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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雪如衣,太行神峰覆冰甲。

凌风似剑,碧仙鬼斧破长空。

茫茫的苍山峰峦间,是那些化不开、融不了的幽幽白雪,就好像世间的爱恨情仇一样没个尽头。高林微露,行人若是在此,渺小之感便犹如沧海一粟。其间道路早已毫无踪迹,唯有那零星的脚印引导着失路之人。

山行中横,老松面客,一间茶棚散立于此,简明中带着惬意。其间茶客三两,围而笑谈。面西首的一名干瘦老汉半掂半拿,小心端起茶碗,轻轻吹开碗面尚未化开的茶饼,嘬了一小口热茶,抖了抖发寒的双腿,轻咳道:“啧啧啧,这太行山里边,还是数老梁的茶最有味道。”

老汉身侧那微胖的中年男子不禁拍桌笑道:“尽说些好听的,全叔,怕是你今日又没带钱,想赊老梁的账吧?”他如此一言,惹得在座几名茶客放声大笑,就连在那埋头研磨茶饼的梁老头也不由得搓了搓手,憨笑起来。

全叔眉头一皱,啐道:“苏佑你这小王八羔子,就会在别人面前挑老头的刺。”他伸手在怀里一掏,握出三枚铜钱,搭在木桌之上,激得声响甚大,斜眼道:“喏,看看这是几个子儿?”

苏佑两眼一亮,略有惊色,奇道:“哎哟哟,几天没见,又在哪发财了?”

全叔没好气地奴了奴嘴,道:“真是没见过世面。前两天有好些拿刀拿剑的江湖门派都赶着上那个地方,这不,老头的牛马不就用上了?”

苏佑闻言,似是有些恍然,拍头道:“是了是了,这五年一过,山上便就要热闹起来了,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干净了!”

但听一旁的茶客应和道:“得了,你苏佑这败家玩意儿记得又如何?这人家神仙开坛布会与你何干啊,难不成你还想用家里那头快死的老骡子去赚银子?你呀你,说不定把它一拉出来就给人吓跑咯!”全叔听罢,咧嘴一笑,露出口中泛黄的老牙,甚是得意。

苏佑脸色稍显难看,忙挥手道:“去去去!你们懂什么呀?哎,那些武林侠士个个都奇怪得紧,说不定啊就有人看上我家那‘阿毛’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令其他茶客皆是捧腹而笑,更有人呛着茶水,边笑边咳。苏佑轻哼一声,将头一埋,自顾自地饮茶不语,小声嘀咕着些什么。

远方弥蒙之处,淡出纤细身影。

一人,一伞。

蓝白纱衣映出女子特有的身姿。来人缓缓迈步,幽然前行着,只是将一把通白之伞扣着颜面,微风拂过,带起女子几缕青丝,夹杂着数片纯白山雪,美轮美奂。

山下白雪尽头,升起一团火红,远远而来。却是一位红袍男子,面无神情,漫步登山。两人一前一后,恰似红蓝之火,在纯白间飞舞。

全叔虽是一双老眼,却是第一个瞧见,朗声道:“老梁,买卖来了!”梁老头举目瞧见那两人,连忙端起那高脚铜壶,放在炉火之间,将那焰火扇得“嗤嗤”作响。

那白伞女子缓步走入茶棚,坐于最北之角,手中白伞仍是没有放下,显得有些怪异,但听她冷冷道:“店家,那‘碧仙宫’离这还有多久的路?”

未等梁老头开口,只见那苏佑眼中精光一闪,起身上前,迎笑道:“这位姑娘可是找对认了,这太行山间就数我苏佑最认路,不妨…”他话方未说完,却听白伞女子打断道:“我问的是店家,与你何干?”这女子言语冰冷,就仿佛她本人一般,拒人千里之外。

全叔见此,忙忍住笑意,将苏佑拉回身边,拍拍他肩头,低声道:“看看,老头就说你不行吧?”

苏佑吃了闭门羹,面色发黑,鉴于面前之人是一介女流,只得独自咽气,反手拨开全叔右臂,嘟囔道:“神气什么,真是。她不要,我还不愿意揽呢!”

但瞧梁老头右手拿这茶杯,腕上搭着一条抹布,左手提着铜壶,笑道:“这儿已是太行山的中段,也没有多少路了,越过前面那两个山头,就能看到那地方。”他边说边擦木桌,顺势替女子倒上热茶。

那白伞女子没有应声,仅是微微点头,一把白伞始终挡在身后,使人瞧不见面容。她方握起茶杯,杯中滚烫的茶水便登时一静,再也未有泛起热气,瞧得众人不禁心头一怔。

未等回过神来,那红袍男子已是走了进来,坐于白伞女子身后,瞧了瞧梁老头,只见他面容僵硬,瞧不出一丝神情,脸上就仿佛戴了一副面具一般。

梁老头转身为他倒满茶水,道:“不知这位客官又去往何处?”那红袍男子亦是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来,蘸了点茶水,用食指在桌上写了两个字“碧仙”。

全叔侧目一瞥,轻声道:“原来是个哑巴。”他用手肘推了推苏佑,耳语道:“哎,瞧他怪模怪样的,劝你还是别招惹他。”苏佑当即瞪了他一眼,道:“一个冰山,一个哑巴,谁闲着谁管!”他语气中满是不服气,身子也未有动弹,显然是被方才之事气的不愿与那‘哑巴’搭讪。

梁老头见此,道:“公子也是去‘碧仙宫’,那正好与这位姑娘同路,你们只要翻过前面那两座山头便到了,也就个把时辰的光景。”

谁料他此言方出,那“冰山”便骤然起身,放下两枚铜钱,迈步离去。那‘哑巴’写了“谢谢”二字,想也未想,举杯便饮。梁老头不禁惊呼,忙道:“客官,这水可是刚烧…”却见“哑巴”喝下那沸茶,浑然没有一丝异样,留下茶钱,转身离去。

待两人走远,茶棚里登时炸开了响,一说这对男女使的是西南妖道,另一人说那两人是用了障眼法,根本就没有喝那茶,诸如此类。唯有全叔望着远处,咂咂嘴,轻声道:“看来‘碧仙宫’上面又有一出好戏等着开场了…”

那“冰山”一路慢行,径直向前方山头而去,脚下步子轻而稳,竟是未有在雪地中踏出半个脚印。而那“哑巴”离她十数丈远,缓步而随,似是有意紧跟。

两人行了约莫时辰,忽听前方密林处响起一片嘈杂。一头宽额白虎自林中踏雪奔来,其上竟坐有三位少女,彩衣木簪,银饰铜镯,一副异族打扮,面带惊色。

白虎威猛之中却不带凶狠,疾行之间,对“冰山”竟视如无物,纵身一跃,湮没于红衣男子身后右方小雪林中。较之常人而言,眼见如此之世间奇事,莫有不诧之者。而白伞、红衣二人却未停一步,未看一眼,比方才白虎之举更为怪异。

密林深处喧闹之声渐近,只见十几人自林中而出,来者衣着五色混杂,青蓝红紫自不相同,虬髯美姬各有千秋。一行人闭口疾走,六路搜寻,眼见前方一蓝纱女子打着白伞迎面而来,当即迎了上去。

众人之中奔出一名黑面男子,虎眼浓眉,上前大喝道:“前面的姑娘,可曾看见三个女孩骑着白虎经过?”其声洪如金钟,震得人两耳生疼,显然是习过内功之人。

“冰山”身材较黑面男子虽显娇小,但其举手投足间,优柔却不失刚劲,轻盈却不失稳健。待其行至黑面男子跟前,男子只觉一股玄寒之气猝然袭来,不由得浑身战栗。

她伞不动,头不抬,言语不出,只管移步前行,完全不顾眼前之人。黑面男子眼见“冰山”对自己毫不搭理,心中恼火,正要发作,却听身后众人之间已有人嘲笑道:“木札,你这样吆五喝六的,鬼都懒得搭理你。”

木札脸色一沉,心中暗骂几句,然回头一看人群中为首的青衫女子,忖道:“莫要在盈罗洞主面前丢了脸。”

恰在此时,远处缓缓走来一红袍男子,木札当下也不理那“冰山”,快步迎至那“哑巴”身前,谦然问道:“这位兄弟,可曾看见三位异族打扮的女孩自此地经过?”木札这番语气甚是温和,心想方才莫不是出口无礼,令“冰山”不愿搭理。

可哪知“哑巴”连瞧都未瞧木札一眼,依旧是信步而行,仿佛将其置如空气。远处众人眼见木札如此难堪,当中与其不和者早已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名领头的青衫女子盈罗面色覆霜,甚是阴沉。

木札眼见青衫女子神色不快,只道是心中责怪自己办事不利,顿时脸颊微烫。再瞧那些窃喜之人幸灾乐祸的嘴脸,只觉胸中怒气如山洪喷涌,心道:“今日竟在盈罗洞主面前出丑,不报此仇,我堂堂八尺男儿怎能忍得!”

只见其眸子里微露杀机,脸上却不动声色,待“哑巴”自身旁走过,左掌潜运内劲,反手对其背部要穴,“呼呼”拍出数掌。木札这套“赤蛛掌法”已练了九年有余,掌风间暗藏炙热劲力。若是寻常豺狼虎豹中掌,也皆是皮肉焦裂,损筋裂骨,何况是毫无防备之人。

“哑巴”似乎未曾知觉木札招式,只管径直而前。木札“啵”一掌打在其身上,竟未撼动半分,炙热掌劲更犹似泥牛入海,顿时化为乌有,就连“哑巴”身上也未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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