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打法令人窒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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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跟着悟空走到她身边，耐心安慰：“悟空，别贸然和他们动手。现下国王还偏袒国师，万一不高兴派兵围堵我们，事情就闹大了。”
悟空不以为意道：“师父你还怕他们国家这些士兵让咱们走不了？”
“我不是怕走不了，而是怕突围的时候，不小心伤到无辜的人。”玄奘轻轻摇头，“说到底，咱们的目标是这三个妖怪国师，和无辜受骗的百姓无关。”
悟空被玄奘说动了，急躁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眉间的愁色却未曾减淡。“可是，像这么比下去，他们输了就耍赖，得比到什么时候啊？”
玄奘听闻也微微皱起眉头，垂眼思考一会儿转过身。
“陛下，敢问这次比试可是最后一个？自求雨至此，贫僧一行连赢两局，现又被要求比试……贵国之风气，就是这般出尔反尔吗？”
“这、这个……”国王虽然昏庸，但也知道自己这般言而无信有辱脸面，当即狠下心许诺道，“唐长老放心，我可以以车迟国一整座城池做担保，这场比试下来，绝无更多！”
三个国师一听急了：“陛下？”
“国师，求雨是大唐和尚略胜一筹，凫水五局三胜还是他们赢，你们比了一次还要再比一次……莫说他们，就是我这些爱卿大臣怕也都要看不下去了。一国之形象，怎能让人觉得咱们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呢？”这一次，国王出奇地没有听从国师的要求，难得摆出了一国之君的威严。
三个国师看了看身后群臣那倍觉失了脸面和声誉的表情，自知胡搅蛮缠不下去了，只得作罢，闷声答应：“是，臣遵旨。”
见国王立下如此保证，玄奘微微一笑，鞠躬行下一礼：“如此这般，贫僧愿与三位国师比试一番。”
“师父！”“师父你疯了？”“啥？”三兄弟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师父答应和他们比武？开玩笑的吧？
悟空匆匆把玄奘拉回来，顾不上礼节，抓紧玄奘的肩膀使劲儿晃起来：“师父你这是干吗？你又不会拳脚你上去岂不是没命了？”
莫文和悟净也被吓得脸色都白了。“对啊师父，你为什么答应啊？”
玄奘被悟空晃得有些头晕，他轻轻推开悟空的双手，把头上歪了的禅帽摆正，一脸轻松地看着三位吓坏了的徒弟：“你们别担心，为师绝对不会有事。”
三个徒弟抛去一个「谁信？」的表情，玄奘见此立刻无辜起来：“我是说真的啊，我上去并不一定就会输，相反，从来没练过的话，出手绝对没有任何的章法规律，反倒可能让那国师摸着头脑啊？”
悟空摇摇头，显然不相信玄奘的预判：“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们要是伤了你怎么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谁知玄奘却突然挤挤眼睛，往日里恬淡温润的眼眸竟闪现出几分顽皮来：“所以，你帮为师护身不可以吗？”
三个徒弟一愣：“恩？”
“想个护身的法子，让我被攻击了也不会被打伤，这样不就不用担心了吗？”玄奘一副想当然的表情。
三兄弟用近乎可以用惊恐形容的表情互相看一眼，悟空甚至再开口时说话都不利索了：“师父……不是，你……你居然要作弊？”
玄奘耸耸肩，神态毫无惭愧之意反而是轻松随意，道：“他们都能作弊，为何我们不能？”他停顿一下，在三个徒弟有些愕然的神情里继续解释，“我的师父曾经告诉我。愿意遵守礼数的人自然要以礼相待，可若是有人不知廉耻，自己都不尊重自己，再墨守成规反而会是对礼数的糟蹋……善良和礼貌，是留给配得上的人的。”
他的话语说起来风轻云淡，韵理却重如泰山，让人无法反驳，也肃然起敬。
“师父……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形象居然是这——么的伟岸？这——么的高大啊？”悟空笑嘻嘻地说着，一边还微微蹲下身子，如同瞻仰一位英雄那样向上抬手。滑稽的模样把玄奘看笑了。
“好了好了，别打趣为师了，赶紧按计划办吧。”
————
不多时，擂台。
刚过午后，阳光直射而下，晒得人浑身发热，虽然微风徐徐清凉无比，可这一冷一热的交替反倒更加增添了不适。
三个国师已脱去道袍，穿上轻便的短打，在擂台那边摩拳擦掌热身。玄奘慢吞吞摘掉脖子上的佛珠和头顶的五佛冠，递给三位徒弟。三兄弟趁机给玄奘加油鼓气。
“师父加油！”
“恩。”玄奘浅笑着点点头，走回台上，和三个国师面对面。
按照约定，玄奘和三位国师比拼，谁倒地算谁失败。玄奘如果想赢必须连续放倒三人，如此看来着实为难了些。
三个徒弟在台下看着，着实为师父捏了把汗。
锣声敲响，比赛正式开始。三位国师如饿虎扑食，直接冲向玄奘。三个徒弟的心一下吊在了嗓子眼，也不知道师父能不能抵挡的住。
谁知，刚刚还满脸严肃翘首以待的玄奘，在国师冲过来的刹那，一转身开始跑了。
开始跑了。
跑了。
紧接着，三个徒弟便目瞪口呆地看到玄奘开始如同被三只恶狼围剿的小白兔那样逃窜。但虽然慌乱，逃跑的路线却灵活多变，从这角跑到那角，从那头跑到这头，期间无论国师用什么手段，出拳也好踢腿也罢，都被玄奘刚刚好避开。
就这样，四人在擂台上了来来回回跑了足有十几圈。
最后，三个国师应该是没劲儿了，扶着膝盖不断喘气。拉开距离的玄奘擦擦头顶的汗珠，警惕地看着他们。
虎力觉得自己被戏耍，怒火中烧，用更快的速度冲上前，碗大的拳头对准玄奘面门砸过去。然而，他的身体比起玄奘笨重许多，拳头还没砸到头，玄奘微微一侧身，胳肢窝一下夹紧虎力的小臂，右臂一旋，攥住他的整条胳膊。
虎力似是没想到他能防下，使劲抽了几下胳膊见收不回，便扬起另一只手想捶过去。谁知，刚抬起手，虎力却突然听到“啪”的脆响，紧接着右脸颊火辣辣地疼。他半天才反应过来，玄奘居然扇了他一耳光？
趁着虎力还在懵逼，玄奘出手又是一阵狂扇，却全程闭着眼睛，手法也是张乱，浑身陷在要被攻击的恐惧里。
“啊！别过来！别打我！别打我！！”玄奘扇的耳光次次狠辣，声音听得周围人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一口气连打十几下玄奘才停手，虎力已经被完全打懵了，眼前金星直冒。玄奘看他有些站不稳，急忙猛推他的身体，虎力应声倒地。他看着虎力倒在地上，被旁边的裁判宣布退场，方才悠悠转醒，吃惊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匆忙弯腰道歉：“啊？啊，抱歉！抱歉！贫僧不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