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少年展才具 赵南拷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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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ri一早，“鬼面人屠”辞别另二位门主，便yu上路，西门柳一班人自然要带去的，他们对金州的情形熟悉，也可当个向导。可这西门柳的本事如何他清楚，那几手对付那些寻常的武师还凑合，真要遇到个高手，给人提鞋都不配，那几个属下手底功夫如何，不用看也想得到，恐怕指望不上，还是得自己挑几个人同去，虽说昨天大话说得满，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多加小心总不为过，免得大意翻了船，还要被人耻笑。
在心里思虑了一番，在自己的心腹里挑选了十几个胆大手狠，行事毒辣之徒，一律短兵器，每人挑副担子，里面胡乱放些东西，扮作行路客商，以遮人耳目，那些兵器或藏身上，或塞进担子，一行二十余人，向金州行来。
且说这无霜山庄，在慕天舒的打理下，渐渐兴盛起来，刘四率领的“捕猎队”每ri里进山捕猎，所获猎物带回山庄，交由山庄里专门鞣制皮革的人进行处理，鞣好的毛皮则统一入库，待积攒到一定数量才专门运出售卖，猎户们的衣食由山庄供给，每月还有定量的银两发放。“捕猎队”人多势众，即使遇上个把猛兽也不在话下，也全无单人打猎那种风险，猎户们感恩，自是更加卖力，所获猎物也越来越多，时间一长，有些远处的猎户闻听，也上门要求入庄，天舒也一一收纳，仍依从前方法，由刘四进行考校，本事强些的去打猎，稍稍弱些的则编入“护庄队”。
天舒又把城内各人荐来的流民筛选一番，有那年老体弱的，专门拨出房屋，供其居住，一应衣食均由山庄供给，又因王老汉一直央求给些活计，便将这些人交由王老汉来负责，又派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家人做个帮手，这王老汉有了事做，每ri忙来跑去，倒像是年轻了数年。
剩下的人，先挑些手脚灵便的，交由护庄队几个首领分配，其余人则分些活计，或伐木，或出去捡些牲畜粪便送到田里，以做肥料之用。这些人有了安身之所，有了吃穿，还有些力气，自然也不吝惜。
山庄众人各司其职，每ri里忙得热火朝天，倒也一派热闹。
天舒仍是负责指导护庄队家丁练武，还不时下场与他们对练几手，至于城中王老汉老宅处，也隔三差五去跑一趟，看看有无短缺，派驻人手也分批轮换，免得呆得时间太久，心生烦意。
慕天舒把山庄整治得井井有条，这楚半山可就闲下来了，无论想到什么事，出去一问，王管家总是答道：“回老爷，二爷已经办了。”或者道：“回老爷，老爷已经嘱咐小的去办了。”总之，不是已经办妥，就是正在cao办。这楚半山见这小兄弟实有过人之才，倒也不再理会山庄之事，放手由慕天舒去做。
可这忙惯之人，终ri闲着，总觉无趣，这一ri，楚半山想到城中大多生意已尽归己手，可还没找个时间去城里转转，看看这些生意境况如何，反正现今山庄有慕天舒打理，何不趁此时机，去金州城里走走，看看那些生意，也顺便到钟莫无那里瞅瞅有无新货到来。
打定主意，楚半山便来找慕天舒，告知他自己想去金州走走，慕天舒也不多问，只是嘱咐要多加小心，那西门柳被自己驱走，保不准不回来寻仇，楚半山闻言哈哈大笑，“贤弟不用担心，愚兄在这金州多年，还不曾遇到过什么人来滋扰。”
慕天舒却不敢大意，找来铁牛，嘱其带几名家人，分骑快马，保护楚老爷周全，真要遇事，如不知，便不要硬战，尽量让楚老爷骑马逃脱，铁牛连声答应，自带人护送楚半山进城。
“鬼面人屠”带领众人，由西门柳当前引路，来到了金州城外，西门柳向道：“启禀三门主，前面就是金州城了，咱们要不要先进城先去那王老头儿家里，把那房子再抢回来”西门柳恨那王老汉引慕天舒来羞辱自己，又抢回房屋，所以，想鼓动先行到王老汉家，好好修理这老头儿一番，再把房屋抢回来。
“鬼面人屠”可没想到这西门柳存的是这般心思，这金州是头一次来，也没什么计较，自然听西门柳安排，便道：“你在这金州时ri不短，也算熟悉，一切俱由你来安排，本门主只管收拾那慕姓小子。”
这西门柳得了的首肯，连忙招呼众人进城，径奔王老汉老宅而来。到了门外，西门柳还是心有余悸，探头向里面看，里面静悄悄地，也不见人影。“鬼面人屠”见他一副畏缩的样子，心中不禁有气，上前一脚，正踹在西门柳屁股上，西门柳冷不防，一下子扑倒在院子里，后面众人哈哈大笑，西门柳挨了这一踹，却也不敢出声，只得边揉挨踹的地方，边向里走。
也许是外面的声音太响，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这响声倒把西门柳吓了一跳，待看清开门的人不是王老汉，更是心惊，“难不成那小子还在”有心退回去，却知道后面还有一个更可怕的人物，这真是进退两难了。
那出来的人见院中呆立一人，院外还有二三十人，虽挑着担子，似是客商模样，可面相看上去，绝非善类，尤其为首那个，满脸疤痕，目露凶光，正盯着自己看，那目光直让人打颤。
这人正是刚刚轮换来的家丁，与西门柳等人素未谋面，也不知先前那段瓜葛，避开的目光，对西门柳道：“不知各位有何贵干”
西门柳道：“我是原来主人王老伯的朋友，刚出远门回来，特来拜访。”
那家丁摇摇头：“王老伯已不住此处，早在山庄养老了，这里现在是无霜山庄的地方，各位恐怕要失望了。”
西门柳闻听，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把我赶走，原来是要自己霸占这个地方，这可真是太气人了。”转身来到身旁，把此事说与。
一听，勃然大怒，“抢地盘竟敢抢到我三才门头上，真是岂有此理。”排开面前的西门柳，“蹬、蹬、蹬”几步抢到那家丁身前，一把薅住衣领，把满是疤痕的脸凑到那家丁面前，怒问道：“那姓慕的小子在哪儿”
那家丁哪见过这么吓人的脸，还就在眼前，一时吓得话也说不出了，只是拼命地摇头，双手想掰开薅住衣领的手，只叹吓得手也软了，那只手紧紧地揪住衣领，难动分毫。
见家丁不说，满脸狞笑，一回头：“来人。”
早有几名凶徒抢上前来，躬身道：“小的在，门主有何吩咐”
道：“你们把这人捆起来，带到屋里去，其余人去别处搜一搜，看看还有没有人在”自己先行推门进了屋。
那些人得令，三下五除二，把这家丁双手反绑在背后，推到了屋内，其他人也三五个一组，逐个房间搜了起来，时间不长，又一个个进来复命，示意再无别人。
见那家人被扔在地上，面se惨白，不住地发抖，知他心里有些害怕，便走过去，复问道：“再问你一次，那姓慕的小子在哪里”
这家丁虽心中害怕，却还是不说。眉头一皱，“想跟我装好汉那我就成全你。”眼睛在屋内搜寻，当看到那燃得正旺的炭盆，冷冷一笑，喝令道：“把他的上衣给我扒了。”几个凶徒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那家丁厚厚的棉衣扯开，连贴身的内衣也不放过，屋内并不算暖，那家丁哆嗦得更厉害了。
用火筷夹起一块烧得通红的火炭，举到家丁眼前，“现在讲还不晚。”那家丁却也硬气，仍是不张口，气极，将手中的炭一下子杵在家丁的胸口，登时一阵青烟，夹杂着一股浓浓的焦臭，弥漫开来，那家丁惨叫不止，无奈身子早被这群人牢牢按住，想要挣脱也不能，只能任凭那炭在身上肆虐。
起身坐到椅子上，对西门柳道：“你去再加点炭，直到他说为止。”
西门柳乐颠颠地接过火筷，夹了火炭去烧那家丁，直夹了有五六块，那家丁瘦弱的前胸已尽是焦黑，嗓音也早已嘶哑，躺在地上，无助地喘气，却仍是不开口。
见这家丁硬气，心内倒也佩服，无奈要从他口中获取那慕姓小子的下落，还得使些手段，可这炭烧也撬不开他的嘴，接下来该如何办呢
这西门柳武功不算一流，可这整人倒有一套，眼见这家丁死不开口，眼睛一转，跑到厨房，寻出一罐粗盐，抓一把，一下子洒在那家丁烧焦的伤口，那家丁疼得大叫一声，竟然昏了过去。西门柳更不放过，转身到外面装了大半盆雪，全部倒在家丁脸上，这家丁被这冷雪一激，慢慢醒转过来，在那痛苦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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