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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前的的几天，冯晔都在为筹备渔业协会的事情而忙碌。 他爹和冯家凌也在隔天联系好了威望高的渔民，都是那些有大船的船老大。 一如他要求的那样，每个村子联系了三人，共计十二人。 东头村的三人，冯晔自然都认识，其中还有一人是萧昭军，而卢家村等三个村子的九个人它就不怎么认识了，顶多有的见过几面。 在找人的同时，冯家清和冯家凌也把人约到了冯晔家里开会。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基本上同意了冯晔的提议。 毕竟有利可图，谁又会不愿意呢 不过，在利益的分配上也有一些分歧。 萧昭军等人觉得他们12人各分1%太少，想要更多。 冯晔当然不同意了。 不过，他也明说了，这第一年他的贡献最大，而且想跟着去的渔民都是冲着他来的，所以第一年要多拿一些。 等到了明年，他可以降到2%，再往后则降到1%，多出来的部分由副会长和理事们按比例分配。 至于他们之间如何分配，冯晔的意思是让他们自己商量决定。 萧昭军等人听后，虽然还是有所不甘，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随后，又讨论了一些细节问题，如协会收益的用途、人员和船只的管理和调度、捕捞区域划分等等。 最后，会议确定了协会成立的具体时间，定在二月十五。 那时，小黄鱼汛估计也快要开始了，协会成立的同时也能确定出发的具体时间。 萧昭军等人也领了任务，那就是回去后各自召集村里的渔民，详细讲解协会的章程和规则，以及去海中洲捕捞的具体安排，并统计有意向参与的渔民人数和船只情况。 也因此，年后的第一次出海，萧昭军并没有去，而是留在了家里，让萧国文兄弟俩开着丰收号出去。 …… 元宵节过后的第二天，正月十六。 今天是个阴天，天色灰蒙蒙的，海风也有些大，但好在海浪并不汹涌。 未来几天也无明显恶劣天气，正是出海的好时机。 刚吃过了午饭，船工们就陆陆续续过来了。 除了去年的叶琛亮、萧铭时等13个人外，又招了13个船工。 其中有四个是满仓号收鲜船的上的船工，其他9个则打散分配在东来号、东升号和紫气号上。 除叶琛亮和早就是东升号副船长的萧铭时外，罗志平、杜玉林和韩启文也都升职了，成了副船长，待遇也相应提升。 韩启文和杜玉林分别从东升号调到东来号和紫气号上，而原本在东来号上的罗志平则是去了满仓号这艘收鲜船担任副船长。 船工也经过了一定的调整，新老搭配，确保各船运作顺畅。 毕竟这次新招的船工不全都是有经验的，又几个是新手，需要老船工的带领和指导。 下午两点，去天后宫祭拜过妈祖娘娘后，大家乘坐小船前往停在深水区的大船。 因为是年后的第一次出海，还带了一些祭品、黄纸和鞭炮，准备在出发前搞一个简单的仪式。 冯晔本想负责紫气号，毕竟是新船，他也想开。 奈何阿灿撒泼打滚非要抢着开紫气号，冯晔只好无奈让步，遂了他的愿。 上了船，先去了后舱，在妈祖神像前摆上祭品，并上香祭拜，祈求平安顺利，鱼获丰收。 然后回到甲板上，在船头点燃黄纸和鞭炮，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烟雾缭绕，众人心中默念祈福。 流程走完后，就开始做出发前的准备了。 今天出去的只是四艘渔船，分别是东来号、东升号、紫气号和丰收号，满仓号要等两天，明天下午才会出发。 得给四艘渔船留出足够的作业时间，否则满仓号收哪门子的货。 等检查结束，随着发动机轰鸣，黑烟从烟囱里，四艘渔船先后缓缓动了起来。 海面被船头劈开，浪花翻涌，船尾也拖出长长的白色尾迹。 东来号一马当先，开在最前面。 冯晔站在船头，张开双臂，似乎是要拥抱这片大海，颇有种意气风发的味道。 不过一年半的时间，他从一无所有，就发展到拥有四艘渔船的船队，这是何等了不起的成就。 虽然丰收号严格上来说不是他的船，但他也是第二大股东，和他们利益捆绑在一起。 船队渐行渐远，海天一色，更显壮阔。 冯晔回首望去，岸边模糊的轮廓渐成一线，已经看不到送行的叶青灵等人了。 他在船头站了一段时间，就有些受不了海风的凛冽，转身回了船舱烤火。 虽然进入了春天，气温有所回升，但海上的风依旧带着刺骨的寒意。 船工们却是兴奋得很，特别是那些新招的船工，一个个都在甲板上东张西望。 突然间，有船工大喊：“有鱼群！” 冯晔闻声，迅速起身，一个箭步跑出船舱，举目朝海面看去。 确实是有群。 不远处的海面上，一群银光闪闪的小鱼在海水中翻腾，像是被什么东西追赶一般，纷纷跃出水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又迅速落入海中。 “好像是巴浪鱼。” “什么好像，就是巴浪鱼。” “看它们的样子应该是在逃命，水底下有大鱼在吃它们……” 果然，没一会儿，海面上就划过了一道黑色背鳍，还不等辨认出什么鱼，马上又消失了。 但紧接着，又有几道黑色背鳍破水而出，掀起阵阵浪花，并且还高高地跃出水面。 这回，冯晔看清楚了。 这是一群灰海豚。 它们在追逐着猎食巴浪鱼群，而且还时不时发出欢快的鸣叫。 冯晔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微笑。 这次出海，看来运气会很不错。 海边的渔民常说，出海遇上海豚是吉兆，预示着丰收。 虽然这次出海的主要目的是联系收鲜船，但如果能大丰收，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就是可惜这巴浪鱼不是啥值钱的鱼。 否则的话，就算近海的水不深，不太适合大船拖网作业，他也要拖它一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