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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饭，可却唯独不见孝谦的影子。钟进贤问有富道：“三少爷呢哪儿去了还没回来吗”
有富回答道：“三少爷一早去了庄子上，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可曾派人回来捎个口信”钟进贤刚问出口，就看到一个庄子的小伙计跑了进来。
有富在门口拦住了他，道：“什么事”
“三少爷让我捎口信回来。”小伙计说道：“三少爷说今晚会晚回来，让老爷、太太们不用等他吃饭了。”小伙计跑得气喘吁吁。
“三少爷去了哪里”有富忙追问道。小伙计摇摇头一脸茫然。
“别问他了！赏他一块大洋。”钟进贤说道：“大家吃饭吧。”
孝谦已经很久没有晚归过了，不过他差人过来捎了口信，倒也没有引起大家的过多注意，全以为他遇到了什么朋友外出吃饭去了。
晚饭过后，孝川就想着找机会跑出去快活快活。之前父亲不在家时他比较自由，现在父亲回来了他也要收敛一点，但今晚可有朋友在飘香院等着他呢。好不容易看到父亲和大太太在一起商议孝谦的婚事，他马上趁机偷溜了出去。
他快步往飘香院去，时不时地看看怀表。他的朋友们定下谁迟到谁罚酒的规定，他可不想违规被罚。掐着表走进了飘香院的雅阁，“还好没有迟到！”他一进门就数了数在座的人，“呀！孝康还没来！哈哈～～他要罚酒了！”
“哎呀～～就差一分钟！”显然在座的几个朋友在打赌，“川少爷！你让我输了十块大洋呢！”其中一位败兴地说道。
孝川坐下来后喝了一杯酒，“我可是紧赶慢赶地跑过来的！家里为了等我三哥晚开饭了一会儿，误了时间呢！”
“你三哥是谦少爷吗”
“是啊！不回来吃饭也早点儿差人回来说一声！耽误事儿！”孝川抱怨道。
“嘿！谦少爷不就在隔壁吗”其中一个朋友说道：“听听！隔壁热闹着呢！你三哥怎么还舍得回家吃饭啊”
“什么他在隔壁”孝川将信将疑，“不会吧”正如之前所想，孝谦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烟花之地了，他还曾经义正言辞地教训过自己，怎么如今他又来了
这时候迟到的孝康走了进来，“来晚了！来晚了！不好意思啊！我自罚！”他乖乖地拿起酒杯自罚三杯，“川少爷，我看到你三哥谦少爷在隔壁，还以为你是一起的呢，差点跑错门。”
“他真的在隔壁”孝川这回相信了。
“在啊！凌心也在。”孝康笑呵呵地说道：“我看他俩是旧情复炽了吧腻腻歪歪得很呢。”
孝川一听凌心也在，顿时起身往隔壁去了，众人一看有好戏看也纷纷跟着过来。
隔壁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丝竹之声。推开门，就看到凌心坐在孝谦的腿上，端着一杯酒送到他嘴边。这一幕让孝川看得浑身发抖，自从孝谦离开烟花之地后他就成了凌心的常客，在这里已经所有人都知道凌心是属于他川少爷的。
孝谦看到了孝川站在门口，微微笑了笑，“四弟啊。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吧，站在那里干什么”
孝川瞪着凌心慢慢地走进来，他的狐朋狗友们纷纷躲在门口窥探着。“三哥好兴致啊！”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凌心。凌心知道他在吃醋，却也不在乎。缓缓地从孝谦腿上站起来后，又坐在了他身边的凳子上，肩并肩地靠着他，给他布菜。这让孝川怒火中烧，但他也忌惮着孝谦，没有立刻发作。他在孝谦的对面坐了下来，“家里都以为你在谈生意，没想到三哥却在这里逍遥快活着。”
孝谦吃了一口菜，道：“你不也是常常借着谈生意的幌子来这里吃喝玩乐吗”他倒了杯酒向孝川举了举，道：“咱哥俩彼此彼此。”说完就喝了一杯。
“呵呵～～”孝川笑了笑，“我还以为三哥开始修身养性了呢。你就不怕爹知道吗”
“怕什么我本就如此。”孝谦搂着凌心的腰，眯着眼看着她。“你第一次踏足这里，还不是我带你来的吗”
“是！是！三哥说的是！”孝川心道：还以为浪子回头，原来也耐不住寂寞出来寻欢作乐。他起身道：“我就在隔壁和朋友们开了一局，就不陪三哥喝酒了。”他对凌心说道：“凌心，我们走吧。”说着就往外走去，但没几步就发现凌心依旧坐在孝谦的身边，并不理会他。“凌心！你别忘了，我可包了你一年！”孝川有些不高兴了。
“嗯一年”孝谦看看他，笑道：“原来是你啊！”正好！一会儿十三姑会把一年的钱退给你，不算已经过去的大半年。我出一倍的价钱包了凌心一年。”
孝谦这么做可真正惹怒了孝川，他走近几步狠狠地瞪着孝谦道：“三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呀。出得起价钱就玩得起。”孝谦抬头看着他，“有本事你出价高过我。”
孝川由于品行不好，钟进贤对他的月钱本就看得很紧，再加上经常开赌局，手头上并没有太多的钱。而孝谦因为之前表现不错，在月钱上已经宽松很多，况且许久没有来这风月场所消费，手上自然比孝川更多钱。“三哥，这不合规矩！”
“我也知道不合规矩。这样吧！”孝谦说道：“你问问凌心，她愿意跟谁。我们尊重凌心的选择，如何”
“三哥，这还用问吗论钱也好，论情也好，凌心都会选你！”孝川倒也有自知之明。
“那不就成了！你拿着银子还可以包其他姑娘，甚至可以包两个。何必在此找不自在”孝谦也当仁不让，他走到孝川身边，悄声道：“回去吧。你朋友都在外头呢，我可不想当众下你的面子。”
孝川斜眼看着他满是愤怒。“你等着！”说完就拂袖而去，重重地把门关上了。
凌心见状便走过来挽着孝谦的胳膊道：“你就不怕他回去告诉你父亲”
孝谦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儿后，笑道：“怕什么及时行乐才最重要。”
“我还以为你真的那么绝情，把我都忘却了。”凌心对孝谦的回头颇为惊喜，她娇媚地抱着孝谦，“你不知道我为了你哭了多少个夜。”
“是吗”孝谦对凌心的投怀送抱很是配合，他揽着她的腰道：“那是我的不对了。你要我怎么补偿呢”
“补偿”凌心“咯咯”地笑着，“你刚才不是说要及时行乐吗我房里有你喜欢的东西，随我来看看呀。”说着就拉着孝谦往外去。
孝谦顺从地随着凌心出门、上楼。这一幕让孝川怔怔地看在眼里，手里的牌九都差点被他给掰断了。“川少爷！别看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来来！玩儿牌才是正经！”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子夜了，凌心轻轻推醒了孝谦。“什么时候了”孝谦醒了醒后依旧眯着眼睛躺在凌心的床上。
“就快到子夜了。照规矩，你该回去了。”凌心已经把他的衣服拿了过来。
孝谦抬了抬眼皮看看那些衣服，“今晚不回去了。”
“什么不回去了”凌心颇感意外，于是坐到床边来，俯身在他裸露的背脊上，“多少次我都想留你，可你都说不能夜不归宿。怎么现在却不管这些了呢”
孝谦趴在床上懒懒地说道：“我不舍得你。这算理由吗”
凌心把刚穿上的小袄脱去，只剩下桃红色的肚兜儿，她钻进了孝谦的怀中，喃喃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因为我而想留下。不过我宁愿相信你这个理由。”说完就在他的唇边亲了一下，然后就仔细地看着他，就好像在认识一个陌生人一样。
“有什么好看的”孝谦笑了笑，“难道这么久没见，我变了样儿吗”
“你的样子没有变。”凌心脸上掠过一丝哀伤，“但我感觉到．．．．．．你的心变了。”
孝谦凝视着她不语，只有曾经和他如此亲密过的女人才能看出他的不同。的确，他的心变了。刚才在温柔乡中他依旧那么温柔，但却比之前少了一些情感和由心的主动。这点孝谦有刻意地去掩饰，但没想到还是被凌心感觉了出来。不可否认，凌心对他曾经动过真情，甚至现在依旧是。否则她怎么会久久地记得曾经他们之间的感觉而又敏感地感觉到现在的不同！孝谦过去一直觉得这样的感情来得快去得快，不需要负什么责任，但现在他却改观了。每一份感情都有一份凝重的存在，幸运的话是双方的认真，若不幸就只是单方的痴情。只是过去他总是薄情的那一个，也不会去考虑对方的感受。这一刻他看着凌心，突然觉得自己愧对她，哪怕她只是一个烟花女子，他也觉得自己负了她。现在他的“回头”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她或许不知道他真实的目的，但她能感觉到他此刻的“虚情假意”，然而她却在用她的一颗心和自己的身体来配合他。
凌心的眼睛里甚至泛着泪光，她揽着孝谦的脖子，哽咽道：“我以为这样的场景只能在回忆中寻找了，没想到我还能这样躺在你的怀中，接受你的爱抚。”她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在红色的乳燕枕上晕开，“我不知道你又回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但仅仅这样便已足够了。”她搂紧了孝谦，将他的脸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指尖从他的发迹中穿过，“今晚就好像是一场梦．．．．．．孝谦．．．．．．告诉我，这不是梦，是真的。”
孝谦不禁动容，他伸手抚过她白皙高耸的胸脯，俯身亲吻了她的山峰。“闭上眼，让我陪你做完这场梦。”
赌局早就结束了，朋友们也陆续散了。孝川依旧坐在雅阁里独自喝闷酒，也不叫一个姑娘。十三姑陪笑着问道：“川少爷，要不要让小桃来陪你啊”
“不用！”孝川拿出怀表看了看，已经过了子夜。他也知道孝谦向来都会在子夜前回去，于是特地留在这里等。
十三姑见了便道：“川少爷在等谦少爷吗不用等了，刚才楼上传下话，说谦少爷今儿在这儿过夜呢。”
“过夜”孝川皱了皱眉，起身负气而去。
他心里郁闷地回到家推开房门，小鱼等他回来却熬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听到声音便醒了过来，“你回来啦”她一看孝川的脸色不好看，心便一沉。颤颤巍巍地过来替他换衣服。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孝川冷冷地问道。
“我等你回来。”小鱼将他换下来的衣服挂在了衣架上，突然孝川从背后抱住了她。“你．．．．．．”她被吓了一跳。
“等我是不是想男人了”孝川在她耳边狠狠地问道。把对凌心的背叛发泄在小鱼身上，“说！是不是这几天我都不在，你想男人了”
“没！没有！我只是想等你回来！”小鱼胆战心惊地回答着。她被孝川粗暴地抱着，不敢动一下，甚至可以感觉到在发抖。
孝川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小鱼疼得紧咬牙关。“我告诉你！除了我，你心里头敢有其他的男人！若是让我知道了，我一定把你撕成碎片！”他恶狠狠地警告着。小鱼怕的直发抖，“回答我！”
“是！我记住了！”小鱼害怕地点着头回答道。
孝川一把将她推向床去，小鱼一个踉跄被床前的地平绊了一下，孝川伸手一把揪起她来推倒在床上。愤怒、耻辱，一切都发泄在这个弱小的身躯上。
第二天一早，钟进贤看看饭桌上就座的人后皱了皱眉，“嗯孝谦呢怎么不见他”
“许是还在睡吧。”金如珍回答道。
孝川冷笑了一下道：“是啊！飘香院的高床软枕多舒服啊，是男人都会睡到日上三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