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老师，你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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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御书房，姜云天一脸不耐烦：“你怎的又来了”
姜栩行了一礼：“父皇，一些事，儿臣不方便在朝堂上言说，只有厚着脸皮再来见父皇了。”
“你……唉”姜云天叹息：“你的性子何故如此执拗
朕不是已经说了，朕已经在想办法了么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朕也得一步一步来啊！”
“可是父皇，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今日早朝，父皇也知道了，各地叛军四起，有人开始带头，便会有更多的人附和！
我们必须要快刀斩乱麻了。”
“姜栩，你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父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够了，姜栩，你为什么总觉得事情会如此简单……”
父女俩再次争执起来，无非就是关于过程。
姜云天想要用更加平和的方式改变，太过仁慈。
而姜栩则是坚持用强硬的手段，快刀斩乱麻，必须将王朝的毒瘤一刀切除，万不可顾及往日情面。
理念相驳，言语激烈。
“你若觉得你的本事比朕大，那朕何不将这皇位让与你来做可好”姜云天咆哮。
“儿臣不敢。”姜栩不卑不亢，依旧坚持。
“给朕滚出去跪着！”姜云天气得不轻。
“儿臣先退下了。”
……
御书房外，又多了个跪在寒风中的身影。
贴身老太监照例拿来大氅：“殿下，何必呢，为何就不能顺着点陛下呢过刚易折啊。”
姜栩眼神凝重，喃喃自语：“没时间了！”
不多时，一位公公急匆匆走进来，行至御书房门口：“陛下，太傅大人求见。”
闻声，姜栩微微皱眉，他来做什么
“让爱卿进来。”姜云天开口，语气和善了不少。
很快，上官文雄快步走了进来，看到跪在殿外的姜栩也是略感诧异，她怎么在这跪着
点头示意了一下，上官文雄来到御书房门口，行礼。
“老臣，参见陛下。”
“爱卿进来吧。”
“谢陛下。”
上官文雄迈步走了进去，姜云天疑惑开口，爱卿深夜前来，可是有事
上官文雄露出一脸为难的神情，看了眼房门的方向。
姜云天瞬间秒懂：“小顺子，让她先回去吧。”
贴身太监走了出去，对着姜栩低语了几句。
姜栩缓缓起身，没有坚持：“儿臣，告退。”
姜栩退下后，老太监关好了御书房的房门，摆手示意门口的护卫退远一些，自己守在了门口。
御书房内，姜云天这才继续开口：“爱卿，可以说了。”
上官文雄行礼，突然便直挺挺的跪下，声音懊恼悲切：“老臣，愧对于陛下。”
“你这是作甚”姜云天十分不解。
“陛下，老臣有一事相求，还望陛下成全。”上官文雄叩首。
姜云天眉头越发深锁，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是关于佑禾那丫头的。”上官文雄继续。
姜云天脸色有些难看，“说下去。”
“陛下，佑禾那丫头幼时丧母，从小孤苦，老臣实在是不忍心……
陛下，佑禾那丫头，与大殿下两情相悦，老臣恳请陛下……”
“够了！”姜云天直接愤怒的打断。
“两情相悦他们怎么敢两情相悦的少轩尸骨未寒，你跟朕说他们两情相悦”
说着，姜云天猛地加大音量，咆哮出声：“老师，你也老糊涂了不成”
声音实在是太大，吓得门口的贴身太监都是缩着脖子，默默的又退远了一些。
“老臣自知罪该万死，但老臣斗胆请愿陛下成全二人，陛下，老臣常伴陛下左右，已有数十载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老臣老了，老臣膝下也就只有佑禾这个一个孙女了，老臣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她年纪轻轻的就……”
“她是少轩的王妃，少兴是少轩的兄长，你可知，你这是要让天下人耻笑我皇室，耻笑你上官家”姜云天拳头攥紧，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上官文雄缓缓抬头，一张老脸涕泪纵横，满是悔意：“陛下，老臣知晓啊，老臣自是知晓啊。
可是陛下，佑禾是老臣的心头肉啊，是老臣唯一的孙女了。
还望陛下成全，老臣愿以死谢罪。”
语毕，上官文雄匍匐在地上，似乎已经准备好了，随时接下姜云天斩下来的屠刀。
姜云天一时气急，千言万语郁积在胸口，闷得不行。
他想到了往日的种种，往日的关于这位老师，岳父的种种。
那时的他并不得志，空有皇子之名，却也算得上一无所有。
是上官文雄将宝贝女儿嫁给了他，是上官文雄一步步扶持他登上了帝位。
如今他虽后宫佳丽三千，可心中也一直未曾放下过上官皇后。皇后腹中的胎儿被人下药所害，亦是他一辈子的心结。
他对上官皇后有愧。
“你这怕不是想要以死谢罪，而是想要以死相逼吧”姜云天语气冰寒。
上官文雄突兀的觉得身子一僵，战战兢兢的抬头，发现了姜云天满眼的冷意。
杀意陛下对自己动杀心了，虽只有那么一瞬！
上官文雄突然意识到，自己和陛下的交情，似乎并未有自己想象中分量那么重。
自是绝情帝王家！
“老臣万万不敢，绝无此意，还望陛下明鉴啊。”姜云天一个劲的磕头。
咚咚作响，可姜云天的眸子，却是出奇的冷漠。
帝王家的面子不能丢，当初魏王爷如此，已经被圈禁，一辈子不能离开府邸。
换了其他人，也是一样。
他不能容忍有人给帝王家的威严抹黑，不能允许如此丑事出现。
“老师，你老了，老糊涂了，你可是忘了，这里是大夏，不是草原，我大夏，没有兄继弟媳的规矩，那是未开化的野蛮人才会做出来的事。”
“可是陛下。”
“够了，你老糊涂了，莫不是当朕也老糊涂了”姜云天怒斥。
“老臣不敢。”
御书房内突然沉默下来，气氛越发压抑紧张。
就在上官文雄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屋外传来太监的呼声：“皇后娘娘驾到。”
上官文雄松了口气，总算来了。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贴身大太监在御书房外低语一句。
姜云天冷漠的眸子扫了上官文雄一眼，冷声：“不见！”
“是。”
贴身太监躬身退下，快步行至上官皇后身前：“皇后娘娘请回吧，陛下有要务要处理。”
上官皇后并未为难贴身太监，浅浅一笑：“无妨，本宫就在这里候着。”
“可是娘娘，这天寒地冻的……”
上官皇后摆了摆手，上前一步，贴身太监下意识的想要阻止，但还是没敢开口，只敢小心翼翼的伴在一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