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预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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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未看见她眼睛里面的拒绝，可单单看她眼神转移的方向，他便知道自己这次真的遇到难处了。亲了亲她的脸颊，再看她眼睛目不斜视，看着远方，他心里起了一种失落感。
“还有一个月，就快年末了吧。”
“是呀，正月一到，不知道宫里是否还会像以前那般热闹？”
这是两个承乾宫两个宫女的对话，邵海棠正坐在梳妆台前，那窗户开着，她听得很清楚。
“又快到新年了呢。”邵海棠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一边感叹着时间的飞逝。
“今年就只有娘娘和良妃娘娘在，不知道除夕会怎么过。”
“就算怎样，还不是过。”
“话说回来，瑞王求一道赐婚圣旨，皇上给拒了呢。”苏止柔说起了这两日宫里穿的小八卦，嘴里挂着淡淡的笑：“听说，王爷最近在宫里闹了很久，皇上还不答应呢。”
“这有什么好笑的。”这的确是没什么好笑的，凭着她对许文朗的了解，这男人绝对记仇。所以许文默求赐婚圣旨，肯定不成功。
苏止柔凑近她耳朵，说了几句话，便见邵海棠欢乐的笑出声：“瑞王，也是个人才。”竟然能够用到上吊这种女人家家的伎俩，也真是个人才。
“听说就算王爷再怎么闹，皇上也不答应，看来真是碰到皇上虎须了。”
可不嘛。
小气，记仇又霸道。
“搬一张躺椅到御花园去吧，我想晒晒太阳。”
“好，奴婢这就叫人搬过去，等娘娘过去。”
今日又是晴，御花园内，邵海棠惬意的躺在躺椅上，那椅子摇啊摇，渐渐的被阳光包裹，她便入睡了。
那桌子上准备了吃食，与热腾腾的茶水，底下当着烧得红彤彤的炭火。苏止柔在一旁看着她缓缓入睡，便警惕身边的几个小宫女轻声一些。
邵海棠入睡时，嘴角绽开一抹淡淡的笑……
梦里的一切均是美好的。
“娘亲，你又再做什么？”邵海棠看着手握罐子，站在梅树前的压下一支梅花的母亲不解的问。
“收集雪水。”母亲转头微微一笑，这种应该叫下人做的事情，她从来都不会叫他们做。就算累了，只是坐下休息一会儿，又开始忙活自己的。
“母亲，棠儿帮你呀。”邵海棠那时年纪还小，不懂，却是弯下身子，挖起地上的雪花，捧到母亲面前：“母亲，给。”那声音软糯，软化了人心。
邵轻轻看着闺女懵懂而又含着真挚的目光笑了。蹲下身，捻起邵海棠捧着的雪花一点点，便往邵海棠鼻尖抹过去：“傻瓜，娘亲要的是梅花上的雪水。不是地上的，地上的脏，不能用的。”
在睡梦中，只感觉到自己鼻子真的有冰凉的感觉。缓缓的从梦中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嫩而圆嘟嘟的脸蛋。
不是灵霜还能是谁？除了灵霜，再也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扰了她睡眠。
“你真是调皮。”慵懒的缓缓起身，见到灵霜立马扔了手中的小雪团，张开四肢将她抱住：“父皇总说母妃最会享受，果然不错啊。”小妮子瞥了眼桌上的糕点，那垂涎欲滴的模样，惹得苏止柔捂嘴笑了。邵海棠伸手给她喂了一块桂花糕，却在她披风的绒毛上看见了一朵黄色的腊梅。将它捡出来，放到鼻尖轻嗅，嘴边含着淡淡的笑
，将灵霜抱上躺椅一块坐，便即刻问：“梅园的花开了？”她当然不会问“腊梅来了”这种问题，灵霜还小，自然分不清那些花儿叫什么名。
“是啊，有黄的，有白的，红色的也开了一点点。”灵霜啃着糕点却是不亦乐乎，邵海棠看着这个小吃货，心里很无奈，便戳了戳她的小脑袋问：“以后你肯定被一做吃的给骗了去。”
这话逗得一旁随行的宫人喷笑出声。这母女两个一相处，定有笑话听，公主这般玉雪可爱，生怕到时候公主被骗走了，娘娘可要伤心好一阵呢。
“你五哥哥呢？”
“五哥哥还在陪二哥呢。”
“他最近在做什么？”
“父皇说要让五哥哥跟二哥学多一些。”
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开始学那么多吗？做皇家的人真难，她再看看灵霜，见她的吃相，便摸了摸她的双丫鬓：灵霜啊，灵霜，我希望你，永远都和现在一般纯真快乐。
“母妃，你又想做什么？”灵霜啃着糕点，看着母亲这样宠溺的目光突然有些不大适应，所以便怀疑自己母亲有些别样的想法，所以缩到另一边去，那小眼神就一直表达着：灵霜怕怕。
“你这小脑袋瓜，再想什么呢！”邵海棠怒戳她的脑袋，可又实在拿她没办法。
只是一个嘻嘻笑笑的一个上午，下午便又传来了这样的一个消息。白家大公子死了。这件事苏止柔从常贵嘴里听说了，便将此事告诉邵海棠，邵海棠起初震惊，可又仔细一想。
原来，他要动手了。
若是用暗杀这样的办法，就是有点儿可惜了白家那巨大的财产，不能光明正大的将它充入国库了，毕竟没有安罪名。
仔细一想，还是等他晚上来了再问的好。
今天晚上，四个人出奇的聚在一块儿。邵海棠看着两个孩子的面上，便忍着没问，等用完了晚膳，漱了口这才问：“皇上不觉得暗杀的话，太便宜了白家吗？”她直言直语，没给许文朗任何的防备。许文朗微微一愣，等听明白她问的是什么，这才开口回答：“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海棠不必担心。”常贵与苏止柔交好，他知道这件事肯定瞒不了多久，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知道她内心
所担心的事情，便安慰道：“邵海华既然已经被赶出白家，名字也从族谱中抹去，那么他自然不属于白家人。所以白家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牵扯到邵海华。”
“那皇上想怎样，就怎样吧。”“还有一事。”许文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继续：“白家老太太，因痛失嫡孙，昨天夜里去了。”他知道尽管白家老太太是白家的人，可也没伤害了海棠。海棠心里肯定也带了点感激在这个老太太身上
，所以对方仙逝的消息，他并不打算瞒着邵海棠。邵海棠愣了愣，想起了当时还在白府时，那位老太太虽然是一副严肃样，可是对谁都是非常的公平。对她这个不是亲孙女的人，还挺照顾的。再想一想她对母亲的看重与照拂，她便请求：“皇上日后可
否给她留一处坟墓，别让人伤害了她？”
“是你要求的，朕定应允。”许文朗杵着头，盯着邵海棠看。
“若是臣妾提出无理要求，皇上也答应不成？”邵海棠挑眉，绕有趣味的看着这说大话的男人，如今要怎么解释。
“海棠你觉得你会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许文朗好笑的凑近她，看着她慢慢的将脸转过去，随后开口大笑。
海棠还是一如既往的害羞。
令他爱得不行。
因白家大公子之死，白富仁因没有儿子继承香火，所以这次便下令寻找邵海华的下落。可惜邵海华已经不在京中而且还改了姓名，就算再多的人去寻找，也不可能找到。
许文朗倒是不怕他们会找到邵海华，就算找到了又如何，邵海华也决不可能再重新回到白家。至于白牡丹……
他细细的琢磨后，便喊了她进宫。许文朗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跟她说话，谁知对方一进来便扑到他面前哭着求他：“求皇上为臣女寻找六弟，六弟独自出府，如今下落不明，父亲很是担心，求皇上帮一帮臣女吧。”家里大哥刚死，邵海棠亲弟弟自然是成为白家的继承人。母亲以前害了父亲不少姨娘流产，如今只能靠着邵海棠的亲弟弟继承白家。父亲这两天都快急死了。前两天姨娘们合伙揭发了母亲的丑事，如今母亲已经被父亲
关了起来。在柴房中，母亲被父亲打的奄奄一息，大哥又出事了，如今就只能靠她一人。
“朕当然会找他，只是不是为了你们白家。”许文朗抬头阴侧侧的看了她一眼，冷言冷语的，语气充满不耐烦：“你们白家将他赶出来，如今又想着找回去，真是好想法。”
白牡丹被他说得一愣一愣，没反应过来，张着嘴只是支支吾吾的：“我，臣女……皇上……”那眼泪哗哗的便流了下来。
“行了，你白家做的这等子事阉撍事儿，朕不想说那么多。只是朕得问你一句，你是邵海棠还是白牡丹？”许文朗闭眼，实在是头疼。听她说话，再看她那妖娆做作的姿态，他便头痛。
“臣女与皇上，幼时相识，还救过皇上的命，皇上怎么怀疑臣女？”白牡丹含着泪，那泪水在眼里就是不落下。美人计是她唯一，而最好的办法。博求他人可怜，而得到原谅与信任。“朕只是这么一问，你怕什么？”许文朗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