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得不到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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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秉让看着路溪，沉默了许久说道：“这次周转的资金我先帮你垫上吧，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赚了钱再还我。”
路溪几乎没有思考，回道：“不用！这是我的选择，我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为什么啊？难道你真的不顾及你公司的前途，不顾及你努力的心血？”路秉让异常不理解的问道。
“你是不是天真的以为，我要是没有你路秉让，在这兰州就活不下去了？”
“不要太固执了，我给你这钱只是让你周转一下，等你赚了钱，你再还给我就是了。”
“首先我要告诉你，能不能扭转资金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不瞒你说，我已经和吕亚新初步谈判好了，在业界你应该知道如果拿下这个业务，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路溪很严肃的对路秉让说道。
在隔壁切着水果的韩枫好似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虽然韩枫不知道这对父女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隔阂一定很深，连一次心平气和的谈话都不能留给对方。
“我不是在拿着亏欠的姿态来偿还你，你应该知道一个百货商场设计权不是那么好拿下来的吧？没签合同之前不要放松警惕，我听说‘强饰’设计公司好像在行动了。”
“你每天都在拿着君子的姿态做着小人的事情，帮我打听小道消息，真的好吗？”
路秉让压抑不住火，在偌大的客厅里颠倒来回的走动着，看了看早已抱着枕头闭上眼睛的路溪，毫无办法的叹了一口气。
……
“韩枫，你跟我出来一下！”路秉让说完就目不斜视的朝着门口走去。
韩枫放下手中切了一半的水果，快步跟上，随着路秉让在花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路秉让的沉默，使得气氛有些微微紧张。
“你是怎么认识路溪的？”路秉让说话并不拐弯抹角。
“公交车上！”韩枫也不隐瞒。
“也就是前几天刚出狱认识的？”
“呃……你已经把我调查了个彻底了吧？对，我刚出狱。”
“我只是想证实一下。”
韩枫严肃问道：“那这结果，你抱着什么样的态度呢？让我立马离开，不准靠近路溪？”
对于韩枫的问题，路秉让平静的笑了笑：“又不是杀人放火，打个人又没什么十恶不赦的，按照别人给我提供的资料，你入狱前可是‘中国西北游，出发在兰州’的发起人，你本专业加上你的恰谈经验，我想请你帮助路溪拿下这个项目。”
“你又如何判断我不是有所图才接近路溪的呢？”
“如果我路某连这点识别能力都没有，那也不会坐在这说话了。”
“如果路溪真的需要我，即便作为一个普通朋友，我也会尽全力帮她解除这次危机，您放心！”
“你需要什么条件，我可以满足你。”
“你对我这么一个在监狱里，做了一年足球的劳改犯，都能心平气和的谈那么久，为什么不把多一些理解和包容给路溪，其实她……”
“够了，韩枫，我问的是你想要什么？”
韩枫摇了摇头，说道：“其实现在也不错，房贷、车贷什么都没有，我想自己来一次白手起家，赌一次未来。”
“我相信你的未来。”路秉让的语气不容置疑。
……
各自抽完一支烟，韩枫和路秉让一同回到房间，却见到路溪背对着门坐着，抬头看着墙上一串干黄的芦花。
路秉让随着路溪仰头的角度看去，平复的情绪忽然翻江倒海，伸手抓了一个抱枕砸向路溪，吼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拿这破玩意来折磨我。”
路溪转过头怒视着路秉让，冰冷的说道：“那是你自己内心得不到救赎，一直折磨自己。”
气糊涂的路秉让抓住东西一股脑的丢了过去，韩枫终于知道路溪胡乱都东西的坏习惯是遗传于谁了，快步冲到路溪身旁挡在她身前，劝道：“别丢了，够了！”
韩枫拥住路溪刚准备起身，路溪忽然一把抓住他吃力的说：“我不想再欠你更多！我和他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现在的事情不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我在这就不允许家暴发生。”韩枫推开路溪的手。
路溪也不顾脚上的伤，一下子站起身来，扫了一眼路秉让说道：“你要怎么疯，今天我陪你。”
心平气和的谈话一次次破裂，路秉让燥热的松了松脖颈的领带，怒道：“你真是没救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帮你了，你好自为之！”
路溪冲着已经出了门的路秉让吼道：“你就是为了安慰自己那无法安顿的灵魂，你以为这样我妈就会原谅你？”
……
看着洁白的纱布重新渗出血迹，韩枫顾不得安慰路溪，连忙取来药箱，给她止血……
待路秉让走后许久，路溪的脸从门口一帧一帧的转过来，她的眼睛里依旧泛着泪光，看着韩枫模糊的人影、表情。
那一秒，韩枫的心像融化的坚冰一样，一层层的跌落……客厅里明亮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使得韩枫能够看清楚她每一丝哀伤的神情。
韩枫认识路溪的时候，她脸上总是如一朵冷艳而不可触摸的花朵，虽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发出阵阵光晕。但好像从韩枫认识她开始，才发现她原来所有的冰冷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她常常就这样看着韩枫，表情是说不出的凝重……
……
韩枫心痛的缠绕着纱布，一边看着路溪的表情，寻找合适的力度。
路溪忽然倾下身子，抱紧韩枫，眼泪一滴一滴打在韩枫的脸上，韩枫扔下手中的纱布，轻轻拍打着路溪的背，听见她胸口发出阵阵哭声。
许久，路溪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先是笑，一种令人心痛的的笑容挂在嘴角，接着眼神开始变得柔软，再然后，又是失控的哭，那种抽泣，一阵一阵的，但又强压抑自己的哭声。
路溪坐在沙发上，眼神里装满韩枫整个人影，她张开嘴想说句什么，韩枫睁大眼睛，等着她开口，但她又回看了看窗外一眼之后，把想说的话又吞进去，然后低下头，再也没看韩枫一眼。
“这伤口很深，别再挣扎着将刚愈合的伤口又搞得裂开。”
“韩枫，我想回房间！”路溪努力平复心情说道。
为了缓解气氛，韩枫夸张的作出一个公主抱的姿势，没想到路溪却没有排斥的张开手臂，细细的胳膊勾住了韩枫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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