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谁愿伴孤独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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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走的可是连滚带爬，与他不尽相似的虚影几乎成为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仿佛只要谢阳顿足，就能够看到那张脸，他不说话，就是那么一直盯着谢阳看，这让谢阳的心里直发毛。
直到谢阳逃跑到了村边上的渠边上的时候，谢阳才注意到那张脸仿佛受到了极致的惊吓，开始逐渐变的模糊，最后留在谢阳视线的，也只是漆黑的影子狼狈逃跑的样子。
小的时候谢阳就听同伴们讲过类似的故事，说是人在恐惧中，看到任何事物，都可能令他自己胆战心惊。
谢阳再一次走到渠边，这次谢阳可真的要对它道声谢了，可不是因为它养育了一方人。
无论是哪种方面，那年轻人是在小溪里被捞出来是逃不掉了，或许他真的是被淹死的，或许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好像的确如此。
如果刚才见到的虚影并不是谢阳幻想出来的，那它指不定就是失足的死者了。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小溪也属于这条大渠的人工开凿的支流。
天上寻不到太阳，可天下依旧满是阳光，这可真令人感到好奇的。
谢阳若有所思的临近渠水，他可不是想跳下去，就是觉得这对他有莫大的吸引力。
诗中有这么一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这是诗仙太白的留下的无数绝响中的之一！
谢阳觉得自己现在也就是这么一副光景了，不过好像要比太白更要惨淡一些。
手上无酒，天上无月无阳，只有河中影子能与自己作伴。
他伸出指头戳进河中倒影的眉心，水面上瞬间掀起涟漪，层层交叠，连倒影都逐渐开始变的不安全了。
在波浪晃动，那河中的倒影似乎表情变的逐渐狰狞起来，又像是在张嘴说话。
这样的情况出奇的维持了好一阵子，简直不符合理念。
当风平浪静之后，谢阳发觉自己好似不再是自己！
那河中的倒影，在如颜料冲了水之后混为一块，再慢慢清晰之后，五官才能够辨认。那副模样，俨然已经不再是谢阳，而是另外的一张面孔，是个女生！
最为恐怖的，谢阳对这张脸还有些熟悉，可任他苦思冥想，依旧想不起来她的名字，甚至有何交集，在哪遇见的，为什么会对她留有印象，这些都毫无所知。
注视水里的倒影，谢阳的瞳孔逐渐变得空洞，眼神呆滞。越是这样，人就越控制不住自己。浑浑噩噩之间，谢阳蹲着的身子开始轻微摇晃，这并不影响到谢阳。可真当他踉跄差点溺水之后，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谢阳惊恐的如闪电般的把双手扎进渠水里舀出一捧，不管不顾的把水往自己脸上砸。
紧接着，谢阳便落荒而逃了。
河里的影像被砸得七零八落，当谢阳早已远去，可它依旧存在，反而眼睛里更有光泽了。
谢阳逃回了小巷里面，他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眼睛一闭，再睁眼已经是黑夜。可他真的只是眨巴眼的功夫啊
在夜里，月星深藏云中，大风呼啸之后，竟又开始滴点了。
兜兜转转谢阳又回到了渠边，这个点照理来说还早，只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就不怎么能够见到人了。
刚才的经历，谢阳已经有些模糊，只是大致上还记得。渠的两边各是一条土路，一边直接被用来种菜了。
之前一直都是在路的一边，这次他去了不同的一边。
还好雨下的还不算大，但看天上那么厚的乌云，接下来会是多大的狂风骤雨，那就说不定了。
地上还没有被雨给彻底打湿，走起来也就没存在脚滑，或脚跟甩得一身的泥点了。
不过在河的另一岸，倒是让谢阳心有触动，他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在寻找着她。
小女孩如同停泊的浪人，孤零零的望着河边，眼睛里即是凄然又是绝望。
突然间的，她抬起了脑袋，她注意到了谢阳，双目对视，我在这头，你在那头。
不知怎滴的，谢阳便到了河的另一边。谢阳想要跟她说话，因为她让谢阳有种讲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可当他离的她近了，她又好似把他遗忘掉了，又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在意自己，只是自己心心念念罢了。
小姑娘眼睛迷离，他依旧在望着河的对岸。她摇头晃脑，似乎有些事情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谢阳轻轻的敲打了下小姑娘的肩膀，小姑娘缓缓的转过身子，他对他笑了笑......
街上的还围着不少的人，零星的雨点还不足以这些人为惧。他们的话题，始终被前几天的那个莫名奇妙死掉的男子承包着。即使是刚才有人刻意以地震为引子都无法撬开。
谢阳还站在这群人当中，没有人刻意的去在意他，他也好似没有存在。
他已经不愿意在这里多留了，“原来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个节点......”
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没有变。
只有村边上的大渠水还在一如既往流淌着。
时间哪怕不早了，在渠边上，依旧可以看到一些老太太在洗着衣服。
在那一边上，谢阳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这让他的心情有些说不出来的失落。
谢阳的脑袋嗡嗡作响，刹那间电闪雷鸣，水面被雨点打的千疮百孔。
大雨倾盆而下，谢阳哪怕站在雨中，却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可当谢阳心里想着，我不会变成落汤他在看一眼自己的胳膊，原来他已经被淋的通透了。谢阳一拧头发，滋滋的出水。
当一切风平浪静之后，街上已经看不到人了。
浑身湿透之后，谢阳只觉得举步维艰寸步难行，最要命的还是衣服黏在身上，难受的很。
黑夜里，谢阳并不觉得孤单，因为有万虫作伴。
水边一直都是生机盎然的。
值得一提的是，谢阳在河边的树上竟然抓到了一直准备脱壳的蝉，它的背已经裂开了。
还有蛤蟆，它们都在争前而鸣。
这个夜晚，谁都不曾孤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