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慢慢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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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师傅什么时候回来？”
梁宽脸上带着明显的失望，虽然牙擦苏话结巴到了一定程度，可他还是听明白了其话中的意思。
“这个，不，不，不太，太清，清楚！”
牙擦苏扶了扶鼻梁滑落的眼镜，摇了摇头一脸歉意。
“明天吧，明天早上梁宽你过来，我今天会跟师傅提前打个招呼的！”
从药柜里拿出装红花油的瓷瓶，倒了在手上轻轻揉了揉，然后全部擦在梁宽手上的青肿部位，同时嘴里还不忘卖个顺水人情。
“谢谢，谢谢林沙兄弟了！”
梁宽一听大喜，忙不迭感谢道。
“没什么！”
见梁宽手上的青肿消散了些，林沙停下手上动作，将装满红花油的瓷瓶塞了过去，本来挽留的话出口却变成：“梁宽，你在佛山有没有落脚的地方？”
“谢谢林沙兄弟了，这药多少钱？”
梁宽先接过瓷瓶道了声谢，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破旧钱袋，从中倒出一把铜子，脸上露出一副不舍肉痛的摸样，看来经济情况不是很好。
林沙也没客气取了七枚铜钱，叫来牙擦苏登记做帐。
这时代的海龟可没什么特别对待，牙擦苏作为中医学徒工地位自然比不上林沙这样跟随黄飞鸿六年之久的正式徒弟，被呼来喝去使唤理所应当。
“我有个亲戚在戏班里当管事，正好可以在他那找份活计！”
将剩下的铜子心放入破旧钱袋，然后郑而重之收进怀里，梁宽这才回答了另一个问题。
“戏班啊！”
林沙闻言眉头轻轻一皱，有些话却是不好随便出口。
“怎么了林沙兄弟，有什么不妥吗？”
梁宽甚有眼色人又机灵，林沙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让他心生不安，急忙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戏班龙蛇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梁宽你到那可得心，万一不心得罪了什么不好招惹的角色，怎么都是件麻烦事！”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的关系，林沙对黄飞鸿电影的剧情记得不太清楚，也不知道梁宽拜师黄飞鸿顺不顺利，所以按照身体原主的记忆提出警告。
清末经历两次**战争，我大清中央权威日衰，地方势力崛起，西洋列强渗透，地方上帮派林立乱象已显。
特别是像佛山这样最早通商的口岸城镇，列强势力横行霸道，贪官污吏肆无忌惮，各部驻守清军军纪废驰扰民甚重，团练势力嚣张乡里为虎作伥，乡绅地主势力盘根错节为所欲为，帮派势力更是作恶多端渗入社会底层方方面面。
还有三教九林各种势力混杂，用龙蛇混杂一片混沌形容一都不为过，治安环境非常糟糕。
“放心吧林沙兄弟我会心注意的！”
梁宽起身道了谢，这时又有人进了医馆，他急忙拱了拱手大声道：“林沙兄弟不打扰你们忙活了，我明天早上再来！”
送走了梁宽之后，返回医馆正好看到牙擦苏与刚进来那位年轻精壮伙结结巴巴着什么，林沙打眼一看原来是黄飞鸿的另一位徒弟，他的便宜师兄凌云楷。
“凌师兄这么早就回来拉？”
他走过去，按照身体原主的脾气性格，随意打了声招呼。
“现在的买卖越来越不好做了！”
凌云楷摇了摇头一脸无奈：“鱼没卖上几条倒是收保护费的来了好几拨！”
林沙哑然，不知道该什么是好。虽然知道清末社会治安环境极差，但也没想到竟差到了这种程度！
凌云楷与他不同，凌家本就是佛山本地平民家庭，他除了每日跟着师傅黄飞鸿习武之外，还得做买卖贴补家用。
不像林沙吃住都在宝芝林，平日里只需看堂坐诊练练功夫就成，师傅黄飞鸿没有将他当牛做马使唤，也没太过苛责的要求。
“好了不这烦心事了，刚才那子是谁啊？”
凌云楷摆了摆手岔开了话题，满脸好奇问道。
“梅县来的子名叫梁宽，也是想拜师傅学武的！”
林沙轻笑着道：“是个有趣的家伙，刚才可被牙擦苏好好捉弄了一番。”
着，便将牙擦苏刚才拿梁宽练穴位的尴尬事儿绘声绘色讲述一遍，果然引得凌云楷捧腹大笑不止，牙擦苏满脸尴尬嘿嘿傻笑。
“林，林，林沙，怎么，看，看你好，好象，对，对那叫，叫梁宽，宽的子特别，别热情？”
待笑过一阵后，为了掩饰尴尬牙擦苏急忙岔开了话题，满脸好奇看向林沙。
见凌师兄眼中也带着丝丝好奇，林沙轻笑一声解释道：“我看那子机灵，又有些功夫底子在身，不定被师傅看上成为咱们的师弟，这不提前送个人情拉近关系，免得以后相处尴尬么？”
“就你子机灵！”
凌云楷笑骂了句也不甚在意，挥了挥手起身向外走去，嘴里还不忘招呼道：“我先回家一趟，你们兄弟俩继续坐堂看诊！”
送走了凌云楷师兄，宝芝林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牙擦苏忙完柜台上的事儿后，便捧着张穴位图继续认穴，林沙没有返回后堂练武场，而是端坐在前厅专门看诊的堂椅上，一边坐等患者上门一边整理熟悉身体原主记忆。
宝芝林的生意还算可以，一个上午接待了五名患者，全都是跌打损伤类的毛病。伤病林沙按照脑海中的中医知识开药处理，一些比较复杂的病症他没有胡乱开药，而是用一些没有副作用的中性药草帮忙减轻痛苦，然后要他们留下联系地址等师傅回来，再一一为他们上门诊断。
前世练散打的时候也没少磕磕碰碰，经常找老中医帮忙治疗护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再结合身体原主扎实的中医知识以及治病经验，处理一些伤病不成问题，就算治不好也不会扩大病情。
牙擦苏在一旁打着下手，忙忙碌碌帮忙登记抓药，不时瞥一眼很像那么回事的林沙，目光中满满都是羡慕和崇拜。
一直忙到晌午时分才清闲下来，午饭是牙擦苏做的，很简单的一菜一汤米饭管够，两人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期间牙擦苏寻空问了一些中医方面的知识，而林沙也从他口中得到了更多有关宝芝林以及师傅黄飞鸿的信息算是皆大欢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