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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林志辉的话，李平脸上的笑容一僵，低下头道：“辉子，我对不起你，那个瓶子被人抢了。”
林志辉眉头微挑：“别说那些废话，一个破瓶子没就没了，我问的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他们都是有背景的混混，我们惹不起的。”李平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小声道：“我欠他们些钱，本想卖掉瓶子再向你借钱还给他们，结果运气不好，没找到三叔，回来的时候，半路被他们堵上了。”
“你又欠赌债了？”林志辉知道李平有这个毛病，说完摆摆手：“算我没问，瓶子本来就是我送你的，这事就算过去了，现在你不用想别的，好好养伤，年纪轻轻，别落下什么后遗症。”
李平满脸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欲言又止，林志辉也不理他，接着道：“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你就踏踏实实在这呆着。”
去住院处交了费，到小超市买了洗漱用品，又给李平定好饭，林志辉安排妥当，天也快黑了，说好明天再来，这才离开医院，坐末班车回城中村。
……
通海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
创点文学网站占据了其中的二十到二十五层，做为办公地点。
今天是周末，临近下班时间，各个部门的空气也都和缓下来。
都市小说组所在的办公区域，三个小编正在闲聊。
穿着T恤短裤，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的楚千凝，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一手挪动鼠标，视线快速浏览着页面，一边道：“我还是觉得这文有潜力，可以考虑签约。”
坐在她对面，鼻梁上挂着黑框眼镜的小米抬起头：“你还在看那个《神帝崛起》？烂成这样的文，真不知道你怎么看得下去。”
“可不是。”旁边的小鱼扔掉手中的包装袋，探头过来道：“这个天下第一，肯定是个有钱的二世祖，别看有人打赏，十有八九是他自娱自乐，不然就是朋友们刷着玩，那些数据，根本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他这也算是反其道而行之吧。”楚千凝用笔帽把挡在眼前的头发卡住，很认真地道：“现在的主角千篇一律，都是一帆风顺的天选之人，他或许就是想要写个不一样的。”
“没有不一样。”小米用力摇头，右手在半空中挥了一下：“所有的套路都是一样的，读者也只喜欢这样的主角，这不是女主文，没人有耐心看你虐来虐去，开篇没有让他们爽到，立刻就会弃坑。”
小鱼立刻附和道：“小米说的没错。你看这文到现在，也只有两位数的点击，估计还都是被那三个打赏吸引过来的，除了他自己，根本没人要看。”
“当初我也是看到这文有三个盟主，还以为终于又出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大神。”小米愤愤地瞪大眼，表情略显夸张地道：“结果点进去一看，就差点吐血，写得是什么啊，情节老套狗血，东拼西凑也就算了，关键是让人看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简直是烂得不能再烂了。”
“就是就是，根本看不下去，更不要说什么文笔了。”小鱼也是连连点头。
楚千凝微微张着嘴，看着两人义愤填膺的样子，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两人，识相地将到了嗓子眼的话又吞了回去，默默地低下头，手上却是依然将《神帝崛起》设置为重点关注，决定还是要继续观察几天。
……
林志辉可不知道自己的文，已经因为几个打赏，引起了创点编辑的讨论。他下了公交，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交完住院费，他身上的钱也所剩无几，在下一笔进帐前，他也得精打细算，花三块吃了一大碗素面，就回到出租房开始码字。
……
“撕裂般的痛楚还没有退去，又一阵剧痛袭来，华冰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那种深入骨髓，又仿佛能够击穿灵魂的痛楚，就像是无边的海浪般，一波波反复地冲刷着他的身体，总是在他将在晕厥的时候，再度增强没有止境，华冰的意识已然支离破碎，随时都可能化为一片虚无。”
“啊……。喷涌的天地灵气，将华冰彻底切割开来，饱受折磨的意识也到了溃散的边缘，华冰拼命地张大嘴，面容扭曲双目赤红，发出了最后的无声呐喊，下一瞬，他的整个头颅寸寸碎裂，篷的一声，破败不堪的身体炸散开来，深红色的血浆四溅，染红了山谷。”
……
林志辉写完主角华冰因为吞食仙草，受尽折磨，最终惨死，自己都觉得没法看第二遍，干脆直接就上传到网站上。
刷新页面，飘红打赏如期出现，林志辉这才觉得胸中郁气稍减，不枉他费了十几亿的脑细胞，将这一大章写得如此血腥，堪比限制级恐怖片，连自己都被恶心得不行。
“咚咚咚。”
敲门声骤然响起，林志辉悚然一惊，这才将情绪抽离出来，快步走过去打开门，果然还是熟悉的包装，熟悉的场景。
淡定无比地签完名，林志辉将单子塞到快递小哥的手里，无视他暧昧的眼神，和打听感觉如何的诡异问话，一手抱着印着半赤***的纸盒，一手用力义无反顾地关上大门。
神仙的快递，难道不应该一挥手，就出现在他的眼前，或者是由白鹤之类的神兽仙禽从天上飞来，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非主流包装，这么主流的方式，送到他手上。
身为一个万年单身狗，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面子的。
林志辉费力地拆开包装，怨念地看了眼同样被他扯成碎片的金发美女，从最后一个纸盒中，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匣子，和一本足以砸破头的说明书。
墨绿色的匣子只有手掌大小，入手冰冷，似乎是玉石材质，林志辉打开一看，眼角不由抽了抽。
匣子底部铺着一小块锦缎，锦缎上绣着淡绿色的纹路，幸亏林志辉已经洗髓伐毛，视力得到极大的提升，才没有漏掉躺在锦缎中央，那一小片葱尖大小的绿色叶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