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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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惑开口解释道：“你们应该知晓，风水师前三种境界，又被誉为凡，中间三品被誉为脱凡，后三品为超凡入圣阶段。而这三品境界，我们又称之为返璞归真。我们追求的是对天道的理解，正因为理解，我们融会贯通之后，会重新找回自我，因为我们就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部分而已。”
“境界越是高深，对天道理解越深刻，我们会越发了解自然。所以，如果不知晓吴法天前辈的相貌，走在街上遇到他，一定会当然是一名普通的老人，还是没有丝毫气场波动的老人，这便是我们所说的返璞归真的境界。”
“原来如此。”周围的风水师了然，有人继续问道：“荀惑大师，既然他们已经晋升五品成功，为什么没有继续向上继续攀登佛梯？”有人问道。
荀惑沉思了片刻，说道：“对于这一点，我只能猜到一点，那就是他们刚刚突破到五品境界，气息极度不稳定，如果这个时候继续攀登佛梯，与阵法气场对抗。对他们非但没有好处，反而有害。所以，他们才选择放弃继续攀登，来到武僧身后，脱离气场的笼罩范围，在一个相对平稳的环境中稳定气场，巩固自己的境界。”
“可以说，他们没有急功近利，而是用冷静的心态，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阿弥陀佛，荀惑师傅所言不错，贫僧再为各位施主补充一点。”这时，戒嗔忽然开口。
“请戒嗔大师解惑。”
荀惑立刻恭敬的说道。
从地位上来讲，荀惑是山西省玄学协会的会长，戒嗔是名誉副会长，佛学协会名誉会长，可能比他的地位稍低。
然而，荀惑对于戒嗔来说，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一来，他敬重戒嗔的为人。二来，戒嗔在玄学界的名望可比他高上许多。三者，对方比他可是高了整整一个大境界。第四点，如果较真的从辈分上来说，荀惑要比戒嗔小上一点。
当然，由于身份的关系，辈分这方面，两人基本忽略不计。
“阿弥陀佛。”
戒嗔双手合十，解释道：“当年师祖布置此阵法的时候，便考虑到了过犹不及的道理。而且阵法毕竟是死物，再加上五台山固定的地域范围，便又有阵法的局限性。所以，为了尽可能的帮助风水师，师祖将阵法承受的范围做出了划分。”
“骨龄方面，小于等于三十五岁。境界方面，小于等于四品大圆满。也就是说，他们三人突破到五品境界的时候，阵法便自动取消了对他们的压力。对于他们来说，继续下去与普通人正常攀爬石梯没有丝毫的区别。”
众人这才了然，当年智真法师制作布局了这个风水阵法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提携帮助玄学界的后辈。他们这些年轻的风水师攀登佛梯为了什么，什么磨炼自己的意志，什么感悟佛法，说白了就是提高自己，为自己谋取好处。
如今，张洪荒三人已经达到了目的，当然选择功成身退。
所以，这个时候佛梯之上，只剩下赵铮等五人。
他与赵铮三人不同，蔚子与寒闯是一直向前，并没有过折返这回事，所以他们承受的压力，要明显小于赵铮等人。
所以，他们二人此时已经攀爬到了第八百七十多级，距离顶峰只剩下一百多级石阶。
然而，所有人都能够看出，这个时候的二人，多迈出一步，需要莫大的体力与毅力。
“等等，你们看，赵师傅他那是……”有人忽然惊呼道。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赵铮依旧坐在原地，没有起身。他没有前进，却也没有放弃的想法，令人很是诧异。
“他为什么坐在那里不动？”不说荀惑、鲁溪东等人，就连戒嗔都有些诧异。
旋即，他好像想通了什么关键，眼中闪过一抹黯淡之色。
他这不经意间的小动作，立刻被宁采臣捕捉到。
宁采臣被称为燕京商业圈，仅次于秦舞天的人物。而楚流云则称呼他我之空明，大智如妖。他转念一想，便大概猜到了赵铮如今的近况。
“看来，上天还是公平的。”他随口说道。
“宁先生，您看出这是怎么回事了？”沈炜立刻用这种方式送上一记马屁。
这就是经常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练就的交际方式。在确定对方有能力做什么事情，才会装作自己懵懂的询问，既可以为自己解惑，也可以抬高别人。
“八九不离十，刚刚荀惑师傅和戒嗔大师都讲解了佛梯的作用还有远离，他们没攀爬一步，就等于承受更多的压了。他们之前返回了五十多级石阶，压力本就比其他人多。而且，方才张洪荒被阵法轰击，赵铮拼尽了全力将之留下。在那一瞬间，可以说他已经有些透支自己的体力。”
“如今，张洪荒等人完成了突破五品境界，佛梯对他们没有丝毫力的作用，便站在了武僧身后，脱离阵法。然而，他们却忽略了，赵铮现在已经没有体力再站起来。”
说道这里，宁采臣眼中闪过一抹异样，轻声道：“实话实说，如果我有赵铮这样一个友人，可谓天幸。只可惜，我们从一开始，便注定为敌。他不能向上攀爬，对我们来说好处多多。然而，正是如此，张洪荒心中却会更加内疚，他们之间的情谊也更加深厚，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刘撼天与沈炜听后，全都下意识的点点头，但心中却产生了一丝遗憾。
试问？
人这一生中如果交上如此知己，岂不是平生幸事？只可惜……他们没有。
佛梯口众人发现了端倪，张洪荒等人当然也发现了问题。
然而，待张洪荒心中羞愧，准备折回去的时候，却被武僧拦住。
“佛梯开启之后，施主已经退出佛梯。佛梯阵法关闭之前，不得入内。”
看着眼前的武僧，张洪荒只是稍稍停顿，当即对云烨说道：“帮忙。”
随后，他转向武僧，说道：“抱歉。”
两人从小就认识，虽然一直相互看不顺眼，但这不代表两人没有默契。
云烨当即一记太极推手，缠住武僧。而张洪荒则顺势前冲，直奔赵铮而去。
然而，武僧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双手合十，示意云烨稍安勿躁。
在云烨愣神的功夫，张洪荒已经倒飞而回。
阵法对五品境界的风水师，失去了压力。但规则之力还在，这不代表已经被淘汰或者主动退出的风水师，可以再一次随随便便的登上佛梯。
“该死！”
张洪荒怒吼一声。
如果自己在细心一点，如果自己没有将注意力完全放在明镜身上，用意战胜自己的心障，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赵铮的困境，他怎么可能去巩固自己的境界。带着赵铮前行对现在的他来说，可是在轻松不过的事情，毕竟阵法对他已经失去了压力。
云烨看了看武僧，终于知晓对方根本不动手的原因，因为明朝智真法师布局的风水阵法，哪是他们这些小辈在短时间之内能够参透的。
想到前因后果，云烨当即大吼道：“赵铮，我们已经证明行了，现在轮到你，如果你不行，我就不会看着穆雪和秦舞天跳入火坑，让她们空虚寂寞冷。我会帮着楚流云和侯军追到她们。”
“噗！”
听到这话，虽然明知道云烨在给自己打气，但赵铮体内之气还是产生了一丝混乱，当即喝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子当然行，是男人怎么能说不行！给我滚蛋！咳咳……”
云烨二人听到这话，非但没有为赵铮的意志开心，反而面色更加阴沉。
因为赵铮咳嗽了，因为他的声音很小，这全都是气息不足不平的表现。
“赵铮，你要加油啊！”两人心中想到。
“砰！”
“砰！”
正在这时，佛梯上忽然传来两声巨响，只见竟然是蔚子与寒闯，来到了八百八十七级石阶处，终于承受不了佛梯阵法的压力，被轰了下去。
八百八十七，这也是这一次佛梯开启，除去云烨等突破到五品境界，无意义再攀登三人之外，所达到的第一高度。
可以说，单纯从高度来说，他们是暂时的当之无愧的第一。
不过，相比之前的百年开启佛梯之上，三天骄共同破五品，他们取得的这个成就，就好像鸿毛落水，掀不起多大波纹。
对于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心志坚定的寒闯，还是心思阴沉的蔚子，都非常不甘。
相对于他们的不甘，弘忍与孔竖人算是比较倒霉的。
二人的境界本就不如两人，毕竟弘忍刚刚突破到四品圆满，还没有时间巩固。两人攀爬到了八百一十多级，实际压力与蔚子二人差不多，移动非常困难。结果蔚子与寒闯的枪法很准，完全命中了根本不可能快速移动的两人。
结果，与之前第一波被人轰中滚下佛梯的风水师一样，孔竖人与弘忍就这样倒霉的被二者连累，终止了佛梯的攀登，狼狈的回到了佛梯口。
至此，整个佛梯上只剩下一个坐在地上，憋着一口气的赵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