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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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谢家冤案，冬生知道他是无法说服妻子的，“我会让司徒继续留在京中，时机一到立刻带你离开。”
“放心。还有我呢。”刘祯再次催促：“快走！”
王妃换上嬷嬷的衣服，世子装扮成小太监，随长公主出宫去了。宫门盘查之时，恰巧遇到梁皓巡视。他一眼就看出了乔装的卫冬生。众人都捏了一把汗。
“公主的这两个宫女真是……惨不忍睹。下次别带进宫了。”梁皓不冷不热说了这么一句。
刘祯白了他一眼：“我的婢女，想选什么样就带什么样的，要你管。”
梁皓冷笑一声，随及放他们出去了。
“大人，公主今天有些怪异。要不要派人跟着”一旁的副将说道。
“怎么。投靠了林相，就开始指导我做事了”梁皓冷冷回答。
那名禁军立刻跪下：“属下不敢！”
“不要找事。”梁皓大步流星走开，“咱们只需要守好皇上就行了。”
灵蕴回到清霄殿已是午时。
“你果然将朕的话当做耳边风了。”刘禹樘坐在桌子前，对着满桌的珍馐，“今日是你的生辰，朕不与你计较了。都是你爱吃的。”
灵蕴这才想起今日夏至，正是自己和灵均的生辰。正是盛夏时节，草木茂盛，她的乳名唤做芃芃，灵均叫做盛盛。去岁生辰是在凉州度过，冬生亲自下厨为她做了长寿面。
灵蕴道了谢，乖巧的坐下同皇上一同用餐。她这几日已经总结出跟皇帝刘禹樘相处的方式了。不涉及原则的问题顺着他就是。
一名小太监前来禀报：“大理寺卿沈大人求见。”
“沈大人也来给你送礼物来了。”皇上一挑眉，看着灵蕴说道。
她赶忙躲到屏风后面。
“不用躲，他不会出卖你。你怎么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如他要求，灵蕴只得侍立一旁。
“皇上，臣幸不辱命，已经从健在之人以及些微线索中还原了事情的真相。”沈巍叩首之后递上卷宗。
“哦这么快”太监递上来的卷宗又被刘禹樘转手递给了身边的灵蕴：“你自己看吧。我一看这种东西就头疼。”
灵蕴颤抖着双手接过卷轴，认真看起来。
“爱卿真不愧是少年天才，短短三日就将这陈年冤案查清了。”
沈巍一进来余光就瞟到皇帝身边的这个宫女，给他一种无比的熟悉的感觉。随着皇帝递过去的卷宗看去，他惊愕的发现这个新来侍奉的宫女居然是他的前妻，谢灵蕴！她不是去了西北吗他头一次在皇帝面前失态，以至于皇帝的问话都没有听清。
“沈爱卿！”刘禹樘加重了口气。
“皇上恕罪。臣乍一看到故人……有些激动。”
“故人……听说你夫人有孕在身，还是惜取眼前人吧，莫再想什么故人。”皇帝言有所指。“查的可还顺利”
“非常顺利。”沈巍答道：“臣每次想要去一处取证，似乎有人早先一步，将证人证物送到了我府门口。臣要谢皇上大力相助。”
“哦还有这等事不过你可是谢错人了，朕并未派人助你。”
沈巍也一时惊讶。
灵蕴看着卷宗越发激动起来，根据卷宗描述，林府管家林忠的儿子十年前在国子监读书之时被任国子监祭酒的谢靖芝逐出，随后沉迷吃喝玩乐最后染上花柳病去世。林忠将所有怨恨倾泻在谢靖芝身上。处心积虑想尽办法报复谢家。终于在三年前找到机会。他收买了谢家家仆和两名考生，成功构陷了谢靖芝。随后又为了事情用不败露，设计杀了他的同谋。然而陈章诈死逃跑，行贿的牛立伟虽然被毒死，他的手札没有销毁，而在他乡下的妻子手中。手札中详细记录了林忠对他威逼利诱的过程。首告房清卓家人亦是在他出事前不就收到大量钱财，有人可以证明林忠曾经到过房家。
这就是所为真相不过找了一个替罪羊，灵蕴心中冷笑，林府的管家竟有如此能量骗傻子呢。然而她也清楚地很，且不说始作俑者已经驾崩，即使健在她也动不了。能为谢家平反就行了。“多谢皇上还谢家清白。多谢沈大人不辞劳苦查找真想。”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刘禹樘还是装了装样子，这个结果怕是他早就授意的吧。“林相这一手弃车保帅妙啊。”
“明日朝议你来首告。”刘禹樘吩咐。
沈巍告退。出了大殿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也终于释然了，即便没有还原所有真相，但是还了岳父的清白，他也就不欠谢家的了。她方才瞧自己的眼神完全就是陌生人一般，表面的感激实则内心一丝波澜都没有。他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婚姻是失败的，感情同样也是一败涂地。
沈巍走后不就，林相怒气冲冲进宫来。
“皇上适可而止！”
“最后只查到林忠，朕已经给足林相面子了。”
“谢姑娘”林相视线停在灵蕴身上：“姑娘好手段，都能让情人和前夫联手帮你查案。”
灵蕴气急，她还未听过如此污言秽语的羞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事情真相如何，您心中清楚。何必恶语相向，有失身份。”
“林相息怒，朕保证林忠那儿是个头了。林相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明日朝会怎么应付东平王吧。”
自从东平王世子被皇后毒死，东平王吃了哑巴亏。刘禹樘一直在他面前伏低做小，而林若甫两人争权夺利针锋相对，对于儿子的死他自然而然归咎到林相头上。但是为了维持这微妙的平衡，他暂时没有发作，但随时在准备一击毙命的机会。
“我要你给林忠陪葬！”林相指着灵蕴道：“此妖女祸乱朝政，拖出去乱棍打死！”
门外侍卫一时面面相觑，一时没有行动。
林相怒吼：“你们聋了么”
门外两个侍卫闻声动了一下，试探着朝殿内走来。
刘禹樘大怒：“谁敢妄动朕的清霄殿还轮不到林相做主！”
侍卫顿时呆住，无法抉择。
而刘禹樘和林若甫两人也是怒目相向，有剑拔弩张之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