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废品收购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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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龙湾码头，余程忽然看到了胖子正吃力地抱着一个水箱往村里的方向走，每一步下去都会在沙滩上踩出一个深浅不定的小坑，如此可见那水箱里究竟装了多少东西。
“好小子，我就说怎么大中午斗到吃饭的时间了还不见你回来，原来是今天这趟出海捕到了一大批货啊，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珍稀海货。”余程摸了摸下巴，快步往胖子那边走去。
由于怕吓到他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意外，余程尽量弄出了一些声响来引起胖子注意，走近后才说道：“嘿，胖子，这个点才回来，抓了多少好货啊”
胖子早就听到了自己身后有动静，在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响起，他就知道是自己的程哥过来了。
“是程哥来了啊，也没抓到什么好货，就是有两条斤货黑鲷，其他的都是些普普通通的海鲜。”胖子转过身，把抱着的水箱往地上一放，有些无奈地道。
说起这两条黑鲷，胖子就觉得今天运气有些失衡了，叹了口气很无语地又继续说道：“今天我也是先去放了排钩，就去了昨天钓鱼的海域，前两杆运气挺好，就是那两条斤货黑鲷，我本来还以为今天要发笔小财的，哪里知道接下来的都是些啥玩意儿啊，坑得要死。”
余程闻言对此表示十分的理解，他看了眼水箱里的海鲜就知道为什么胖子会这么郁闷了，能让人稍微驻留下目光的也只有那两条黑鲷了，其他的要么个头太小，要么就是些十来块钱一斤的杂鱼，估计今天算上油损很可能是负收入。
别看水箱里海鲜的数量极多，剔除了两条黑鲷外，价值可能都比不上昨天那条东星斑的零头，没办法，在海洋里求生存就是看老天脸色吃饭，有赚也有赔。
“看开点吧，这种情况你我都没少见，郁闷一下就得了，可别气着自己。”余程安慰了一下，忽然他想起今年实习的时候在外面一个小岛上，从当地渔民那里学到过一个抓小鱿鱼的好办法。
“对了，胖子你知道现在市面上那种小鱿鱼的售价是多少吗”说着余程还两只手比划了一下，跟胖子描述了一下小鱿鱼的样子。
他记得自己以前赶海的时候，在沙滩上捡到过那种小罐头玻璃瓶子，在瓶子里就抓到过小鱿鱼，但是他年纪不大对海鲜的售价也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那时运气好抓了几只带回去煮了吃，味道挺好的。
去年在大学里他这一系的有个小土豪同学，过生日的时候请了全班二三十人去吃海鲜，记得那一次一共开了三张桌子，每一桌消费不包含酒水烟钱都超过了一千块，那时候桌子上就有道菜是用小鱿鱼做的，据说那家店里的小鱿鱼都是按个售卖，二十多块钱一只呢！
餐馆的售价可以作为参考依据，售价二十多一只的小鱿鱼，收购价也应该在十来块钱左右，他的那个方法十分的简单，天然无损耗，抓的如果足够多，又会是一条不错的供应渠道。
一旁的胖子听见他这么问，一开始还有些没听明白，后面反应过来才恍然大悟道：“小鱿鱼啊，前段时间有镇上收购商过来我们村打广告，当时给了我们一张大致海鲜收购价的表格，让我先看看。”
说着他拿出手机，在相册里找到了那张海鲜收购价表格文档，点开一看市面上基本能见到的海鲜都有，只是这个表格里给出的价格是低于市场价，可能只有那些急着出货的人才会联系这样的海鲜收购商吧！
毕竟每一个海鲜都是渔民辛苦从海里捞上来的，且不说是为了把海鲜卖到市场价更高，单论白龙村的贫困，只要是时间允许，谁愿意低价出售。
表格做的很简陋，余程瞪大了眼睛找半天才看到小鱿鱼的收购价，果然跟去年没太大的变化，都是按个收购，标注的价格是10块钱一只。
所谓的时价为准，就是说海鲜的收购价和售价是波动的，这个和市场的需求量有很大的关系，市场饱和时收购价降低，市场缺货时收购价提升，很容易理解。
按照这个表格里其他海鲜收购价的对比，余程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行。
“我们先把水箱送回去吧，待会儿求一趟隔壁的黑岩村，那里有家废品收购站，我们可以去哪儿淘点好宝贝！”余程神秘兮兮地说道。
完了后也不管胖子一路上追问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余程都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来来回回就一句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把胖子今天捕到的所有海鲜都送回了他家，紧接着二人就马不停蹄地坐上电动三轮车出了村子，往隔壁的黑岩村而去。
黑岩村距离白龙村并不远，满打满算也不到5公里的距离，只是这条山路更加难走，土路两旁的野草都长到半个人那么高了，抽打在人身上很痛的，就光是这点路程就走了近半个小时，若不是这还需要三轮车拉东西，光是走路就比坐车要强得多，还不需要忍受一路的颠簸和鞭策。
电动三轮车稳稳地停在了黑岩村的废品收购站门口，余程满脸狰狞地从车上下来，嘴巴里一刻不停地倒吸着凉气，他的一双手臂上满是被野草割出来的浅痕，死死血液从伤口处渗出。
“妈耶，这条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走了，我现在真觉得来这里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余程一想到等下淘完东西，还得再走一遍来时的路，现在光是想想都觉得自己浑身刺痛不已。
相比起他如此之大的反应，胖子倒是毫发无伤地站在一旁，他自个儿皮糙肉厚，野草根本破不来防，浑身上下没半点伤痕的存在。
遥想当年，余程小时候也是个皮糙肉厚的主，只是大学四年下来早就不复当年的威势了，如今也就只能站在那里唉声叹气，就跟个要上刑场的赴死青年一般。
龇牙咧嘴半天，余程觉得自己来这一趟，还是要先把正事办完的，大不了临走之前找点东西往身上套一下，也能暂缓皮肉之苦。
“走吧，我们先进去，希望可以找到想要的东西。”余程率先迈出脚步，走进废品收购站，站在那一个个如小山一般的废品中央，朝着不远处的屋子里大喊，“李老头，在家不在！”
“哪儿来的臭小子，大白天的在外面大呼小叫！”很快屋中就传出了一个老人的声音，没多时屋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我道是谁，这不是隔壁村的余程小子吗，我记得你今年要大学毕业了吧怎么，到这么大还需要自个儿捡些废品来挣零花钱”老人略带高兴的声音响起。
遥想十几年前，余程和胖子小时候家里穷，大人们根本不会给他们零花钱用，那时候他们想弄点钱花，曾经不止十次的去捡过垃圾卖钱，什么矿泉水瓶易拉罐，废钢材废铁丝什么的，只要老人这里收，啥东西他们都来卖过。
像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们读高中，在年纪长大了些的时候，他们就不再去捡废品，而是转战大海，从一开始的赶海，到后面的刨水坑，钓鱼，再到现在的出海捕鱼。
现在想想，那都是已经逝去的青春，是很美好的回忆。
“这一次我们不是来卖废品的，而是来买废品。”余程笑了笑，看到老人一脸不解的样子，又问道：“李老头，你这里还有没有那种小型的玻璃罐头瓶子，我记得你以前也收购过这个。”
老人又愣了下，想了下自己这里的东西，不确定地说道：“玻璃罐头瓶子还要小型的你说的这个东西我不太清楚，玻璃瓶子倒是有很多，就在那边角落处，你们自个儿去挑吧，都是没有分类过的。”
还要我自个儿挑
余程有些无语了，他记得以前这个李老头可是把各种废品都分类的明明白白的，没想到现在年纪大了，反倒是把这个好习惯给遗失了。
“行吧，胖子我们走，先去把东西挑好了再说。”
二人径直走向放玻璃瓶子的角落，正如李老头说的那样，这里的玻璃瓶子堆放的到处都是，放眼望去几乎所有规格的都有，很快余程就在里面发现了不少符合他要求的玻璃瓶子。
蹲下身捡起一个350毫升装的橘子罐头，这种大小的玻璃瓶正好，余程将其递给了胖子，“就找这种大小的玻璃瓶子，数量越多越好。”
胖子点头，顾不上这里散发出来的异味，跟着余程一起埋头奋力寻找，每找到一个都被他们小心翼翼地装进蛇皮袋里。
没多时，余程二人就塞满了2个蛇皮袋，算个数应该在三四百个左右。
“够了，这么多暂时足够尝试下我学的办法了。”余程有些期待地说道。
离去前他找到李老头结算了购买这些玻璃瓶子的费用，每个1毛钱，给了35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