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靠园子吃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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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二堂往后面来一直没什么人，可是后园竟打理得这么好！向莹莹扶着腰，提着裙子，一瘸一拐地在一排排花树间巡视。
钟昊天只给了她两天时间养伤，所谓养伤就是扔给了她一瓶金疮药，她够不着上药，只好闭着眼睛，拧着胳膊一阵乱洒，结果基本上全洒在被褥上了。
今天刚是第三天，她就得上岗了，幸亏她底子好，经得起打，不然伤筋动骨的，还不得一百天，得向他要工伤补助啊。
谁说的，看一个人不能看表面，而要看他结交什么人，玩的什么鸟。
这个钟昊天大人，平日里冷若冰霜的，花园却搞得这么花哨，这是不是说明钟大人是个闷骚型的男人啊？
向莹莹一边看，一边想起那天她扑倒钟大人的盛况，得意地哼起了歌。
大牢里还好，最起码人多，有人陪她玩儿，现在把她发配到了这里，面对的都是不会说话的花草树木，真让人着急啊。
“开饭喽——”厨子在前院吼。
向莹莹叹了口气，顿顿都是馒头青菜，比大牢里犯人吃得都差。
她翻着白眼，拐到园门口，刚要出去又停住，回头看了看园子，又走了两步，再停下来回头看园子。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是吗？记得孙大圣当年怎么看管的蟠桃园吗？认识捧着金碗要饭吃的傻缺吗？
向莹莹冷笑一声，吃饭去了。
等她拐到厨房，才发现厨子已经把肉菜全端到大人房里去了，给她剩下的又只是馒头青菜了。
好吧，自力更生吧。
下午，她进园子的时候拿着剪子，哼着歌“采蘑菇的小姑娘，手里拿着大剪刀，看见漂亮的花朵，咔嚓一刀剪断它..”
“我就是辣手摧花的采花大盗。”她满意地瞅了一眼满篮子的花儿，心情大好。
“哟！”她眼睛突然一亮，这个月份怎么会有牡丹呢？她疾速拐到墙角的一株牡丹前，“你咋长的？怎么黑成了这样？你不知道一白遮百丑啊？”
她一面批评长得黑不溜秋的牡丹，一面小心翼翼地一朵接一朵地剪。
溜到前院一看，大人不在三堂，再往东跨院伸了伸脖子，也不在屋里。
她悄悄回到园子里，从后门溜了出去。
“卖花喽！啊～牡丹，百花丛中，啦啦啦～”她将一朵黑牡丹别在耳边，亮开嗓子使劲叫卖起来，可惜她知道的唯一的一首唱牡丹的歌，只会唱半句。
她这形像，一瘸一拐地边走边卖花，太可怜了。
路上的行人都是先瞅了她一眼，再低头看她的篮子，然后就是直接掏钱袋，一边掏一边还追问这牡丹是不是自己种的。
当然不能说这是县太爷后园的花了，她信口就说是在山里摘的，为了摘它，她还一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下来，摔烂了屁股。
行人们都相信了，有的还说：“以后上山如果能挖出来一株移种到山下来，她一定能发财。”
她疑惑地瞅了一眼篮子里的黑东西，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稀罕，是她孤陋寡闻还是这地方审美怪异？
很快地卖完了一篮子花，所得的钱她一部分买成了吃的，一部分打算存起来。
别看这只是个小县城，挺繁华，什么吃的都有，她买了一笼肉包子，两个糖人，开心地吃了个精光。
她打了个饱嗝，偷偷又从后门溜了回去，还好，没人看见。
她快步移出园子，刚到三堂门口，就看见钟昊天和师爷一起进来了。
钟昊天手里握着一卷公文，边看边和师爷商量着什么。这位师爷向莹莹远远地见过一次，但是他没有见过她。
向莹莹顺着墙根向西跨院走，恨不得隐身算了。
“大人，这位是..”师爷忽然停下来，用下巴指了指向莹莹问钟昊天。
钟昊天从公文上抬起头，睨了她一眼说：“种花的丫头。”
师爷“呵呵”笑了起来：“那天陈婆说你留了一个官婢自己用，原来是个瘸子啊..是我想歪了..”
向莹莹狠狠瞪了师爷一眼，这个仇她是记下了，竟然敢这么说她，等她好利索了，第一个收拾他！
师爷被她的眼神煞了一下，愣了一下。
“到园子里谈吧，屋里太暗了。”他追上钟昊天说，边说边回头又看了向莹莹一眼。
他这句话差点把向莹莹吓得心脏跳出来，大哥，不就瞪了你一眼，腹诽了你几句吗？至于出这么损的主意吗？
“哎——”她喊了一声，冲上去挡在他们面前说，“我刚..给花上了肥，现在进去会臭死的。”
“哦？”钟昊天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说，“你不但骰子摇得好，还会给花施肥？那本官一定要去看看。”说完就往后面走。
向莹莹没想到他对施肥都这么有兴趣，跟在他后面跳来跳去地呼喊着阻止，可是他根本不理她，大步走进园门。
师爷见她咋呼得个不停，故意在她前面慢慢地走，挡着她。
钟昊天走进园子，一下就被镇住了，整个儿园子里的花都被砍了头，只剩下了花枝。
他快步走到墙边，最向阳的地方，然后站住了。
师爷进来后也是一脸的震惊，他默默地站在钟昊天背后，半晌才说：“你别这样，花树活着，总会再开花的。”
向莹莹虽然对自己剪花的行为很抱歉，但是她还是觉得两个大男人面对着一棵花树哀悼的场面，太好笑了。
她“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你们要不要这么娘啊？难不成还想葬花不成？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她说着说着还唱起来《葬花吟》。
钟昊天猛地转过身，阴狠地盯着她，她一下子卡住了，连声咳嗽起来。
哇！至于吗，这么狠毒的眼神，是想杀人吗？
“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胆子够大的。”他慢慢地说，“既然这样，花花草草地当然不适合你了，明天你跟着捕快们去巡街吧，他们到哪，你到哪，但是公务你不准插手。”
向莹莹愣了一下，巡街？她旧伤未愈啊，怎么巡啊？对了，古代还有青楼呢，如果有坏人闯进青楼，她要不要跟进去看热闹呢？要是进去了，会不会被老鸨看中，然后逼她卖身，那可怎么呢？哎呀，太头疼啊，呵呵呵呵..。
钟昊天见她魂飞天外的样子，从鼻子里发出了冷冷的一声“嗯？”
向莹莹回神，高兴地回道：“大人，您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