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锤子与拳头击碎契约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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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与艾娃在边境跋涉数小时，停下脚步吸收散落在矿区边界外的一簇四级以太石。他们穿行数十公里，沿着区域外围迂回前进。每吸收一块矿石，以太能量的汲取过程便愈发顺畅快捷。收集矿石时，萧瑟不断练习激活步法，偶尔会让艾娃用锤子击打自己。 过去二十四小时里，萧瑟的治愈速度与召唤熟练度突飞猛进，如今艾娃全力一击，也只能让他感到瞬间刺痛。据他估算，以太储量已增至约 15.0 单位低品质以太 —— 自他们停止争执以来，增幅已超三倍。 尽管艾娃消耗的以太量与萧瑟相近，但她的阿凡达系统似乎制约了成长。他们天生就存在硬性上限。鉴于缺乏更有效的训练方法，萧瑟只能专注于收集尽可能多的以太。 片刻后，艾娃开口道：“领主差不多该每月巡视了。我们得回大本营了。我攒的以太足够完成小队采矿配额，还能抵扣 150 年流放合同期限。不出几周，我毕生的配额就能凑齐。” 她话音未落，萧瑟便快速心算起来。而她仰头望向天空，嘴角扬起笑意。“你被流放至此工作了一千多年” 萧瑟问。 艾娃轻叹一声，转头看向萧瑟：“是啊，合同还剩约 1200 年。即便对飞升者而言，这也几乎是一生的时长。但最终，我的世界将获得安全与自由。这是我们作为领主的职责，不是吗” 萧瑟低头凝视掌心闪耀的 [1]，感知着悬浮于心灵深处黑色虚空中的星球，回应道：“没错，这就是我们的职责。” 随后，他们离开边界，返回矿区中心，途经左右两侧废弃的矿坑。萧瑟对周遭环境的感知力显着提升 —— 尽管透过绿色神雾的能见度依旧局限在 100-200 米，但以太感知范围扩大了十倍以上。他能感受到四周约一公里处，五级以太石散发出的朦胧光芒。 行进约二十分钟时，萧瑟察觉到一群以太储量极低的生物聚集在一起，便对艾娃说：“快到了。估计它们除了在旧世界副本里，从没见过人类…… 所以别吓到它们，我先去打招呼。” 萧瑟低声轻笑，试图想象副本里有人类与怪兽共存的场景，同时后退一步点头回应：“当然，你先请。” 他们走进薄雾，萧瑟看着艾娃渐渐走远直至消失在雾中，只能凭借脚步声与以太感知判断她的位置。艾娃高声喊道：“我回来了！别担心合同到期，我们及时完成了本月配额！” 温暖的以太能量汇聚起来，朝着肩扛锤子的大地精移动。尖利粗嘎的声音 —— 酷似萧瑟之前偶遇的两个地精 —— 回应着艾娃： “艾娃女士！我们好担心！特洛伊说您和人打架了！” “艾娃女士！您回来啦！” “真的吗配额真的完成了我们不会再受惩罚了吧” “艾娃女士！艾娃女士！” 二十多只不足艾娃一半身高的地精发出此起彼伏的呼喊。当艾娃弯腰逐一问候时，萧瑟早已将它们抛诸脑后。艾娃安抚的话语让地精们渐渐平静，却只字未提萧瑟的存在。于是萧瑟驻足在三百米外的黑色岩堆后。 凝神望去，雾中隐约可见一排排绿色圆顶建筑，足有五十多座，造型对称，其颜色与纹理酷似萧瑟坠落此地前瞥见的城堡构造。他猜想这是矿工的住所，但圆顶数量远多于矿工人数。 地精们从艾娃身边退开，她转身面向他们来时的方向：“这个月能完成配额，是因为得到了一些帮助 ——” 她的话语骤然中断，与此同时，萧瑟感到地面开始震动。远处传来沉闷的撞击声，艾娃的语气彻底改变。她看向萧瑟，瞳孔骤缩 —— 这意味着与地精见面已脱离计划。 艾娃低下头，语气坚定：“领主来了…… 各就各位，我来应付。” 地精们吓得僵在原地，几秒后四散开来，站在各个穹顶前，双臂垂于身侧，目光紧盯地面。艾娃从肩头挥下锤子，“砰” 地砸在脚边，在大本营中央等候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当接近的领主进入萧瑟的以太感知范围时，灼热的能量源在他意识中触发警报。然而浓密的绿雾遮蔽了一切，无法感知其具体形态。此刻现身只会让情况更糟，萧瑟躲在开采过的以太石堆阴影后，注视着那个身影渐渐靠近。 尽管地精们吓得瑟瑟发抖，萧瑟却毫无畏惧，心中满是好奇与兴奋 —— 想知道这震撼的脚步声源自何方，也想深入了解这片流放矿区。 艾娃挺直身躯，凝视前方。一个巨大的影子从雾中显现：宽阔的人形轮廓，圆圆的头颅，宽厚的肩膀，粗壮的四肢，至少有六米高。雾中隐约可见一柄巨大的战斧扛在肩上，脖子上戴着显眼的尖刺配饰。 即便它停在艾娃面前，以三倍于她的体型居高临下，艾娃也纹丝不动。但隔着这段距离，仍难以看清领主的真实样貌。随后萧瑟只听到领主低沉洪亮的声音：“月度配额到期了。交钱，否则继续受罚。” 巨大的身影掌心凝聚白色能量，在萧瑟意识中闪耀，随即挥掌劈开艾娃身旁的岩石。艾娃毫不退缩，只伸出右手，掌心浮现 [0]：“都在这里了。这个月我们挖到了足够的矿石，完成了 0.1 单位以太区的配额。” 当领主伸出手掌触碰艾娃掌心时，发出咕噜的声响。萧瑟看着以太能量在他们的阿凡达之间流转。随后，阴沉的领主再次用低沉回荡的语调开口：“很好。要完成这个区域的配额，你必须持续工作，这是你应尽的义务。看来你已经从错误中吸取教训了……” 它伸手去拿斧头，却被艾娃抢在之前开口：“我想在流放合同上多抵扣些时间，这个月还多挖了些以太。” 高大的领主停下动作，再次发出咕噜声：“多挖了多少” 艾娃沉默几秒，最终开口：“十五单位低品质以太……” 领主原本伸向斧头的手突然掐住艾娃的脖子，将她举到空中：“十五单位低品质以太我没听错吧…… 再说一遍那个数字。” “十…… 五……” 当巨大的身影发出威胁性的低沉笑声，在整个区域回荡时，艾娃哽咽着挤出声音。一股压倒性的压力从它身上散发出来 —— 尽管萧瑟猜测是法力或神圣能量，但肉眼可见的只有缕缕溢出的以太。许多地精被这股压迫力震倒在地，昏厥过去。 领主怒吼道：“不可能！这么多以太够我租下整个区域三个世纪了！你肯定是找到了秘密以太矿脉私自囤积，多年来一直在偷藏资源……” 它扼住艾娃脖子的手越收越紧，让她无法出声。领主再次狞笑：“我随时能在未飞升的市场找到像你这样挣扎的新世界。这些合同本就是要你工作到死，耗完一生。” 当它转身面向惊恐的地精时，抓握得更紧了：“听到了吗你们的领导一直在私藏以太。上个月我杀死的那些人，要是你们缴满一整个月的配额，他们就不用死…… 你们说，她没按合同上缴所有开采物，我现在该杀了她吗” 萧瑟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位与自己训练数日的战士，就这么轻易地在自己面前被扼住喉咙。愤怒在胸中翻涌 —— 大地精的善举被扭曲利用，将她困在一份注定无法履行的合同里：开采太少会受惩罚，开采太多则要归还领主早年掠夺的世界。 萧瑟当机立断，从石堆后冲出，召唤以太能量包裹拳脚，燃起灼热光芒，冲向矿区中心。尽管他可以离开这里前往城堡，但没有艾娃，他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得这般进步。 回想起刚才地精们仰慕她的神情，以及过去几天他们在对练中分享的无数笑声，萧瑟纵身跃起，趁领主向下属展示艾娃挣扎的身躯、散播谎言时，用灼热的拳头砸向它的后背。 撞击瞬间触发了防御护盾，但如同他与艾娃的对战，护盾速度不及，部分攻击已然命中。一声闷响化作咆哮，巨大的生物身体向前飞出约十米，松开了扼住艾娃的手。艾娃跌落在两座绿色穹顶间的岩石地上，地精们惊恐地躺在那里颤抖。 怪物转身怒吼：“谁敢攻击地精之王！” 它转身时，萧瑟看到了前所未见的生物特征 —— 兼具地精的面孔、独眼巨人的肌肉与狂战士之王的体型，见证了地精种族的进化形态。它笨重的肌肉、血管与绿色皮肤在再次咆哮时焕发出明亮的光泽。 “人类在离城堡这么近的区域你怎么潜入这里的现在交代，我让你死得痛快！” 它的声音如雷贯耳，压倒性的气场震倒了所有残存的清醒地精。它的一只拳头瞬间被明亮白光覆盖，朝萧瑟袭来，但萧瑟凭借以太驱动的步法及时躲开。 然而当萧瑟转身反击时，却见它并未试图抓自己，而是冲向它的斧头。地精之王的移动速度与敏捷度远超于萧瑟，明亮的白色以太在整个阿凡达体内闪耀 —— 萧瑟确信，若它以自己为目标，必定一击即中。 它飞跃而过时，掌心浮现亮绿色的 [166]，紧紧握住了那柄巨大的灵魂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