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公司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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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崔那时候已经二十六七了吧，我也记不清了，只比我小了几岁，从学校毕业出来也做了一些工作，但是一直没有找到一个他觉得舒服的——他学的是农林渔牧相关的专业，这小子会给各种牲口看病，不过这个本事最后也没用到，我现在想，但凡他这个专业能找到对口工作的那都得是研究生硕士起步吧，或者是有一定的社会资源，所以大学本科学的那些东西在进入社会以后少见能有管用的，几天不学习就被淘汰了。小崔看上那个工作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其次是这个公司毕竟是一个全新的公司，如果它能平稳地发展下去那么他相当于是掏上了，创业元老，到时候是有资格拿原始股的——其实老大的规划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刚开始的时候他没有和我说，因为他这人还算实在，不愿意给没见过世面的我画太大的大饼，是我工作了一些日子以后我们发生了严重的分歧他才给我讲了这类东西——有时候我也怀疑老大并没有那么好心，他只是不想给嘴太小的我喂瓮口那么大的大饼，我没那么大胃口，一听这种忽悠就应激了——你别说，老大确实是太了解我了，你想想，他能了解到都不敢给我画饼这一步，简直了不起... 总之，那时候招到小崔以后其实公司前期大量的工作都是我和他做的，这其中就包括装修、装潢、买办公用品、甚至包括去楼下超市买饮水机——小崔这小子不太能干体力活，他个子不高比较瘦小，自诩是狗头军师级别的人物，然而当我夹着俩个饮水机他只抱着一个上楼他还要喘气的时候我就忍不住不满意了—— ＂啧，我告诉你吧，健壮的体魄才是做人的根本，你这，给你个姑娘你都压不住啊！＂ ＂她可以压我...＂ ＂不不不，你想错了，女人天生就是需要男人压的，你实在想让她压你，恐怕得加钱...另外，你可以不压她，但是你得具备压她的能力，省得她发起疯来你镇不住场子...＂ ＂好有哲理啊哥...佩服...＂ ＂学着吧，都是智慧！走起！＂ 我这个人干活的时候是不管什么高低贵贱的，比如装修的时候搞得一屋子垃圾，那都是我换了脏衣服和小崔（他这小子没有干活的经验，穿了干净的衣服，结果那天我不让他坐我的车，让他打车回去）一车一车拉到楼下垃圾堆的——我租的那个写字楼有二百多平，三个洗手间，留给我做办公室的那个洗手间可以洗澡的，所以我干完活了洗个澡换上崭新的衣服，晚上还要去跟人约炮，小崔的话，一直在外面等我，看看今天需不需要他开车—— ＂你小子也是没眼色，身上脏得跟粪坑一样也想开车滚下楼打车去吧你...＂ ＂唉，后悔了，谁知道真能这么脏呢，我琢磨拍打拍打洗个澡也差不多了...＂ ＂你琢磨啧，告诉你带一套衣服过来你不信，你非要琢磨，琢磨去吧...我让你做什么事，一定是有原因的，以后记住了，你别管我提的要求有多奇怪，照做就是了，我不会害你——你不配...很多时候你得对我的为人有个基本的了解，有的事我懒得解释的，但是让你做什么怎么做一定有原因，你得听话...＂ ＂切！＂ 你看，我跟他认认真真的说话，他就觉得我在嘲讽他或者羞辱他，所以其实他不信——后面有很多次这类情况，我说实话我都记不清有多少次他不听我的话自己做错事，有很多次他做错了事我还得给他擦屁股——比如那年快过年了我给老侯和叶总他们送礼，自己顾不上过去就让小崔开车跑一趟，走的时候再三告诉他不要上楼，他不信，非要跟着别人的司机上楼看一看——我的想法一个是那些猪啊羊啊太重了他搬不动，给他省点力气，和老侯他们打了招呼让他们的小弟下来拿；另一个是，那时候快吃中午饭了，这人们每天都有局，一定要留着他喝酒的，你别上去扔下东西就走就完了，因为...不论是老侯还是叶总，我在他们面前做事往往是滴水不漏的，他们抓不到我，抓到我的小弟也行，让他出个丑满足一下变态心理是很可能的——但是小崔走的时候我正在跟一个老板聊给他那几个高端连锁饭店上几道精品菜的事，所以也没来得及把我的顾虑交代清楚。小崔，这个骚货，跑过去老侯那里被人留住喝了俩小时酒，我忙忘了，回头打过去电话找不到人，让老侯帮我找找，结果他睡在别人楼梯间的玄关里，身上所有东西都丢了，包括我的车钥匙和老侯给我拿的一堆吃的喝的回礼——老侯老了以后不怎么喝酒，那些不太好倒卖的名烟名酒他就拿给我了，结果小崔这个狗杂种全给丢了... ＂嗯，行啊小查，培养的司机真不错...＂老侯后面这么蛐蛐我。 ＂太年轻了，行差踏错很正常。＂ 你还笑话人家呢，他犯错，他才二十六七，他还能改，你呢哼，这个世界，谁也不用笑话谁。 至于我的话，我愿意给年轻人一些犯错的次数，咱们总得有点容错率不是么，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人，你让他犯点错吧，不犯错怎么改只要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只要他愿意改，那我觉得大部分的错误都可以原谅——但是，他得赶快成长了，就像我在老大面前需要赶快成长一样，有时候男人之间没法一起共事也像恋爱一样，他在不停成长你不动，那最后他就甩掉你自己往前走了——这个很现实，比如我，我连女人这种累赘都不会背着，会背一个男人只要你对我没用处，我是不太会莫名其妙跟你结交的，主要是我没有那么多精力。 总之吧，小崔是我培养起来的兄弟里的代表人物，开始的时候他是我的小弟，后面就变成了兄弟，这都有个过程。这小子没少给我惹事，我有时候特别头痛这帮人怎么那么蠢，想事情怎么就那么僵硬，简直是说什么都不听，非要直勾勾地去犯错，犯完回来一句‘哥我错了你是对的’，让你恨不得给他俩嘴巴——但是小崔还行，后面他成长也很快，最后我二次北漂的时候唯一带着的人就是他了，其他人我信不过。 我想起刚开公司时的一件事，有相当的现实意义，你们可以听一听。那时候我租办公室的那个写字楼相对还是一个新的小区，很多网线什么的接入都有限制，我自己没搞过这种事情，所以接网的时候接进去了电信，然后接固话的时候被联通拒绝了，他们说想接他的固话就得用他的网络...耶老子还没听过这种事，相当于是我要花钱买一样服务，但是别人不卖给我，要求我必须绑定使用他的其他产品——大概类似于，我想买个车库，他非要让我买套房送我个车库，单买车库不卖 这个事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多月，就是杠上了你懂吧，我非接这个固话不可，我这人就是，你不给我接我立刻就开始想办法——中国人嘛，思维就是那样的，我就开始找我做这行的朋友，通过他找到了管这个片区的经理，喝了几炮酒，这哥们儿说你也别给客服打电话了，我直接给你装上不就完了吗——结果装上线路这个事不知怎么的又是端口出了问题被查出来，结果那个经理也吃瓜落，被上级骂了一顿，居然就有人跑过来把我线路给我拆了，气得我脑门子都要爆炸——其实吧，安固话的唯一作用无非也就是发发传真，那时候其实早已经有了无线固话和无线传真，但我就是气不过，我查理哥还能让你们几个求毛都白了的人欺负了你不给我安，我特娘的就去你家门口蹲你去，掰折你一根手指头我看你安不安...所以当时我应激以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然后我就打听到了那哥们儿住在哪，也就是都安上了非要扒我线路那个大区老总...然后我上网查了查，类似这类问题到底是我不对还是他们不对，结果是他们，他们没权利拒绝给我服务，也就是说其实这是人为臆想出来的一种潜规则，你用谁家的网线就用谁家的固话线路，这是大区通行的规则，不是国家规定——我当天晚上七点多上工信部网站投诉，提供了往来的沟通的那些内容，本来想着估计也没用，还得我掰断别人一半根手指才行，结果第二天早上九点多山西区老总给我打电话（也就是扒我线路那家伙的上级）向我承认错误，同意给我装固话线路，请求我把这个投诉给他撤了... 怪不得别人老是动不动就投诉呢，还是有点用的——但是不多，怎么说呢，如果你投诉得有理有据，而且投诉对了门路，后果也没多大影响也没多坏，那就有用。后面我跑网约车，天天被人投诉，她们不投诉我我还不舒服呢，这类玩意是没用的——主要是女人投诉一般就没用，因为她们老投诉我态度恶劣，怎么的，你花十块钱打个车还想让我给你舔不成你瞅瞅你长得那个批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