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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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26日，今天依然还是晴天，不冷不热。
不想秃头的张一罚睡到了11点，本来可以睡到下午的，然而昨晚吃舒服了的老妈是不会放过这个回家啃老的猪头。
早饭不做也就算了，小区门口的早餐店多的是，味道又不差，中午是不可能让张一罚闲着的，开开心心做好午饭才是王道。
至于张一罚是不是开开心心，这怎么可能呢，任谁睡的正香甜，还梦到了小姐姐，正准备谈情说爱，被打断，嗯……是个人都要开开心心的，毕竟老妈手上拿着菜刀呢，昨天晚上他刚磨的，吹毛断发啊。
“今天中午多做点，晚上我和你妹妹热一下吃，你下午没事干，就回你爷爷奶奶家看看，明天在回来，过年不回来，害老妈我回老家，被亲戚各种问是不是在外面找女朋友了。
要是找了就算了，以后不回来也没事。没找到女朋友，过年都不回家，当时我和你爸两个都想找个洞钻进去了，你表弟女朋友都带回家给父母看了。”
“切，又不是第一次，高中以前每年回老家，你都是先说璃宝宝的好，然后再说我的坏话，顺便再教训我几句。
等大学了你就更夸张了，根本不提我了，就提璃宝宝上鹭岛大学，每年都提一次，也就是她毕业的早，不然大家得听四年这个话题。”
“谁让你不争气，都是我生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我也想知道啊，可能我是被抱错了吧。”
“有道理，一看就不随我这么聪明。”柳玉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张一罚辛勤地劳作着，心里在怀疑着在当年妇幼医院里是否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张一罚转身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好悲哀，好想把手里的筒骨甩在地上，仔细想了想，这种浪费粮食的事情，张一罚身为从小在《悯农》洗脑下的社会好青年是做不出来的。
中午一如既往的三菜一汤，海带筒骨汤，白灼大虾，蒜蓉菠菜，当然还有璃宝宝最爱的荔枝肉，至于她会不会吃腻，今晚的他又不在家，不管了。
吃完午饭，收拾过厨房后，等到15点，把之前买给爷爷奶奶的北平特产带上，坐上通往爷爷奶奶家的公交车。
至于让张一罚开车是不存在的，高考过后和璃宝宝一起去报的驾校，等她拿到驾照，他还没考过科二。
幸好他经验多脸皮厚，毕竟小的时候学跳跳杆学游泳学自行车，也是各种不顺利，最后也只是稀里糊涂地学会自行车，然后光荣地成为了南方少有的旱鸭子。
榕城比起北平还真是小啊，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加摩的混合双打就能到达小张村。
虽然摩的不是合法的，但是在乡镇里还是非常需要的，毕竟不通公交车，对出行来说，实在是不方便。
然而摩的是不会给你带安全帽的，张一罚一头稀疏的刘海，被风吹的七零八落，露出已经成为m的大额头。
张一罚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自己，没想到自己秃的这么厉害了，好想哭是怎么回事，一定是风吹的，一定是风吹的，一定是风吹的。
曾经的潇洒罚哥真的变成猪头了，还是脱毛死猪的那种，毕竟脱毛后的猪才没有头发，而活猪是有头发的，这真是个悲哀的故事。
经过各种弯弯的小路，摩托车终于停了下来，稀疏的刘海也随之停下凌乱的舞步，付完钱的张一罚，对着手机抚平刘海，看他熟练的样子，不禁让人为之泪下。
爷爷奶奶的家，不是爷爷买的，是奶奶的父亲留给奶奶的，至于爷爷，一个城市户口不配拥有老家。
当年曾祖父为了把自己的房子留给自己唯一的女儿，就规定了只能找个上门女婿。
爷爷张有福也不知道怎么认识的奶奶张秀兰，这也算是投机取巧了，反正都姓张，而且他还是小儿子，上面还有大哥二哥，自家父母养老不成问题。
不过等到张一罚父亲那一辈长大后，也都到了城市里生活与工作，只有爷爷奶奶两个人在老家居住。
张一罚看着树立在新旧两栋房子中间的荔枝树，这是他小时候暑假经常待的地方，但是等到初中后，因为学习的退步，也就不愿意来老家了，整天被人比较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张一罚严重怀疑是小学的时候玩电笔，插进插座时没注意手指握到了前端金属位置，被电晕过去后，产生了一系列不可名状的化学与物理反应后。
他的智商变低了而且手残了，明明之前经常三科拿满分的，而且写的字还被老师说好。
自从初中以后就各种跟不上，初中到高中也就数学勉强能拿到正常分数，语文在及格线之上，英语完全不行。
不管总分是100分还是150分，他都只能拿到50%，对此老师也是纳闷的，也就是闽省高考模式是普通模式，他才能上二本。
爷爷奶奶只愿意住在老宅里，旁边新盖的三层小楼，他们不愿意住，一般都是留着给回来过节的孩子住的。
不得不说的是，为了防止台风天淹水，用水泥做地基的，木制做墙体，瓦片作屋顶的房子竟然能在几十年的时间里屹立不倒，顶多就算换换瓦片，以前的质量是真好，都是以能用一辈子为标准。
“爷爷奶奶，你们坐在门口晒太阳呢。”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但是隔代亲的规则是不会被时间所磨灭的，那种来自血缘深处的触动，从心房随着血液扩散到全身。
“是小罚啊，你妈刚刚打电话来过了，所以我们就坐在这等你，怕你和小时候一样，不小心掉进路边的排水渠里，好半天才让你爸捞出来。”
‘我刚刚那种触动白费了，怎么奶奶变得和老妈一样，都这么喜欢提起过去的黑历史，难怪人们都说自己最终都会成为自己所讨厌的那种人，前几年也不这样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现在那水渠我一下就跨出来了。”张一罚脸上带着讪笑。
“真的是，你奶奶这是和你开玩笑呢，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我当年追你奶奶的时候不知道多幽默，不然哪里能把你奶奶这朵村花摘到手。
就连你那不成器的老爸上学的时候，追你妈也是各种天花乱坠，还经常骗你奶奶拿钱给他，给你妈买零食。你这是一点好的都没遗传，光遗传差的了。”爷爷毫不留情的鄙视到，毕竟2年也不见这个不肖子孙了。
张一罚被训的毫无感觉，毕竟爷爷对他从小到大都这样。
‘当年要不是爷爷整天催着我练习厨艺，我会不来吗身为常驻五火炉城市的榕城，你知道夏天有多热吗，站在农村的土灶前面就更热了，更绝的是没有风扇。一天练下来地板都湿透了，这他喵的谁受得了。’
“老头子，别孙子一来就训话，不就是没继承你的厨师职业吗小罚好久才来一次，好好说话。”这时候就轮到，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奶奶出场了。
‘最喜欢奶奶了。爷爷和老爸一样固执，难怪就老爸继承了他的厨艺。’如果璃宝宝知道了张一罚的内心所想，肯定想说你这个猪头，也是一样的固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