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回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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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这块玉，还给谁看过”
听着钟震东的问话，衡晋想了想，仿佛这块玉，只给天狼教的祭士黎庶看过。不过，自己跟黎庶的往来，还是秘事，不能公开的。
“只有我干娘和这些村里的伙伴了。”衡晋说道。
“如果没错的话，你应该是天权国一户贵族人家的子弟。温羯玉是非常贵重的玉种，而且非常珍稀。但它色泽灰暗，表面看无甚特别之处，一般人很难识得它的珍贵。但在天权的黑市上，这样大小的一块温羯玉，没有黄金万两，拿不下来。或者说，一般人拿着黄金万两去买，还买不到，它只供给国内的权贵大户。”
钟震东说着，压低了声音，“龙纹更不是普通人敢在温羯玉上刻画的。你又姓衡，佩上有龙纹，这两样加起来，我猜，说不定，你是哪位王爷的......”
他止住不谈，如果话题扯到天权帝国某位与皇室沾亲带故的王爷的私生活上，不管如何，都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又是黄金万两......
衡晋嘴角抽搐着，看看这块玉，又回头看看背上的衡天剑，自己身上至少带着价值两万两黄金的东西，这身价可不小啊。
一路之上，少年们都很兴奋。与刚离村之时相比，他们确实不一样了。他们长了见识，又跟着申徒夜雨学剑读书，进步飞快。
除了周欣，她话不多。很多时候，她看看衡晋，又看看苏诗菡，不说什么，眼睛就透过车窗，去看外面的风景。
她还能说什么。现在衡晋跟她之间，仿佛泾渭分明一般。见了他的时候，她也不敢多开玩笑，只是以管事称呼。而他也颇为尴尬。
“这丫头。”周大娘心里暗中叹了口气。她活了四十多岁，怎么不知道这丫头的心思周欣十四岁了，正是豆寇年华，情窦初开之时。而村里的孩子，能入得了她眼的，现在只怕只有衡晋一人了。
尤其是当衡晋生灵成功，成为了村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名灵士的时候，这份心思，就更加强烈了罢。只是越是强烈，就越是感受到二人间的差距，越让她心事重重，把话都埋在心里。
偏偏衡晋这小子也不安身，来到镇上没多久，仿佛就听说了有人给他订了门亲事，连婚书都写好了，对方还是天权的官家小姐。具体什么的，这小子也不说。
而且，他跟这苏诗菡又是什么关系说是会里送他的丫环，二人间平时的神态忸捏，有时候说话欲言又止的模样，那丫头对他的亲呢程度，仿佛也说着二人的关系，远远地超过主仆关系。
周大娘是过来人，已经发觉那丫环，不是完璧之身。她的身子，是给了这小子吗听说，她，还是个灵士而且，而且好像最近有风声透过来，说她之前，是会里倚翠楼的女子
青楼的女孩......这小子，是什么都敢干啊。
想到这里，看着自己的女儿，周大娘只有在心里叹气的份儿。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跟衡晋的事，是别想了。枉费自己此前还一直想着，待他们长大后，有机会的话，就把他们撮合在一起......
众人各怀心思，到得下午，大车辘辘声中，隐龙村到了。从车窗看到了熟悉的故乡，少年们都忍不住了，提着各自的东西，欢呼着跳下车去，往村里跑去。
一路遇上熟悉的乡民，他们都快乐地寒暄打着招呼。
周大娘母女和衡晋主仆走在最后，大车跟在他们身后。车夫对于村子的安静隐逸，也很是惊讶。
回到了周大娘的家，衡晋就帮忙清扫杂草落叶灰尘，忙了起来。期间周围有邻居来看望的，都热情问好，奉上礼物，都是些米面布匹之类的，乡民们也都很高兴，夸赞他们在镇上出息了。
过了一会，村长老周带着阿呆过来了。身后还跟了不少乡民。
“阿呆跟我说了，这次出去，你们是真长了不少见识。他还跟着一个什么申先生学东西，你看，人也精灵了不少，不像以前那般呆呆傻傻了，有用！出去有用！”老周现在对衡晋的态度很客气。
毕竟，这少年人是村里出去的唯一灵士了。
“那是，那是。”衡晋笑道，“至少是长了见识了。村长，你可别老说阿呆呆了，申徒先生说了，他不是呆，只是心思单纯，用心单一，只要引导得好，他未来的成就，比我们谁都高！”
“真的”村长老周激动得身体都发抖了。自己这个孩子，自生下来，就有些呆呆傻傻的，不懂世事。好不容易带得大些了，终日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对于外界之事，仿佛一点也不感兴趣。有时候别人喊他，喊上几遍，也未必见他有所回应，就仿佛别人在这小子的眼里，只是空气一般。
现在，那镇上的先生，不但教他读书识字，还称他为“心思单纯，用心单一”，只要引导得好，“成就比谁都高”
激动之下，老周从怀里掏出一包散碎银两来，塞到衡晋手里：“小晋，我就知道，你从小就不是一般的人。你是灵士，听说在镇上现在也混得开了，你多帮帮你这个发小，要不你看，村里的姑娘，都不愿意正眼看他......”
老周是为着自己的子嗣后代担忧了。
衡晋推了回去：“老周叔，你别这样，钱我现在还不缺，阿呆，我肯定会帮他的，我们可是好朋友！”
说着，他把老周带到自己的房间里，低声问道：“老周叔，我有事问你。”
“你说，你说！”老周现在对这小子是真不敢怠慢。他甚后悔，在这小子小的时候，自己没给他太多的帮忙了。
灵士啊！这小子是灵士了！
“老周叔，我听周大娘说，我的母亲，是在我不到三岁的时候就死了。”衡晋摸着颈间的玉佩，“我对她，也都不记得什么了。你，你还记得么能不能跟我说说”他很激动，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去了解自己的母亲。
或许是这一趟出去，或许是生灵成功，让他的思想，变得成熟了罢。
“你母亲啊。”老周想了想，“你母亲是十多年前到我们隐龙村来的。她那个时候，有二十三四岁，你呢，还不到一岁，就几个月大吧。她抱着你，坐了一辆马车，到了之后，租了周大娘家的房子，然后马车就回去了。”
“这事，干娘也说过。”衡晋说道，“村长你带记得些别的吗”
“别的”老周摸着山羊胡须，“她好像说过，是天权来的。她来的时候，身体很不好，已经是生了重病。后面那段时间，一直都是在床上躺着度过的，经常咯血......没一两年时间，人就没了。”
衡晋心里难过，自己的母亲，年纪轻轻，就重病而死了，死前还一直咯血。咯血这事，周大娘倒是没提，应该是怕他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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