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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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一般的船只从迷雾中穿过，划到河道中间时沉稳的船体突然撞上某样事物，船内、船板上屏息静气的一众全服武装战士身体也忍不住往前一倾，但立马便被他们给控制住。
“什么情况”
“到地方了吗”
“怎么没有发信号”
封闭的船舱中，压抑着音量的战士们交头接耳，面容紧绷着握住身上便携的武器，时刻做好了暴起攻击的准备。
呜呜
“遇敌！！！迎战！！！”
没有让船舱中的战士们等待多久，几乎就是在碰撞之后几个呼吸的时间里，舱外便传来了一道道远近不一的号角声，同时还有熟悉或是不熟悉的军官高亢有力的呼喊。
就在号声响起的刹那间，身处舱底的战士们便集体站立起来，并有序地从各个通道钻出，目标直奔头顶的甲板。
甲板上本就安置了不少的战士，此时更是第一时间组成阵列根据了望哨上军官的指令，迅速抽出武器面向碰撞来源的方向，并默契地朝着前方推进。
嗖嗖嗖
一支支箭矢临空穿过迷雾，前方那挡住了己方战船去路的物体终于露出真容，虽然仍是若隐若现，可那庞大的体积和熟悉的面貌赫然便是与己方战船肖似的船体，而那些或搭弓射箭或举剑冲锋的敌方战士，也正是这艘战船上战士们的目标。
原来铁澜河畔的敌对双方统帅，极有默契地选择了同样的时间节点同样的气候环境，向对手的驻地发起了突袭。
灵动敏捷的精灵和厚重有力的矮人前锋迅速碰撞在一起，清脆冰冷的金属鸣击与悠扬的号角声重叠在一起，飘向两岸大军的营地。
听到河中动静的两军主力，此时哪里不知道计划出现了变数，各种号令同时响起，抑扬顿挫的组合念咒声飘扬起来不久，强烈的魔法波动便弥散开来，顿时将笼罩河道与两岸的浓密白雾给驱散，同时也将数百米宽的河道中景象呈现出来。
数千艘各式战船沿着河道中线交织碰撞，有的战船过于深入此时左右全部被敌方战船包围，而有的战船则因为前方同伴战船的阻隔，如今还未接触到敌船。
但无一例外的是，不管是被包围的战船又或者是尚未接近敌船的战船，当迷雾散去前方一览无遗时，战船上搭载的巨大攻城弩、投射车和魔法火炮纷纷激发，呼啸着的巨箭和炮弹飞跃短暂的距离，笔直射入敌船并不坚固的船体中。
噶吱吱
刺耳瘆人的木头断、撕裂声夹杂着水流涌入的声音，许多战船中运载的战士还未脱离船舱，便已经有战船被强大的攻城武器撕碎，缓缓朝着河底沉没。
身着重甲的战士此时也有些惊慌，再也顾不得保持沉稳冷静的心态，惊慌失措地各自寻找离开船舱的出口。落入水中的战士们一边挣扎着凫水，一边拼命撕扯脱掉身上的重甲，只有抛弃掉身上的重物他们才能从水里游出来。
冰冷的江水张开无情的大口，吞噬掉江中那些无法浮于水面的船只残骸，以及渐渐力竭却仍是没能脱掉身上累赘的双方战士。
直到江面被一股股魔力渗透，流动的水元素在无形大手的操纵下重新排列变形，水温骤降的同时一层白蒙蒙的冰霜须臾间出现在江面上，并迅速往外蔓延。
很快一座数百米宽的大江顿时间被强大的魔法力量转变成一条冰河，摇晃的战船还有那些落水的战士也被直接冰封在其中，变得如同大地一般平坦且坚固。
地形出现了巨大变化，战船中的双方将士立时没有了顾忌，纷纷从船上杀到船下，随着一声声号令响起，一个个或攻击或防御的阵列迅速成型，铺洒在宽阔而冰冷的冰面上。
厮杀声震天响，后方江岸边同样蓄势待发的双方军团，随着铁澜河被魔法冰冻，也是纷纷杀入战场，一时间蜿蜒数十里的平坦江面变成了矮人与精灵决战的战场。
庞大的军团在河面上激战，本该充分发挥强大杀伤力的双方法师团队此时却成为了束手束脚的辅助存在，大威力的魔法因为顾忌到脆弱的冰面关系而不敢直接施放在河道中，只能把目标投射到一千多米开外的对岸，阻截对手后续援兵的加入。
此时如果有哪一方的统帅能够痛下决心，或者临阵退缩想要撤场，只要向施法者团队下达魔法消除等手段化冻整个江面，那么整个占据必然很快回到之前的对峙状态，只是那些下到冰冻江面上厮杀的双方数十万将士怕是要尽数折在这滚滚河流之中。
不过双方统帅显然已是下定了决战之心，不但没有使阴招陷双方前线厮杀将士性命于死地，反而一再叮嘱施法者团队加固河面冰霜魔法强度，保证前方厮杀将士拥有一个开阔稳固的场地。
前锋第一批下船厮杀的军团很快便被打残，随后便被身后增援赶到的同袍接替了他们的战场，继续与对手厮杀。溃散的零星战士往后撤离，回到中军主帐经过一番新的整合和熟悉，作为后备队随时准备重返战场加入战斗。
围绕着宽度不超过一千米的河道，矮人与精灵的大军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
不时有一段矮人防线不敌前方的精灵，被挤压着撤到了己方河岸防线，随后便会有新增援的军队加入，帮助同袍稳住阵型重整旗鼓再杀回去。
又或者在另外一段的矮人军团陡然爆发，将前方对峙的精灵军团凿穿，随后杀入到对方的河岸阵地，并开始迅速构筑防线，如同一颗楔子一样死死钉在了对方河岸防线当中。
超过两百万数量的大规模军团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搏杀激斗着，谁也不愿意退让一步，杀红了眼的矮人即便在身高和灵动方面天然处于劣势，可是倚仗着自己一身精良的装备和强悍的体魄，便是死也要跟眼前对手同归于尽。
灵动的精灵战士即便在最激烈凶险的搏杀中，也仍是保持着一分优雅和冷静，虽然难免会陷入到十死无生的境地，可他们同样能够直面死亡的降临，抓住哪怕一丝可能生还的机会，同时还不忘给予最近的敌人致命一击。
震天的厮杀声飘荡上百里方圆的大地，冰面上已经铺满了厚厚一层尸骸和血水形成的泥沼，淙淙的血水甚至沿着河道往下游流淌，染红了整片下游的河水，也让河中生存繁衍的各类生物享用到一餐无与伦比的饕餮盛宴。
白天到黑夜，黑夜又转变到白天，整整五六天时间不间断的厮杀，两百多万的双方将士几乎都轮替上场战斗了一遍，彼此也没能完全斗出个胜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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