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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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吃完饭,陆景然给苏代嫣倒了杯水。
张如泽盯着她喝完,就赶紧催她去睡觉,苏代嫣无条件信任他们,放下水杯看了一眼陆景然,就很听话的回房间去了。
见苏代嫣回到房间,张如泽就拉着陆景然坐在客厅看电视,过了半个小时,指着墙上的的钟表示意陆景然时间到了。
随即张如泽就关掉电视,去自己房间拿东西,陆景然则去了苏代嫣的房间。
苏代嫣睡相很乖,平时喜欢侧卧着睡,总是一直手垫在脸下面,一只手抓着床沿。
陆景然走过去轻轻拉开她抓着床沿的手,坐在床边喊了她一句:“苏小姐”
苏代嫣呼吸轻轻浅浅,没什么反应。
药见效了。
陆景然放下心来,把苏代嫣的手塞进被子里去。
苏代嫣睡前的那杯水里放了安眠药,为的是让她睡死,然后方便陆景然解她的毒。
其实陆景然心里还有隐隐的担心,想再理一理自己还需要替苏代嫣铺哪些路,事事都妥当了之后,再帮苏代嫣解毒。
但苏代嫣忽然没有征兆的醒来,他没有时间去细细考虑,只能速战速决,趁苏代嫣刚清醒,自己跟她的接触还不算多的时候,匆匆解决所有后顾之忧,然后把她交给魏袁媛。
这样的话,事情才能按他的预想进行下去。
正想着,张如泽拿着一把刀一个碗,和一小片带绷带的医用棉布进来,把他们一起递给陆景然然后说:“小陆总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现在就开始吗”
陆景然接过张如泽手里的东西,先问了他几个问题。
“代代是怎么醒的,什么时候”
张如泽推了推金丝眼镜说:“大概你出去后两个小时,小道去上了个厕所,忽然就见她拿着棒球棒站在你房间门口,小道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了,你手机关机。
然后小道过去想问问情况,刚一靠近就被打晕了。”
果然信息时代,手机不行会坏大事的。
陆景然皱起了眉:“你是说,她醒了之后先去了我的房间”
张如泽肯定道:“是。”
他房间里没什么东西,应该看不出什么纰漏。
陆景然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门口的纸片是你放的吗”
出乎意料的,张如泽很诧异:“纸片,没有啊,我给你打完电话就被打晕了,没来得及出去。”
难道是有人不小心落下的吗,可是怎么就这么巧,刚好落在他们家门口
陆景然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但从一张纸屑入手,根本想不到有什么阴谋,他想了一会没有头绪,只好作罢。
好像没有其他的事了。
陆景然低头深深看了眼苏代嫣,然后对张如泽说:“开始了,代代把血喝下去之后,你立马带她走。”
二分之一的死亡率,张如泽怎么无动于衷。
“你知道后果,你要想清楚”
世上的很多事都是这样,做之前要想清楚,做的时候要想明白,做了之后要能理解。想法一定要比手快,失误和错误应该在摇篮里就被抹杀。
陆景然既然要做,说明他想清楚了。
也不过就是一条命而已。
陆景然没口头回答张如泽的话,而是用行动证明了他的想法。
解开白色衬衫,银色的尖刀缓缓刺入胸膛,陆景然感觉到一种撕裂的疼痛,尖锐而深刻的逼迫他颤抖和呐喊,陆景然的手越用力,就越能感觉到那痛有多难熬。
原来心上的疼,是这种感觉吗
陆景然身上的血液早就流尽了,不知道心上还有没有,如果那里也没有,陆景然只好把心剖出来给苏代嫣了。
场面极度血腥,张如泽走出房间全神贯注的盯着门口。
陆景然他们家在十二楼,要想进来只有走门这一条方法,至于是按铃进还是砸门进,张如泽不能预料。
虽然他聚精会神的盯门,但越不想听,那些声音就越往他耳朵里钻,血刺呼啦的想象也渐渐清晰。
那声音太有感染力,张如泽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开始隐隐作痛。
他刚伸手捂住自己的胸膛,忽然听见门铃大作,他心下一惊,匆忙进到房间内,发现陆景然已经从胸膛里拔出了刀,近乎于黑色的血液已经接了一小碗。
但明显的,陆景然受了重创,脸色泛青,连碗都端不住,揽着苏代嫣的手都在抖。
张如泽也顾不上门铃了,急急过去想要接过陆景然的心血。
陆景然咬着牙摇摇头,把苏代嫣圈在自己怀里颤抖着手喂下一碗黑血,然后虚弱的把她推给张如泽,自己脱力的倒在床上对张如泽低吼:“走!”
陆景然他们家是一梯一户,陆景然早就买下了楼下那户,然后在储物间打通地板和天花板,开了一个隐秘的折叠梯口。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本来是为了他消失准备的,没想到成了苏代嫣救命的出口。
张如泽不会在这种危急关头推脱磨叽,他快速背起苏代嫣,给陆景然留下一张符说:“把它贴在受伤的地方,能暂时恢复你的伤口,只有半小时。”
门铃还在疯狂的响,张如泽不能再待下去,冲陆景然点点头之后就匆匆就离开了。
就要结束了。
陆景然拿过符贴在胸膛上,力气和精神都稍有回缓,他仰躺着深呼了几口气,从苏代嫣床头柜上拿过白色棉布粘在伤口处,才起身去开门。
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稍微好一点。
看来张如泽的符很有用。
陆景然来到门口,呼叫机上的监视器能看见楼下来人有两个,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帽衫看不清脸,一个赫然就是宋继堂。
他似乎能看见陆景然的注视,仰头冲监控笑了笑。
阴险狡诈。
陆景然缓缓按下开门键,拿起鞋柜上早备好的烟盒抽出一只烟,点上之后打开门,扣好衬衫扣子坐在沙发上,等待那两个人的到来。
烟雾腾绕升空,陆景然回想起遗忘在时间尽头的那个冬天,肉刀相撞时,血液也是这样飘然飞舞的。
可能这并不算决战时刻。
但那些贯穿了三百年的对立恩仇,总算可以有个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