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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秉义跟胡所长分析道： “这就看你怎么报了，如果报赵祥明是特务，事情肯定麻烦。如果你报他正常死亡，说他家属生活没来源。看在同事一场的面子上，请求市局照顾他家属顶替上班。就地解决人员不足问题，不是一举两得吗你说呢” 胡所长摇摇头说： “事情一旦通头，我吃不了兜着走哎。王金宝对此事一本情知，我不能被他抓小辫子。不上报，是镇军管会命令，我没问题哦。肖警官，你怎么对他家属这么热心啊，不会对她……” 肖秉义能理解胡所长的担心，但他一心想帮赵祥明老婆一把，促使她继续做赵子谦工作。 他摆摆手，打断他： “你想哪儿去了赵祥明家属为我们破案立了功，想奖励她。她什么都不要，就为家里今后没生活来源犯愁，她表示，胡所长人不错，想跟你在一起上班。如果你能主动上报此事，好人落你做，我也会为你证明。如你担心，组织出面，就没你的事了。你考虑吧，我先走了。” 他走到门口，对送他的胡所长补充道： “你如听我的，我保你不会有事，也会告诉赵祥明家属，是你在暗中帮她。她对你的好感，要爆棚哦。” 他听赵祥明老婆说过，胡所长对她不规矩。这样说，想吊他胃口。 果然，胡所长眨巴着一对小眼，点点头说： “这样也好，明天一早，我去市局汇报。放心吧，领导对我印象不错。这确实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肖秉义拍拍他肩膀，拷打道： “是一举三得吧你爱人经常来探亲吗” 胡所长低下头，然后摇摇头叹道： “别提了，老婆已经跟别人有一腿了。要跟我离婚，逼我签字。我现在不想回南京，如有可能，就在横楠镇过一辈子了。” 肖秉义惊愕了，他想，如果对方真的离婚。他跟赵祥明老婆，无论哪方面，倒也般配。 嗯，确实很般配。 他原来认为屁了他，心里还有点虚。听他一说，心情好多了。 “胡所长，你说的真的假的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她竟要跟你离婚” 胡所长苦笑道： “她像疯了一样要革命，又嫌我是旧社会留用人员，会影响她进步。料定我不会晋升，没前途了。” 肖秉义叹一口气，反问道： “谁说的我不也是留用人员吗你看我不也干的一身的劲吗老胡啊，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暂时不要签字，回去再做点思想工作。就说人民政府不会歧视留用人员，干出成绩，照样晋升。” 胡所长长叹一口气： “我已签字了，就这一两天去领离婚证。” “啊” 肖秉义错愕了。 他回到家，准备跟“烂眼”好好谈谈，他问“烂眼”： “兄弟，你还想回南京吗” “烂眼”摇摇头说： “我无所谓，哪儿适合，就在哪儿扎根。肖哥，我当兵的事有没有希望啊” 肖秉义解释道： “主要还是你年龄小，不过，我已跟镇军管会朱局长汇报了。等你身体康复，就去上班，当通讯员。能不能混一身军服，就看你了。” “烂眼”惊喜的问： “肖哥，你是说我有家了太好了。我能不能混一身军服，全靠努力，你就放心吧。” 肖秉义觉得还要叮嘱几句： “兄弟，到军管会上班，要遵守纪律，听指挥哦。跟你以前不一样了，要注意军管会形象。我估计，只要你好好干，肯定能圆你的当兵梦哦。” 第二天，肖秉义经不住“烂眼”的催促，带他去了军管会。 朱大明和任国粗，昨晚已经定下来了。一切顺利，“烂眼”留下上班了。 肖秉义临走时，拉“烂眼”到一边，问道： “兄弟，你在中桥下，有没有看见过，左耳垂有豁口的小男生，路过中桥” “烂眼”想了一会，点点头： “见过，同学喊他‘豁耳朵’。你找他干什么” 肖秉义轻声说： “特务交代，中桥石栏杆缝里传情报。并交代常在中桥见到他。我怀疑，他被人利用。” “烂眼”默默想了一会，忽然说： “有一次，我确实看到他在石头缝找东西，后来兴奋的走了。我好奇的跟上他，只见他又回到学校，将什么东西，塞花台砖缝里。他家就在西街，今天礼拜天，他应该在家。” 肖秉义忙跟朱大明说明，“烂眼”又有新情报，马上带他去去就来。 他俩很快找到小学生家，父母都在家。肖秉义虽客气，却开门见山： “打搅了，找你儿子问点事，可以吗” “豁耳朵”父母看是一身警服的肖秉义，喊来儿子接受问询。 肖秉义问： “小同学，你是不是在中栏杆缝里取过纸条” 他见“豁耳朵”胆怯的点点头，又问： “小同学，你取走纸条交给谁啊” “豁耳朵”说： “警察叔叔，放学堂花台砖缝里，能拿到糖果。” 肖秉义接着问： “谁让取走纸条的呀” “豁耳朵”答道： “邢老师跟我们玩游戏，说他藏一张纸条在街上三座桥，谁能找到纸条就赢了。奖励糖果。我已经赢了十几颗糖果了。同学们后来跟着我，我怕被他们发现地方，就没取了。” 肖秉义点点头，叮嘱道： “小同学，叔叔今天问的话，不要跟人说。不然你就赢不到糖果了，叔叔希望你多赢几颗糖果哦。” 他客气的跟他父母道谢，带着“烂眼”回到军管会。 他听说取纸条游戏，涉及到邢再生，十分惊讶。尽管去他家看过桌子，却从未怀疑过他。 难道他也是特务不像啊李桂琴被捕交代，有他一份功劳啊 会不会仅仅是游戏，碰巧了他眯上眼，想象他没人的时候，会是一副怎样的神态 他调来邢再生的户籍和档案，简历这一栏很单纯： 上小学，中学，大学，留学。上海某大学教书，南京某中学教书，横楠镇小学教书。 他掩卷思索一会，去跟朱大明请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