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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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章经理的介绍，公司里需要大量用到类似于电脑、网络服务器这类的昂贵设备，因此安保系统一直都是公司重点关注的部分之一。最多的时候，公司的保安团队人数高达三十九人，现在人数稍有下降，不过也有二十四人。这还只是待在大楼里的保安人数，园区之中还有园区安排的安保系统。
“那是什么原因导致现在保安的雇佣人数下降呢”吴蔚好奇地问道。
“啊，”章经理笑了笑，“现在都在搞信息化了嘛，电子监控设备增加了，人工数量自然就减少了。”
走廊尽头就是经理的办公室，章经理推开门为众人比了个“请”的手势，田玉回礼示意章经理先行。章经理便不再推辞，当先进入，田玉紧随其后，之后就是吴蔚四人，刘秘书留在最后将门关闭。
“请坐吧！”章经理摊开手掌侧向办公室内的一排木制长椅，自己先坐入了一张单人椅中。
经理办公室里的整体格调与外面的完全不同。在外面工作的大多是年轻人，桌椅布置更加简洁实用，整体氛围更加轻松，而经理办公室内的格调则更加厚重。办公室门打开，右侧靠墙的位置摆放着章经理的办公桌，三米多宽的办公桌被漆成了暗红色，台案上摆放着一台电脑显示器和一摞文件夹，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文件。办公桌后面的墙壁上方挂着一幅由行书写就的书法作品，里面是“天道酬勤”四个大字，落款人姓邹，田玉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办公桌正对着的，也是经理办公室刚开门就能看见的便是会客用的茶几桌椅。所有家具全都是木制红漆，给人一种古朴严肃的感觉。办公室被打扫得很干净，虽然有些淡淡的烟味不过也被空气清新剂散发出来的茶树香味很好得掩盖。
“我不认识那么多木材的种类，”黄宏对叶毅耳语，“但是这些桌椅既然被漆成了红色，那我瞎子摸象——大胆推测，它们一定是红木家具！”
叶毅没有回复黄宏，只是对他笑笑。叶毅也分不清各类木制家具，不过他觉得一般也不会把橡木、榆木这些木材故意涂成红色的吧。
“那么，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到联盟的呢”待田玉等人入座，章经理问道。
“他们已经知道我们要来，但是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来。”黄宏对叶毅耳语道。
“天通市联盟提前通知是为了提高我们的工作效率，至于调查的内容和调查方式那是我们的事情他们并不了解。”叶毅轻声回应。
田玉从手提包中拿出一叠纸递给章经理，纸上分别印着赵喻碧七人的照片：“这七个人曾经在贵公司任职过，不知道章经理还记得他们吗”
章经理依次翻看那七张照片，眉头紧皱似乎在尽力搜索回忆。他翻看前四人的照片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反应，但是当他看到陆氏三兄弟的时候，眉头突然舒展，口中发出了“咦”的低呼。这也难怪，章经理只是个黄色实心瞳，只有敏捷的反应，其记忆力也不过是常人水平，平常也不会在意保安这样的“小角色”，而这陆家的这三胞胎兄弟实在有些稀奇，过去抬头低头总会留些印象在脑中。
“他们是我们公司的保安”章经理将手中的七张照片递给刘秘书，向她询问。陆氏三兄弟的身份既然已经确定了，那么虽然对于跟他们在一起的其他四人的身份，多少猜也是能猜到的。
刘秘书一直站在章经理身后，她从刚刚开始就有微微探身，将目光越过他的脑袋投到他手中的印着照片的纸上。刘秘书是黑色梭形瞳，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如果说有谁会记得照片中的七个人，那一定非刘秘书莫属。
果不其然，刚才照片在章经理手中的时候，刘秘书就愣了一下神，偷偷瞟了一眼章经理，随后眉头紧皱。等到章经理将照片递到了刘秘书的手上，刘秘书又将这七张照片翻看了一遍，左眼黑色梭形瞳微微发亮，如同一颗还未打磨干净的黑曜石。刘秘书仔细地观察照片中人像的特点，然后与她记忆中的形象进行对比，直到完全对上号以后，她抖抖手指拨开纸页翻到下一张继续看下一个人的照片。
“这七个人都曾在我司工作过，而且全都担任保安一职，不过他们已经离职好几年了。”刘影看完了七个人的照片，得到最终结论。她悄悄看了一眼章经理，然后将那一叠照片放到章经理面前的茶几上。
“方便跟我们说一下这些人是因为什么才离职的吗”田玉向章经理问道。
章经理迟疑了一下，回答田玉：“呀，这倒把我问倒了，不如你们直接去问我们的保安队长吧！”
他立刻指挥刘秘书：“小刘，去叫喻队长上来！”
刘秘书点了点头，口中回答一声“是”，便拿出手机走到办公室门外。看样子她应该是打电话去了。
看到刘秘书走出了门，章经理笑了起来，脸上的肥肉全都堆在了一起，将他的五官挤得七零八落，他笑眯眯地询问田玉：“田警官，你们这次就是来调查关于这七个人的事情的这七个人出什么事情了”
章经理身体肥硕，站立时没有察觉，坐下时整个人都蜷缩在木椅中，肥肉堆积在一起压迫到气管，呼吸时会不由自主地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说话的声音更是瓮声瓮气，口中发出声音，鼻腔中紧接着就传出回声。
这个声音别人可能觉得还好，对于一直五感全开的田玉可就觉得是震耳欲聋了，好在他多年的练习已经让他能够习惯自己耳畔的种种噪音，并且能在这些噪音中成功找到有用的信息。
“这七个人参与到了一起袭击案件中，”田玉紧紧地盯着章经理的眼睛，“我们怀疑除了这七人外还有参与其中。”
“呦，”章经理显然被吓了一跳，“那可不能是我们公司啊，田警官刚刚也听到小刘说的了，这七个人已经离职了好久了！”
“这个请章经理放心，”田玉打了个哈哈，“我们联盟办案是讲证据的，不可能乱扣帽子。你看我们现在不就是来调查线索，寻找证据嘛！”
吴蔚听到田玉所言吃了一惊，他看向田玉，疑惑不解。田玉刚刚说的这话感觉味道怪怪的，你说你现在是在寻找证据，然后你就一路找到了这家公司，你这话不就是在暗指这家公司有问题，只是缺个证据嘛！
吴蔚自认为自己对于章经理和刘秘书的观察细致入微，应该不会错过什么细节，所以田玉是听到了什么还是闻到了什么难道又是像之前在陌垠市那样，听到了隔壁的什么动静
田玉悄悄伸出手指以极小的幅度拍了拍吴蔚的膝盖，示意他不用担心。
章经理显然也听出了田玉话语中的刺，脸上绷起的肥肉立刻耷拉了下来，不过他很快就又恢复了过来，“嘿嘿”笑了两声，从脸上硬挤出笑容：“这七个人既然犯下了大错，那必然会影响我们公司的声誉，因此无论于公于私我都一定会尽全力配合各位寻找线索！”
章经理做出坚决表态，完全不提证据的事情。他现在似笑非笑的脸就像是一颗快要烂掉的西红柿，松松垮垮好像立刻就会有肉从上面滑落下来。
他的这副模样让谢彤看得在心里直皱眉，不过出于礼貌她并没有将这个表情表现出来，反而用笑容取而代之，于是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也更灿烂。
黄宏则大大咧咧没有顾忌，他没有对章经理的面容感到反感，只是觉得有趣。黄宏很好奇章经理一顿到底要吃多少肉才最终长出这样的身形，不过细细想来，想要长成这副模样好像光靠吃肉也不现实，煎、炒、炸，这章经理又独爱哪一种烹饪手法呢
“那就谢谢章经理了！”田玉笑着回应。
田玉道完谢后便再没有说话，似乎是想等那保安队长喻队长来了以后再开口，章经理似笑非笑也没有出言的打算。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众人能听到的声音便只有茶几上烧水壶中发出的“咕噜咕噜”开水冒泡声与章经理“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吴蔚左右看看，犹豫了一下，率先开口想要打破沉寂：“额，请——”
“哆哆哆！”
三声敲门声打断了吴蔚的话，刘秘书推开门进入办公室，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六十岁上下的男人。看他身上穿着的制服，这应该就是保安队长喻队长了吧！
自己的话被打断，吴蔚只好尴尬地摸摸鼻子，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咳嗽两声假装无事发生。
看到这样的变化，黄宏想要大笑特笑，如果还能推一下吴蔚的肩膀那就更好了，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不知道是田玉之前对他的教育起到了作用，还是办公室里的氛围让他不想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