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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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云龙，你还没回答我的话。”莫余透过机甲传播出来的声音显得依然那么平静。
“我有罪？没有我，大易早已沦陷！还轮得到你这个屁大的孩子来教训我？”单云龙的语气带着愤怒了。
“8年前，你在紫都毒杀800人，只为了潜伏紫都，作为盟军攻取紫都的内应。攻下紫苑之后，你又无情屠戮宫廷无数手无寸铁的侍女、侍臣。并且任由兵士杀烧抢掠，3000年的古都一大半毁于你的手中。这些，难道你都忘了？”莫余逐字逐句的叙说着，似乎在讲诉某个平淡的故事。
“弱者，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这是稍许停顿之后，单云龙回答莫余的话。
“是吗？”莫余同样稍许停顿，才平静轻声的说道，似乎不是在问单云龙，而是在问自己。
众人以为他要灭杀单印了！
而出乎众人意料的事，突然发生了。
莫余抬起了那随时都会要了单印性命的护身符，随即朗声道：“一个以杀手无寸铁之人为荣的人，不过一介懦夫，杀了你儿子，脏了我的思维。”
“找死！”单云龙终于大怒，即将爆发怒火。
而这时，一道冷哼忽然间传遍全场，人人为之颤栗。
即将暴怒的单云龙也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满腔的愤怒化为一道暴喝：“还不把少爷弄去医院！”随即腾飞而去，连剑都没捡。
莫余束手就擒，他看到了人群中的她，心情如水面涟漪。
他是高傲的，容不得他人践踏，那怕明知是死，他依然要对方付出足够的代价。
杀人犯法，他莫余逃不了。
他也不会逃，死亡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新历9年元月十八
京都菜市口
无数的人聚集而来，犯人莫余将在这里处于极刑。那是国之震撼之时，超过十万人聚集。
皇帝步惊龙监斩，这或许大易开朝以来，第一个由皇帝监斩的人，也或许是大易第一个被斩的贵族。
可是那人不跪，他不跪在监斩台上。
刽子手发威，喝道：“跪下！”
只是回应他的却是一双极其冰冷的双眼，刽子手何其人也？杀气冲天！何种人未见过？但是此时此刻，却被那个不大年龄的年轻人所镇住。
刽子手对死亡有着无与伦比的感应，似乎在刚才那一眼之下，他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这是何等威严！
“罪人莫余！为何不跪！”内廷侍者发出属于皇帝的疑问。
“皇上！罪臣祈求皇上，准许我儿，站着起程吧！”那是右相宣开的声音。
“步惊龙！你敢杀我儿！我与你势不两立！！”相国夫人冯芮突然闯进，警员无法阻挡，冯芮路过之地，警员直接被打飞，不得靠其身。
相国夫人，是个武道高手!
宣沫跟在她的身后，没人敢用枪指着冯芮。
“没事，娘亲一定救你出去。”冯芮温柔的笑着，与每个天底下的母亲一样温柔。
莫余笑了，只是他的眼中浸满泪水，他叫道：“娘亲…”
冯芮眼中的泪水顿时如泉涌般落下，但她依然温柔的笑着。
“夫人！你想干什么！”宣开沉声道。
“宣开，我当初之所以不选择步惊龙，那是因为他性格不讨我喜欢，总是将喜怒压在心底，我要的是平淡的生活，所以我选择你，因为你没有野心。这天底下，没人可以杀我儿！你迷晕我，就是在杀我儿！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
“啊…”宣开惊呆。他未必事情料到事情如此发展，顿时手足无措。
“步惊龙！我救过你的命！放我儿一命，你我从此互不相欠！”冯芮直面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步惊龙。
步惊龙的脸庞依旧犹如一幅面具，不曾有丝毫的变色，他看着冯芮，迟迟不应答。
“皇上！罪人莫余当众杀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立国威啊！”单云龙单膝跪地，字字语重心长，句句忧国忧民。
冯芮看着步惊龙，步惊龙依然未做回答，却不再看着冯芮。
“哈哈…没选择你，果然是最正确的决定。”冯芮笑道，那眼中再次流出泪水。
世间最伤人者，莫过于情。
“还不将这个擅闯法场者给我拿下！”单云龙大喝。
警员们互相看着，皆不敢上前。
单云龙大怒，骂道“混账！”同时拔出腰间长剑，直指冯芮。
“胆敢擅闯法场者！死！”
“娘亲，走啊！”莫余终于动容了，单云龙他是直接面对过的。
“余儿，娘亲怎么能离开你，不会离开你。有我在，没人能动你。”冯芮对着莫余笑着说道。
谁都能听出来，那话中话。
“娘亲…”莫余眼中再次噙满泪水。
“好，那你打开儿子的枷锁，儿子要与娘亲一同战斗。”
冯芮看着莫余，笑道：“好！”
“娘亲！”宣沫哭喊道。
冯芮看着她，同样温柔的笑道：“回去，好好活着。”
这是天底下父母最希冀的期盼，他们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安、幸福。
铁链在冯芮手中显得如此的脆弱，枷锁撤去，她就转身直面那即将到来的单云龙。
她要守护她的儿子，直到死。她无法忍受，他死在她的前面。
只是，她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晕眩了，她回头，还能看见莫余伸着的掌刀。他在轻声唤着：“娘亲…好好活着。”
人们为之哗然，莫余打晕了冯芮。
他不可能让她死在这里。
他回头对着单云龙不屑道：“单云龙，你永远都只是一介懦夫。让小爷教教你，什么是男人。”
他拿过早已无措的刽子手的大刀，直指单云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