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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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和王栩每次见面都有事情忙着，也想不起来问这个。
眼下正好碰上了，江小侯爷便也直接问了一句。
他还算了解王栩这个人。虽然是很疼妹妹不错，但是，在家族大义和妹妹受点委屈面前，王栩应该是想也不想会选择前者的人。这也不能怪他。在这种世家教育下，王栩这已经算是很正常的人了。
所以，这能叫王栩立刻就把王舫偷偷送走，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情，能叫王栩紧张成这样。也顾不上什么家族大义，只选择在第一时间把王舫送走。而且，还是瞒着王家和薛夫人。
江小侯爷大概能猜到，这件事情，应该是会威胁到王舫的生命安全的。至于为什么要瞒着王家和薛夫人，这也很简单，因为在王舫的命和王家要做的事情之间，王家肯定是选择后者的。
也就是说，要是王栩不出面把人送走，王舫后边很可能会因为家族而丢了小命。
这点，江小侯爷是不怀疑的。这京都四大世家，都是看着一派风光霁月，实际上到了生死关头，这些家族弟子，哪个都是能被抛弃的。只要世家能传承下来，死几个弟子，那算什么毕竟这些世家是分家不分宗的，说到底，也就是人多！
这是江小侯爷最不屑的。明明就是这种不把人命放眼底的家族，还在人前装出一副圣洁的模样来。
江小侯爷见王栩不答话了，便切了一声，“要我说，那四大世家都不是什么好人。眼看着你们这些子弟一个个送死，眼睛都不眨一下。还要在那里装什么清高。小爷我最见不得了。”
三七原是安静站在一边呆着的。一听到自家小侯爷这么说，便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江小侯爷一抬头看他，他便捂着嘴道，“属下知罪。”
“好端端的知什么罪，咳嗽而已，小爷又不是四大世家，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成”江小侯爷一甩袖子，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偏生这话一出来，越发叫三七咳嗽的厉害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江小侯爷还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间咳嗽了、
但是边上坐着的王栩却是看得清楚。便出声道，“我送瑛瑛离开，只是为了保她的命而已。具体事宜，却关于到了天命。很多，不便多言，还请文若多担待些。”
王栩说到这个话题上来，也就把先前江小侯爷说四大世家的问题给绕开了。
明显江小侯爷对这事儿更感兴趣的，也就抛开了对于四大世家的评价，转而和王栩聊起来了这事儿。“又是什么天命。我发现你们这些开了天眼的人啊，总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三七看着两个人如若无事一般的说着话，心底才算是松了口气。这时候三七是无比想念四六的。那小子跟在小侯爷身边，还能耍赖打岔两句，自己却是做不出来那些动作。
江小侯爷方才当着王栩的面数落四大世家的不是，真是给三七唬的不行。
生怕王家十三公子一个不高兴给他们家小侯爷直接踢出去了。
好在是，十三公子一向脾气最好。
三七眼见着这两个人聊到了别的话题上，才放了心，继续装哑巴站在一边了。
这厢江小侯爷正和王栩说的快活，也把方才三七咳嗽的事情给丢开了。
“本来窥视天道，就已经有违天命了。”王栩摇摇头，脸上的笑意不变，“若是说出来，难免会引发变故。有些事情，就算看到了，也只能藏在心底。”
“不懂，”江小侯爷摇摇头，“你呀，跟那老秃驴一个毛病。总喜欢说这种叫人听不懂的话。”
而且两个人对着什么命数啊天道啊，还都有自己的说法。反正江小侯爷不大信这个。也随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瞧着江忱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王栩值得笑着摇摇头，“文若不必懂这个。你生来命星闪耀，注定，是要成就一番事业的。”
“嘿，”说道这个江小侯爷可就不困惑了，一拍胸脯，十分自豪地道，“那是，小爷生来不凡。这话不只是你一个人说过！“
江小侯爷打从出生开始，这些话就没少听。不过，前六年的人生里，他是不信的。
也不是不想信，主要是，前六年的日子里，江小侯爷都是躺在床上，也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的。
后边能跑能跳了，他就越长越歪，曾经那老秃驴给的多次预言在他身上好像没什么能应验的了。
江小侯爷的坏名头越传越响亮，后头，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人，是大相国寺住持钦点的命星。
不过汇安郡主总告诉他没事。只要江小侯爷活着，平平安安的，对于靖安侯府两口子来说，便是最好的了。
江小侯爷呢，这二十年来也过得心安理得。
现在对于王栩的话，江小侯爷也不觉得自己哪里承受不起。
三七看得觉得自己额头上淌下来三根黑线。
不过王栩倒是挺开心的，笑得也真诚多了。“文若你生来天命不凡，便不用担心其他。只需做好自己，这既得的命数，便该自己找上门来。”
这话江小侯爷可爱听了。十分自得，“看来你们这些开天眼的，也不全都是说废话”
江小侯爷得意够了，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儿要办的。“对了，差点忘记了。那柳先生把柳佩礼的事情给你说了没有”
昨儿晚上柳先生说单独写信告诉王栩，再加上那时候确实太晚了，江小侯爷和王栩也不想在那烟花之地过夜，便也都同意了。
眼下江小侯爷来也是为了柳佩礼的事情来得。只是说着说着便都忘记这事儿了。
王栩从袖口抽出一封信件来，递给江小侯爷，“信。”
江忱一脸疑惑的接过来，“你这看了就看了呗，还不告诉我。”
王栩抿了抿唇，脸色比方才凝重了些，也没接话。
江小侯爷觑了他一眼，才打开信看了起来。
不过短短一会儿，江小侯爷眼间的轻松快活也都消散不见了。
他捏着信的手收紧许多，“这柳佩礼，居然牵扯到这么多人。”
王栩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不曾想到。他和权姑娘的父亲，居然也有联系。”
江小侯爷一拳头砸桌上，“真是晦气。你说这权柔的爹，白长了脑子了。要权柔的命对他什么好处”
王栩也不能理解。虽然世家关键时刻牺牲弟子已经是常态了。但是那都是家中长老和一众掌权者共同作出的决策，和父母是无关的。世家子弟，在往日里都是受尽父母宠爱的。毕竟身在世家，也就注定了这辈子不缺钱财名声，也不会遭人欺负。这种家庭，一般都挺幸福的。
所以王栩也理解不了，这权柔的父亲权系，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哪有父母要害自己孩子的说法。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般行事之人。
就连一向被称为圣人的王十三，都觉得不能理解了。
难得见王十三也有不理解的事情，江小侯爷这次感觉落差没那么大了。你愁，就算是圣人，也有理解不了的地方嘛！
江小侯爷顿时站起身来，把那信往桌上一甩，道，“管他到底是什么目的了。反正，在小爷眼皮子底下，权柔不能出事儿。”
这话说的信誓旦旦的，叫王栩和三七两个人都齐刷刷转头看着江小侯爷。
三七是没想到，自家小侯爷竟然这么快就决定要护着权大姑娘了
王栩呢，则是对江忱这话，有些猜测。
江小侯爷被这两个人盯的不自在，自己抓了抓后脑勺，凑王栩跟前去，“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这一问，倒是给王栩逗笑了。他还以为江小侯爷这是都打算好了呢。
王栩一边失笑一边点头，“栩倒是有主意，只是，要委屈权姑娘一些日子了。”
“什么、”江小侯爷接着问，“甭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了，她爹要她小命呢，这还不够委屈的吗”
是也倒是。再怎么，也比丢了命强啊。
王栩也就没藏着掖着了，把自己的想法大方告诉了江小侯爷。“既然，他们想从权姑娘这边下手，那我们干脆，先找人假扮权姑娘一段时日。”
江小侯爷一拍手，“巧了！我也是这么个主意！”
难得他和王栩居然一拍即合了。
江小侯爷立刻道，“这几日我发现侯府经常有人来乱，我便想着先叫人扮着权柔那丫头，晚间歇在清霜殿，看看那些人的动作。至于权柔，我把她带在我身边来。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也就是嘴巴毒了些，实际上一套招式都接不住，要是叫她继续在人前暴露，什么时候对方来个阴的，我是救都来不及救的。”
王栩也颔首，江小侯爷这说的都是实话。
两个人便这么不约而同地决定了，“那到时候栩找个人，假扮做权姑娘。至于权姑娘，这些日子，怕是要先委屈一下，先扮做文若你的随身侍从吧。”
“没问题！三七，还不快去安排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