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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满眼复杂的看着云妃道:云妃早产,皇子长时间在腹中,夭折,云妃玉殒,这都是意外。

楚子月质问道:拓跋湛每半月定时来给云妃问诊,并无不妥,若无他人谋害怎么会早产,求陛下彻查。

陛下怒道:大胆,宫中之事无凭无据岂容你臆测。

楚子月亦不让步:我是没有证据,所以求陛下彻查。看陛下没有要彻查的意思。楚子月接着说:陛下可还记得楚子月的空文懿旨,臣妇请陛下彻查。

陛下冷冷的看着楚子月道:这道懿旨是皇家给你的,朕说它作数才作数。

楚子月怒道:陛下到底在怕什么,还是陛下心里有数,只是不敢。

拓跋湛突然拉着楚子月的手往外走,拓跋湛明白陛下是不可能彻查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走到门口时,陛下突然开口道:后宫前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朕只能先委屈云妃啊。

一路上拓跋湛都紧紧的握住楚子月的手,仿佛是最后一个支撑,两个人依偎着一路无语,过了许久,拓跋湛问:姐姐最后可有留什么话。

楚子月答道:姐姐一直叫着你的名字,要你好好的。拓跋湛不再讲话。

回到医馆,木锦青芝都守在门口,看到楚子月他们回来赶紧上前,拓跋湛走到他们面前道:传令下去,即日起拓跋家不再医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拓跋湛说完便拉着楚子月回了兰室,两人和衣相拥而睡,可是谁也都没睡着。

三日后云妃下葬,拓跋湛并没有出席云妃的葬礼,医馆内他向着皇陵的方向跪了一天一夜,楚子月也陪着跪了一天一夜,后来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再醒来时拓跋湛正坐在床边看着书,看他醒来,拓跋湛温柔的看着她,两人都不提云妃之事,楚子月知道拓跋湛的苦,也知道拓跋湛不想她担心,接下来的日子,拓跋湛谢绝了一切访客,专心研读医书,这个宗城闹市的医馆仿佛与世隔绝。

楚子月最近昏睡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楚子月每次醒来之后都会闹一下拓跋湛以让他宽心,楚子月道:拓跋湛我是不是要变成老太婆了,最近老是瞌睡呢,你以后会不会嫌弃我,然后娶年轻貌美的姑娘。拓跋湛宠溺的朝楚子月额头弹了一下,道:胡思乱想什么呢楚子月嘟囔着疼,拓跋湛赶紧伸手给她揉揉,其实拓跋湛没用力气,楚子月就是想骗骗他。

这日楚子月醒来,拓跋湛依然在她身边看书,拓跋湛递过一杯水,楚子月喝了一口道:拓跋湛,我听说美人都是睡出来的,再过十几年你变成了老爷爷,我应该还像十七八的少女,我们俩一起出门,人家会觉得我们像爷孙吧。

拓跋湛伸手给她擦一下嘴边的水,笑道:老夫少妻也不错。

楚子月揶挪道:你想的美,到时候我就不要你了,我要找年轻英俊的公子哥。

拓跋湛坐到床边,搂着楚子月道:你敢。楚子月嘟囔道是不敢。

楚子月扯了一束拓跋湛的头发在手指上绕圈圈,道:我明天想去找文姝玩,好久没见她了。

拓跋湛把下巴放在楚子月的头上道:好。

第二天楚子月醒来已经快中午,起来洗漱好吃了中饭准备去找文姝,拓跋湛从内室拿了一件披风边给楚子月系好边说:今日恐会下雪,不要着凉。

楚子月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天气果然阴沉着,转头对着拓跋湛道:今日若下雪,你明天陪我打雪仗可好。

拓跋湛点头道:好。

楚子月到花雪楼的时候文姝已经在等她了,看到楚子月过来,文姝道:拓跋湛说的还真准,说你过了午时会过来,你就准时出现了。

楚子月好奇道:拓跋湛派人来告知你了。

文姝纳闷道:你不知道啊,一大早就让人来了。楚子月想还是拓跋湛想的周到,万一自己下午过来文姝不在岂不是要白跑一趟。

文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你和拓跋湛还好吗,那天你们从宫中回来,拓跋湛对外就谢绝了一切访客,许安曾经试图夜闯医馆,被拦了下来,根本没办法进去。

楚子月看着道:我们也许撑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不,拓跋湛还有一劫。文姝不解的看着楚子月。

楚子月突然握着文姝的手,神情从未如此认真道:文姝我想拜托你两件事。

文姝有点被吓到,楚子月从未如此这样和自己说过话,说:你说。

楚子月说:如果以后我出了什么事情请你帮我照顾好拓跋湛,还有初潇坊也请你帮我照看。

文姝紧张道:你会出什么事楚子月知道最近自己的昏迷状态不正常,再加上身上的黑点越来越多,但是好在每次到洗漱的时间她都是清醒的,她给自己把过脉,虽脉象并无异常,可种种症状都暗示着她越来越严重,她怕突然那一天到来,她来不及打算。

楚子月握着文姝的手说:对不起,我不该瞒你那么久的,其实我身体一直不好,如今越发严重了,我怕我突然出事,连和你道别都来不及,今日和你说就算是他日的道别,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拓跋湛。

文姝担忧的道:拓跋湛不知道你的病情,他医术那么好肯定能好。楚子月苦涩的开口:他知道,但是他不知道我也知道他知道,文姝万事不要太过执着,保全自己最重要。

文姝怔了许久,开口道:原来你都知道了,你是担心我才把这些托付给我吧。楚子月摇头。

楚子月从花雪楼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刚下楼天就开始下雪了,楚子月伸手接着一片雪花心想没想到还能赶上今年的雪,然后朝后门走去。

刚走出后门便看到拓跋湛一袭白衣站在昏黄的灯光中伸手接着雪花,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向楚子月,微笑着走过来帮她裹紧披风。

楚子月任由拓跋湛打理自己的衣服,问:等了很久吗

拓跋湛摇头道:没有。

楚子月看着这一路的灯,奇怪道:这里什么开始点灯了。

拓跋湛道:今日。这是一条僻静小路不会有人管的,便问拓跋湛:这些灯不会都是你点的吧拓跋湛不语。

楚子月接着问:你不会点了全城的灯吧。

拓跋湛道:你若喜欢为你点灯全城又如何。楚子月嘴上不说,心里满满的幸福。

楚子月拉着拓跋湛的袖子道:才不要,干嘛要便宜其他人。

拓跋湛点了她一下额头,道:我们回家吧。便牵着楚子月的手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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