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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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凡如此大张旗鼓的收拢民心，整理地方，几乎将城固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这一切怎么能逃出近在咫尺的练国事的眼睛。作为抚政一方的巡抚，练国事不会在乎武将有多么骄横霸道，桀骜难驯因为他知道大明的天下终究是文官的天下，武夫在厉害也不过是文官手中的走狗，只要卡住钱粮这个命脉，就如同给他们上了一道枷锁，不怕他们不就范。
恰如刘凡这样懂得收拢民心为己用，有不缺钱粮，不听指挥的军阀才是刘凡最为忌惮的。最为重要的是练国事发现上次对刘凡的百般拉拢并没有起到太好的效果，刘凡对他的态度也是若即若离，这让心中练国事大为恼火。
刘凡是个有才能的人，这一点练国事很清楚，只看他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将原本残破不堪的城固恢复往日的繁荣，就知道刘凡之才能如何卓著。但是练国事更知道，如果一个才能出众的人不能收为己用的话，那就不是有才能了，而是心腹大患！
刘凡和练国事虽然现在还没有撕破脸皮，但练国事知道，如果任由刘凡再这么搞下去的话，两方的利益冲突会越来越多，那么距离两人翻脸的日子就不远了。这种结果是练国事不愿意看到的。
从刚开始的拉拢到现在的厌恶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练国事的态度发生如此剧烈的改变，其根本原因在于练国事发现刘凡是一个很难掌控的人，单凭练国事自己是无法掌控刘凡的。发现这一点后，练国事和李师爷商议之后，最终决定，还是尽快将刘凡驱逐为好。
下定决心之后，练国事立马召来常驻在汉中负责两方联系的王朴。接到练国事的命令之后王朴不敢耽搁，很快来到练府。两人会面之后，不待王朴行礼，练国事就怒哼一声将一份信件扔到王朴脚下“王参将，看看这封信，最近汉中大批士绅联名向本官举报，说你们刘统领在城固利用职务之便大肆侵占良田，收受贿赂，并派人打压当地士绅豪族，手段颇为狠辣，还闹出了几桩人命案，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王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受到先辈和同僚的熏陶，身为一个武将他很清楚现在武将的地位是多么的低下，在大明的官场中，一个从一品的总兵官见到五品的知府都不敢太大声说话，他王朴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参将，而且是戴罪立功的参将，面对练国事这样的封疆大吏，实在是鼓不起勇气反抗，不是人人都向刘凡一样有皇帝做后台的。
顺手拿起地上的弹劾信，仅仅稍微扫了一眼，王朴的冷汗就下来了，因为他知道信上说的都是实情，虽然人没有在城固但是城固发生的一切王朴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对于刘凡在城固的所作所为，王朴还是颇为敬佩的，但敬佩的同时王朴心中却有很大的担忧，因为刘凡的作为触及了士绅阶层的根本利益，自己的奶酪被动了，士绅们必然不会坐视。现在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瞬间，王朴想到了很多，甚至有一种向练国事投诚的冲动，但仅仅片刻王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知道相比练国事而言，刘凡才是最不好惹的哪一个，君不见，户部尚书侯恂这样的大佬都被刘凡轻飘飘一句话搞下台了？两方人都不是王朴能惹得起的，夹在两方中间王朴才是最为难的一个，心思急转，王朴觉得还是先应付眼前这一关再说以后的事情。
沉默了好半响，王朴才诚惶诚恐的对练国事解释道“巡抚大人明鉴啊！小人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汉中城待着，从未离开过半步，对刘都督哪里发生的事情实在不不知情啊！巡抚大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刘都督虽然霸道了一些，但人品还是颇为正直的，我相信他也是事出有因的，不然陛下也不会这么信赖他了！”王朴知道单凭自己的几句话是不能说服练国事的，所以很聪明的拿出崇祯做挡箭牌，希望练国事能够有所顾忌。
练国事皱眉道“这件事你不知情？你这是在诓骗老夫吧！刘凡是你的顶头上司，他的事情你会不知道？”
王朴连连点头，表情愤愤道“大人有所不知，小将现在虽是刘凡的手下，但是他却并不怎么信任小将的。不然也不会将我派到汉中城了，小将是将领，行军打仗才是小将的老本行，刘凡这明显是将小将调离本部，将小将架空啊！以大人之智，相信大人也能看的出的！而且小将和刘凡看似和睦其实是有深仇大恨的。去岁腊月，小将误中流贼诈降奸计，以至于放跑了贼人，致使刘凡围剿张献忠的计划功亏一篑。为此他一直恨不得将小将除之而后快，大人明鉴啊！”王朴连忙和刘凡撇清干系，他知道这个时候想要帮助刘凡，只有先取得练国事的信任，才能知晓练国事的最终打算，这样的话刘凡才能想办法应对。
王朴的一番哭诉让练国事心中有些犹疑，身为巡抚，在朝廷上下大小也算是一个人物了，很多事情对他来说并不是秘密，练国事很清楚王朴说的是实情，但练国事也不可能因为王朴的只言片语就信任他，想了想练国事继续试探道“王参将先起来回话吧，王参将，既然你和刘凡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那么刘凡如果有意隐瞒的话，你不知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次本官就恕你无罪了！现在刘凡发下大错，一旦朝廷怪罪下来，身为其属下你也免不了要被牵连啊！”
王朴识趣道“还请巡抚大人给小将指条明路！”
练国事抚须笑道“王参将果然是个聪明人，这样的话本官也不拐弯抹角了，咱们开门见山的说，王参将想要脱罪，为今之计，只有戴罪立功这一条路可走了！该如何做，不用本官教你了吧！”(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