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糟蹋老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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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阳初露，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一片金红之色。
而在此时，天剑山之下，早已人山人海，拥堵到极点，人数比昨天多了又岂止一倍？
这才正常。
一夜之间，昨日那场对赌早已传遍了整个剑海镇。很多人甚至添油加醋，将那场对赌描绘地绘声绘色，让一些人呼天抢地，后悔到了极点。
以往的成年大会，虽说算得上一件盛事，却太过平平无奇，一些人早已看厌，于是今年皆留在了家中。谁能想到，今年的成年大会，居然会发生如此精彩之事？
很多人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让你假清高，不到现场，错过了一场精彩大戏，真该天打雷劈。
虽说通过别人的复述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又怎能比得上现场目睹来得痛快？
于是，在成年大会的第二天，这些人纷纷亲临现场，这就是造成现场拥堵的原因所在。
成年大会的第二天，助兴节目便是荒山狩猎。
何为荒山？自然是天剑山。
天剑山方圆三百里，崇山峻岭，草木林立，猛兽横行，自然当得起荒山之列。
在天剑山山脚一处显眼的地方，不知何时已然搭建了一个平台，这个平台，便是第二个助兴节目荒山狩猎的临时举办之处。
平台之上，七道身影端然而坐，脸神肃穆，威严尽显。这七人，自然就是剑海镇的三大主宰以及四位上城来使。
平台之下，围聚着许多人影，有少年，也有中年家长，三五成群，议论纷纷。
“你们猜，今天的荒山狩猎，谁能独占鳌头？”
“这还用猜？找出谁是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不就得了？”
“此言差矣，有时候不是第一高手就能独领群雄的，还跟运气有关。”
“李云烈、林栋、王坚，这三人最惊艳，机会最大。木凌峰、冷惊鸿次之，但只要运气爆发，也有机会。其他人就别想了。”
此人话语一出，很多人点头赞同。这几人是剑海镇这一辈最惊艳的几个少年，如无意外，狩猎第一人必出在这几人当中。
“错了，你们都算漏了一个人，他可是昨天绝对的主角啊！”突然，有人反对出声。
这是一个老头，看起来七十左右，相貌平凡，身穿粗陋布衣，头发凌乱，看起来极其糟蹋。
“你说的是萧长天？我承认他的箭术惊人，但这次是荒山狩猎，不是有几手箭术就能获胜的，需要与野兽相搏。”有人开口反驳。
“那又如何？有谁规定箭术超群的人就一定不懂得与野兽相搏吗？”糟蹋老者道。
此话一出，立即有人嗤笑，道：“老头，看你很面生，新来的吧？”
“咦，这你也知道？厉害！我从西梁而来，昨天才到的。”糟蹋老者惊咦道。
“吹吧！就你，还从西梁而来？我看是从这附近的村落流浪而来吧？”有人善意奚落道。
“不信拉倒。但我先前那个问题，和面生又有什么关系？”糟蹋老者问道。
“当然有关系。因为你新来的，所以你不知道，一年前，那萧长天还不曾修行，不曾修行意味着实力低微，实力低微又谈何搏斗？”有人解析道。
“切！你自己都说了那是一年前，有谁规定这一年来萧长天不能修行吗？你们可别忘了，昨天那萧长天，可是瞬间就将象骨弓拉了满月。”糟蹋老者反驳道。
“就算他修行也不可能是李云烈的对手。你要知道，李云烈天赋本就超群，更是在六年前就拜入了修仙门派，沉于武技的时间比萧长天多了又岂止五年？”有人说道。
“不错，修仙门派里的武技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有人点头，很是赞同这个观点。
“这次荒山狩猎，说是那几个少年的天下，其实还是李云烈的可能性最大。传闻，那李云烈在月前就突破了凝气八重天，剑海镇年轻一辈第一人，名副其实。”又有人说道。
“我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是狩猎，可不是比武哦？”糟蹋老者问道。
“有区别吗？狩猎还不是要靠武技？”有人反问道。
“好吧，是要靠武技，但你们凭什么认为萧长天不是李云烈的对手？一年之前，你们可听闻那萧长天会箭技？昨天还不是照样赢了你们所谓的修仙门徒？”糟蹋老者问道。
此言一出，很多人一滞，有些无言以对。然而立马就有人反驳：“你都说了，那是箭技，箭技和武技又怎可相提并论？”
“就是！我估计那萧长天能有此惊人箭技，铁定是没日没夜苦练箭技的结果。如果说那萧长天的武技和箭技一样超绝，那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的！”有人附和。
这个人的话语一出，立马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
“你们都这样认为吗？要不我们打赌？”糟蹋老者看着眼前这些人，道。
“怎么赌？”有人问道。
“我坐庄，你们压钱，如果萧长天拿不到本次荒山狩猎的第一人，就算我输，如何？”糟蹋老者道。
“赌就赌，怕你不成！”很多人出声，一副挽袖擦手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想要打架呢。
突然，有人嗤笑道：“我说你们傻啊？看这老头的样子，你们觉得他做得了庄？”
此言一出，很多人恍然。这老头一副糟蹋的穷鬼样，估计连吃饭都成问题，拿什么来输？
“老头，你是不是在拿我们开刷？”很多人眼神不善地看着糟蹋老者。
被那么多人盯着，糟蹋老者有些慌了。往身上一摸，突然露出难为情的表情。
就在众人以为被耍了的时候，却见糟蹋老者摸出了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羞赧道：“我只有这个，不知道够不够？”
“够够够！”很多人连忙点头，眼神贪婪，呼吸急促。
岂止是够！这颗夜明珠，质地圆滑，明亮通透，没有一点瑕疵，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如果拿到大钱庄去兑换，说不定能换成数万金。
看不出来，这老头如此糟蹋，居然能拿出如此珍贵之物，真是人不可貌相。
很多人纷纷下注，恨不得把全身的家当都压下去。在他们看来，萧长天拿不到第一，那是理所当然的事。而只要萧长天不是第一，他们就能赢钱，这天下还能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事情？
“大家悠着点，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啊！”糟蹋老者大叫，一副怕怕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花：“啧啧，白花花的银两，好喜欢。这都是一壶壶酒钱啊！”
突然，有人大喝：“让开！”
人们大怒，然而待看清来人之后，纷纷闪到一边，不自觉地让开一个道路。
却见李家教头李天逸和林家教头林无常联袂走来，身后跟着两拨人马，李云烈和林栋赫然在列。
“听闻有人在此坐庄，我二人也凑下热闹，特地过来看看。”李天逸开口道。
“哇！大鱼来了！”糟蹋老者心中大叫，脸上却装出一副怕怕的表情，结巴道：“你…你…你们，不…不…不会，也…也…也想，下…下…下注吧？”
“老头，看到大人物来了，傻了吧？”有人调侃道。
“才没有呢！”糟蹋老者脸红，撑直了脖子反驳道。
一群人哄笑，觉得这糟蹋老者好生可爱。
李天逸开口：“不错，我们确实也想下注，你收不收？”
“我倒是想收，可是怕我输不起。”糟蹋老者耿厚道，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
“无妨，就这种夜明珠，你还有多少？”李天逸问道，瞥了糟蹋老者手上的夜明珠一眼，眼神之中的火热一闪而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