罡几分钟，柳罡的这一番话，却是委实的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这也是她第一次的听到有一个官员在她跟前讲述这样的观点，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是，她却又不得不承认，柳罡的做法，无可挑剔。
“他如果不千方百计的阻挠我抓捕孙来泽，我不会去查他。如果他不是企图让人撞死我，还让我属下受伤，我不会进入专案组和他死磕。”柳罡淡淡的道。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