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人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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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苎走了过去，见大厅的桌子上燃了四座香炉，烟雾缭绕和中药味儿和在一起，味道更是怪了。
白苎落了座，便问道：“四伯母找苎儿来为何事”
“咳咳……元芷拿过来。”四姨娘吩咐了元芷，元芷点头躬身进了里间，不稍久便拿了一件东西出来交到了四姨娘的手上。
四姨娘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把长命锁金子打的。吊了一根红绳，上面刻着长命百岁。再简单不过了。
白苎不解，本以为四姨娘是来兴师问罪的，可这个架势让白苎心里没了谱，问道：“四伯母这是做什么”
“伯母身子弱，也不和小姐多些废话，老三的事情我都明白，也是我嘱咐冬荣做的，为的就是希望老三能学着上进，也不知你往老三的脑子里灌的什么，老三竟信了。这个算是你欠我的。”四姨娘轻声细语的告诉白苎这些话，说的时快时慢，有时还喘了几声粗气。
白苎听的竟然不太明白这个四姨娘话里的意思，问道：“冬荣做的可是撕毁字画的事情苎儿不解……”
白苎话还没说完，四姨娘便缓缓伸出手摆了摆让白苎安静些，接着便说道：“老三的事情就过去吧，我也不盼了，想着小姐进府许久也知道些我与小少爷的事情，这个小少爷我盼了半辈子，盼着他能记起半分生母的好。”
四姨娘低着头抹了几滴泪，抽噎了几下便又道：“可偏巧老五待他极好，他见我也认生，这个长命锁是我自己调的好料子特地找人去做的，我想让姑娘帮帮我。算是还了你欠我的。”
“帮您什么”白苎问道。
“帮我把这长命锁送与小少爷，再为小少爷做身衣裳送去，也好让我见见自己的亲儿子。让小少爷记起我的好，当年为了他我是豁出去了半条命，如今却看着他在别人膝下尽孝道，我也怨。”
白苎看着四姨娘的眼圈一直是通红的，手也一直打着颤，“为何四伯母不自己去如此四弟不是更记的你的好。”
提起这个，四姨娘便哭出了声来，元芷见状慌忙的递上了帕子，四姨娘哭着哭着便咳了起来，元芷就一直帮四姨娘顺着气儿，忧心忡忡的看着白苎解释道：“在外人看来，四夫人是和老爷大夫人住在一处是因为念着四姨娘的好，其实老爷也是为了让四夫人和小少爷不能常见面，以往是四夫人和五夫人住在一处的。大夫人是打定了不让四夫人见小少爷，故此还特意嘱咐过。四夫人人微言轻也不敢忤逆，只好忍着。”
白苎听的有些眉目了，看四姨娘如此可怜也动了恻隐之心，听完元芷的解释们心里更是来回不定。
谁知元芷忽然跪到了白苎面前，苦苦哀求：“奴婢知道小姐是大好人，四夫人命不久矣也希望有几天好日子过，奴婢就求求小姐发发慈悲，帮帮四夫人吧！眼看三少爷不知进取，可不能让小少爷忘了生母啊！小姐就发发慈悲吧！”
元芷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眼里含泪，磕出了淤青，白苎不忍见人这样低三下四，心下一动便搀起元芷说道：“罢了，我应允了便是。”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奴婢代四夫人谢过小姐！”元芷激动不已，只是高兴的搀扶起四姨娘，四姨娘也朝着白苎点头示好。
末了，元芷给了白苎一匹上好段子，还有那个小匣子。果真不到半个时辰白苎便从梅坊出来了，刚巧来到门外还没上轿便碰到了大夫人。
“大伯母安。”
“苎儿这是去了哪里这个时辰是要用晚膳了。”大夫人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看上去也是风尘仆仆的。
白苎没有多留心打量，回道：“去了四伯母那里瞧瞧，瞧着要用晚膳了便要回去。”
“如此苎儿便在伯母这里用膳可好刚巧你大伯父不在，伯母一个人也闲着无趣，刚从江氏那里听了戏回来。”
提起江氏，白苎就打心里不痛快，上次在大夫人这里搬弄是非不成还砸了自己的脚，怎着这两人什么时候凑到一块儿去了。
白苎连忙推脱：“苎儿传了话让小厨房备了饭，按老祖宗的话说也不能糟蹋了。苎儿今日便不多留了。”
白苎已经把老祖宗搬了出来，大夫人也只好作罢，便让贴身丫鬟阿雯去取些茶叶让白苎带了回去。
白苎上了轿便走了，阿雯站在大夫人身后，陪着大夫人看着白苎摇摇晃晃的轿子，便说道：“夫人，如您猜的一样，四夫人果然这么做了。”
大夫人的脸色一变挑起了唇，缓缓转过身，身后的大丫鬟清野连忙躬身搀扶，接着便答道：“这白府一个女人就够了，往后有她的荣华富贵，在这儿先吃够了苦头罢。”
大夫人也害怕，怕这个人人都动不得的白苎，怕她日后走了，这个白府就处处仰仗她，忘了自己，到时候这府里四分五裂的她还怎么把这个白府攥在手里。
“大夫人也乏了，奴婢差人把饭菜撤了吧。”清野说道。
“方才没听得见她说，不能糟蹋吗”大夫人冷嘲热讽道。
身后的阿雯也顺着说了下去，“夫人那里能和那个乡野丫头去比她是没见市面，惜命一样的惜粮食。”
清野冷眼瞧了阿雯一眼，阿雯不知趣还洋洋得意的笑着，大夫人脸上也不见了刚才了轻蔑，恢复了慈祥的样子。
“阿雯在我身边呆了多久了”大夫人问道。
阿雯心里一喜还以为大夫人要夸奖她忙说道：“回夫人，今日算起已有半月有余了。”
“可听过小人得志”大夫人说道。
阿雯满脸狐疑竟呆在原地不动了，大夫人轻轻抬手，清野也放下了，也停了下来，看着大夫人走远了才训斥起来。
“何不回去照照镜子，方才你的样子便是大夫人说的。”
清野白了阿雯一眼，阿雯资历尚浅不敢回话只能低着头不答，直到清野走后，阿雯看着清野稍显壮实的背影，悄悄的咬了咬自己干瘪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