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曹操仓亭破本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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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乘袁绍失败后，追击袁绍的军队。袁绍只身逃亡至黎阳北岸，被大将蒋义渠迎接。袁绍向蒋义渠述说前事，蒋义渠招集离散的袁军，众人听闻袁绍在，纷纷聚集。袁绍的军势重新振作起来，众人商议是否返回冀州。在军队行进的途中，夜宿荒山。袁绍在帐中听到远处有哭声，便私自前往听听。原来是败军相聚，诉说失去兄弟和亲人的苦楚，大家都悔不听田丰的建议，纷纷捶胸痛哭，都说：“如果听了田丰的话，我们怎么会遭受这样的祸害！”袁绍大为懊悔，说：“我不听田丰的话，导致兵败将亡；现在回去，我还有什么面目见他呢！”第二天，正当他上马准备继续前行时，遇到纪引引领军队来迎接。袁绍对纪引说：“我没听田丰的话，导致这次失败。我现在回去，实在羞于见他。”纪引趁机诬陷说：“田丰在狱中听说主公兵败，抚掌大笑说：果然不出我的料！”袁绍大怒，说：“这个小人竟敢嘲笑我！我一定要杀了他！”于是下令使者带着宝剑先去冀州的监狱杀死田丰。
田丰在监狱中，有一天，狱吏前来告诉他：“恭喜您与别驾见面！”田丰问：“有什么好事”狱吏说：“袁将军大败而回，您一定会受到重用。”田丰笑着说：“我现在就要死了！”狱吏问：“大家都为您高兴，您为什么说要死呢”田丰说：“袁将军外表宽厚，内心却多疑，不珍惜忠诚。如果他胜利并高兴，或许还能赦免我；但现在战败他会羞愧，我不指望能活下来了。”狱吏不太相信。突然使者带着剑到来，传达了袁绍的命令，要取田丰的首级。狱吏惊讶不已，而田丰却说：“我早就知道会死了。”狱吏们都流泪了。田丰说：“一个大丈夫生活在天地之间，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那是没有智慧的表现！今天受死，又有什么可惋惜的！”他随即在监狱中自刎而死。后人有诗赞美他：“昨天沮授在军中失利，今天田丰在监狱中离世。河北的栋梁都被折断，袁绍一族何其丧家！”田丰的死让人们无不感叹和惋惜。
袁绍回到冀州后，心情烦乱，对政事不再理会。他的妻子刘氏劝他立嗣子。袁绍有三个儿子，长子袁谭字显思，被派去守青州；次子袁熙字显奕，被派去守幽州；三子袁尚字显甫，是袁绍与刘氏所生，相貌英俊，袁绍非常喜爱他，因此留在身边。自从官渡之战失败后，刘氏劝袁绍立袁尚为嗣子，袁绍与审配、逢纪、辛评、郭图四人商议。原本审配和逢纪向辅佐袁尚，而辛评和郭图向辅佐袁谭。四人各自支持不同的主张。袁绍对四人说：“现在外患未解，内事不可不早做决定，我想讨论立嗣子的事情：长子谭，性格刚烈好杀；次子熙，性格柔弱不成器；三子尚，有英雄气概，重视礼贤敬士，我想立他。你们的意见如何”郭图说：“在三个儿子中，谭是长子，现在又在外地；如果主公废长立幼，这将引发混乱。现在军势稍弱，敌军已经逼近边境，岂可让父子兄弟自相争斗呢主公先处理好抵御敌人的计策，立嗣的事情不宜多议。”袁绍犹豫未决。
突然有报告说袁熙带着六万兵马从幽州到来，袁谭带着五万兵马从青州到来，外甥高干也带着五万兵马从并州到来，各自前来冀州助战。袁绍非常高兴，重新整顿军队准备与曹操再次交战。这时曹操率领胜利的军队列阵于河上，有当地人用箪食壶浆来迎接。曹操见到几位上了年纪的人，须发皆白，便命他们进帐，并赐坐，问道：“老者们多大年纪了”他们回答：“都快近百岁了。”曹操说：“我军扰乱了你们的家乡，我非常不安。”老者们说：“桓帝时，有黄星出现在楚、宋之间，辽东人殷馗善于天文，曾在此地过夜，对我们说：黄星出现在乾象，正照耀这里。五十年之后，会有一个真人出现在梁沛之间。现在按照年份计算，正好五十年。袁本初过分征收百姓的财物，百姓都怨恨他。丞相兴起仁义之师，救济百姓，官渡之战，击败了袁绍百万大军，正应了当年殷馗的预言，百姓可以期待太平了。”曹操笑着说：“我怎敢当老者们的话”于是他赐给老人们酒食和绢帛，然后让他们
离开。曹操下令三军：“如果有人在民间杀害家禽家犬，就像杀人一样严惩！”于是军民都震惊服从。曹操内心暗喜。有人报告袁绍集结了四州的兵力，达到了二三十万人，已经到达仓亭下寨。曹操带兵前进，已经安营扎寨。第二天，两军对峙，各自摆出阵势。曹操率领诸将出阵，袁绍也带着三个儿子和文官武将出来阵前。曹操说：“本初你已经力尽，何不想着投降等到刀剑临头，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袁绍大怒，回头看着众将说：“谁敢出马”袁尚为了在父亲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舞动双刀，骑马冲出阵前，来回奔驰。曹操指着他问众将：“这是谁”有人认出来说：“这是袁绍的三子袁尚。”话还没说完，一名将领挺着长枪冲了出去。曹操看着他，发现是徐晃的部下史涣。两人交战不到三合，袁尚调转马刺向史涣的侧面，然后迅速转身背射，正中史涣的左眼，他从马上摔下来，当场死去。袁绍看到儿子取得胜利，挥动鞭子一指，大批人马涌过来，进行混战杀戮，最后鸣金收军回寨。
曹操听从程昱的建议，采取十面埋伏之计，诱使袁绍的军队追击至河边，然后封住退路，发起死战。曹操分兵左右，分别由夏侯惇、张辽、李典、乐进、夏侯渊、曹洪、张合、徐晃、于禁和高览带领。许褚作为先锋，第二天，十队先进，左右埋伏已定。半夜时分，曹操命令许褚前进，装作劫寨之势，袁绍的五个寨子的人马一起出动。许褚回军便退，袁绍引军赶来，喊声不断；天亮时，赶到河边。曹军无处可逃，曹操大喊：“前面没有退路，诸军为何不奋力杀向前方”众军回身奋力向前冲。
许褚骑马冲在最前面，猛砍十多个将领。袁军大乱。袁绍急忙撤军回防，却被曹军追击。在行军中，夏侯渊和高览率军突然出现，两军相互冲突。袁绍聚集三个儿子和一个侄子，拼死冲杀，血流成河逃走。不到十里，乐进和于禁从左右杀出，袁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渠。再走几里，李典和徐晃从左右截杀一阵。袁绍和他的儿子胆怯恐惧，逃回旧寨。他们命令三军准备饭菜，正准备进食时，张辽和张合径直冲进寨子。袁绍慌忙上马，向前冲到仓亭。士兵疲惫不堪，想休息一下，却被曹操的大军追上。袁绍舍弃性命逃走。在行军中，夏侯惇和曹洪挡住去路。袁绍大喊：“如果不决死战，必定被擒！”他们拼命冲突，最终成功脱离了重围。袁熙和高干都被箭伤到，军马伤亡惨重。袁绍抱着三个儿子伤心地痛哭一场，不知不觉昏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